此时的狗仔,正低头看着自己的相机。
他是拍到墨非白了,可相机里,只是墨非白穿着有些不合体的西装,急匆匆出来。
这好像也没用啊…
雇主要的可是最好是衣衫不整,或者是他跟什么男人动作亲密的照片。
再差,脖子带几颗草莓都能大做文章了。
狗仔只能先继续跟上了墨非白。
墨非白进了一个胡同里,这地方不好跟进去,狗仔正犹豫,墨非白却又出来了!
狗仔往角落里一躲,将快门对准墨非白,随手按下几次快门。
可等他将相机从自己眼前拿掉,却惊讶地发现,墨非白又不见了!?
狗仔诧异地左顾右看,手里的相机却突然被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夺了过去!
他一惊回头,瞬间睁大了眼睛,“你,你——”
墨非白举着相机,躲开了狗仔想要夺回去的手,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跟踪我,却又害怕我?”
他的这个表情,落在原主那张本就昳丽的脸上,无疑是显得更加璀璨耀眼。
可狗仔愣怔过后却只剩下焦急,“什么跟踪你?我不认识你,我就是过路,你抢我相机干什么?”
“路过?不认识我?”
墨非白哼笑一声,转手就把他的相机挂在了自己身上,避免了狗仔再轻易拿回去的可能。
“你的相机会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路过。这里面恐怕不只是有我的照片儿吧?那你猜猜被你拍到的其他人,知道了他们出现在你的相机里,会不会轻易放过你?”
狗仔顿时脸色一变,的确,他这个相机放着的可不只是墨非白那几张连实际硬料都不算有的照片。
要是其他的照片被捅出来,他惹不起的可好几个。
本来这些东西都是他拍到手以备不时之需的,可不是直接就能爆出来的东西。
不然他真的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狗仔咬着牙,眼睛盯着相机,恨不得真的变成一条狗咬死墨非白,把相机赶紧抢过来。
“不想怎么样。”
墨非白竟然直接把相机的内存卡抠了出来,就把相机还了回去,接着转身就走。
“哎——”
拿回相机的狗仔急得跟上了两步,他哪里是在乎这个相机,是在乎里面的东西啊。
那可是既能让他爆料出圈儿,但也可能招来大祸的东西,全看怎么用。
墨非白转头看了他一眼,“是谁收买你来偷拍我,你就去盯着她。只要你获得足够的筹码来交换,你的东西我当然会还给你。”
而现在,他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跟这个狗仔拉扯。
接收了记忆,他现在最愁的事情,其实是怎么应对季天逸。
他本来敢动手,还扒人家衣服,不就是以为季天逸真的不认识原主。
结果——唉,这糟糕的情况真是很糟糕啊~
狗仔被墨非白那不冷不热的一眼看得心都紧了一下,竟然都没有敢再继续跟上去拉扯。
墨非白轻快地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进房间,墨非白就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身上那件还隐约带着季天逸的冷气的外套。
仿佛再多穿一秒,他都会触电一样。
盯着那件外套许久,墨非白不确定地戳了戳洞幺,“也许,季天逸那样见惯了这种事情的人,不会找我,也不会跟我一个小人物计较吧?”
洞幺无情打击,“可是你把他打昏了哎,还扒了他衣服哎…”
墨非白:“……”
又是沉思半晌,墨非白终于动了动嘴皮子,“我倒觉得他未必把我这种小吗喽放在心上,跑了就跑了。”
干脆等季天逸真的有什么动作再说吧。
他还是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去剧组继续拍戏。
…
夜色渐深,酒店的房间里还隐约弥漫着之前氤氲暧昧的药性发散的气息。
季天逸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诡笑。
“墨,非,白。”
他慢慢地从齿间一字一顿地咬出了这三个字。
眼中流光暗中攒动。
此时他的手中,还捏着一只兔耳发夹,那正是走的匆忙的墨非白在敛走原主的衣服时,遗落的。
“是的,老板。”
助手李庆将送来的新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床边柜子上,却有些不敢去看季天逸的眼睛。
外面的人,都以为季天逸冷漠不苟言笑,且不近女色,所以之前安排进来的几次人,都被丢出去了就没有了下文。
但只有李庆知道,他家老板实际上性情古怪得很。
那些人能被“送”进来,都是他家老板故意留了一丝机会。
什么身边的人能花钱收买啦,什么酒店的房卡别人有门路在酒店人员那里弄到啦。
其实都是他家老板故意玩人的恶趣味而已。
那些爬床的人,个个都是被“解决”掉了,老板也被愉悦到了。
那些人出去了却都三缄其口,不敢多说半个字。
反而弄得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觉得还有机会,然后继续找机会“塞礼物”过来。
比如这一次,那个墨非白能进来,就是他这个助手“不小心”透漏了老板的行程。
有人跟他打招呼,能不能给指条路。
可实际上这一些状况,季天逸本人都是一清二楚。
甚至李庆都明白他家老板肯定是抱着又有看那群人攀送搞事的新热闹的心思。
才会对这种事儿当作一无所觉的。
“你刚才说,他现在在哪个剧组?”
季天逸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忽地轻轻捏扁了蓬松柔软的毛绒兔耳。
就好像猛地捏在了墨非白的耳朵上一样。
他嘴角的笑容微微扩大了几分,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山中沉寂已久的恶狼,缓缓露出了獠牙上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