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季天逸,我已经没有事了,夜深了,你快回去吧。”
看到季天逸打了个电话回来又是一阵紧拥,墨非白无奈地推了推他,“我已经改了密码,不会有人再潜入进来了。”
“那个人,就是高辰辉,是不是?”
冷不丁地,季天逸突然好像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墨非白一怔,“哪个人?你是说,指使刚才那两个人的人?反正他们说是。”
“不。”
季天逸沉沉盯着他,眸光深埋进了夜晚的昏暗里,“你的那个‘老公’,就是高辰辉。”
这一次,季天逸不是疑问的口气,而是肯定句。
墨非白心头一紧,“当然——”
“别急着否认,”季天逸一根手指抵在了他唇瓣上,“我不想听你骗我。”
“很简单,他们是高辰辉指使的,却能不破坏门锁潜入进来,那就一定是高辰辉知道你的门锁密码或者有你的钥匙。”
谁都不会把这交给一个半生不熟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在这之前,高辰辉和墨非白关系匪浅。
那,会是什么样的关系,足以让墨非白对高辰辉交托自己家的钥匙或者密码?
这不难想。
“为什么?”
季天逸格外不甘,死死盯着墨非白的眼睛不放,“我以为,我的情敌,是一个值得我费力争抢的人,可为什么是这样一个垃圾?你到底看上他哪里!?”
他不解,他实在不解,墨非白到底喜欢高辰辉什么?
哪怕墨非白已经告诉他,那是之前,现在不喜欢了,可他依旧无法理解,无法忍受。
自己还依旧求而不得的人,高辰辉那种垃圾他怎么配!
怎么配被墨非白喜欢过!
墨非白死鱼眼,“说出来你不信,我也想知道看上他哪里。”
是啊,别说季天逸不明白,他也不明白,原主到底他娘的喜欢高辰辉哪啊?
那明明怎么看都是个龌龊小人,自私自利,虚伪欺诈,今晚还搞出这么一出。
这要真是原主,恐怕今晚就被揍残废了。
季天逸噎了噎,还以为他是要蒙混过关,“你…你…算了,我会自己弄明白。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墨非白刚想开口,季天逸就堵住了他,“别拒绝我,经过刚才那件事,我哪里放心你一个人。至少今晚我是一定要留在这里的。”
墨非白冷哼一下,“我是想说,我这就带你去客房。”
季天逸:“……”回堵得早了。
反应过来的季天逸得寸进尺,低笑着拉住了墨非白的手,暗暗揉捏,“不用麻烦,我们睡一个房间就行了。”
…
“今晚就交钱?你们疯了!?”
夜色渐浓,刚睡着的高辰辉却被电话吵醒了,一接通,却是他雇的打手。
他本来是想直接要求墨非白弃演的,可没想到接连两天他都联系不上人。
眼看明天怡月就会回剧组,他心一横,便想简单粗暴一点,直接把墨非白那个恶心玩意儿打伤了不就好了?
然后他事后再随便假意关心几句,说怕他的身体伤了再坚持演戏会扛不住。
就那个蠢货,还不得热泪盈眶地就不演了。
“我们太缺钱了,今晚面交,不给我们,我们就曝光是你指使的!”
高辰辉气得无法,可一想到这件事之后,他也许就能得到女神严怡月的另眼相看,还是咬牙答应了,“行行行,在哪见面?”
电话另一边,挂断了电话的壮汉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面前戴着眼镜的瘦弱男人,“这样行了吗?”
男人摆了摆手,旁边的几个黑衣西装男立刻上前,又将麻袋套回了他的头上。
瘦弱眼镜退出了这间黑漆漆的旧房子,走到了门外,“喂,老板,搞定了。高辰辉半小时后到。您要亲自过来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点头,“好的,老板,等您。”
…
墨非白家的卫生间里,季天逸挂断了电话。
他回到房间,弯下身来,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墨非白,一点一点儿将头压低,将唇盖在了墨非白的唇瓣上。
墨非白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似乎略有所觉。
季天逸唯恐他苏醒,只能不舍地退开了,接着轻手轻脚关上了墨非白的门。
他会很快回来,他的非白,只要安心睡个觉。
那个什么垃圾高辰辉,就再也再也不会跳出来碍眼了。
…
“老板。”
季天逸出现的时候,那个戴眼镜的瘦弱男人竟然朝着他迎过来几步,恭恭敬敬地低了低头。
“李庆,你让其他人出去,你留下。”
季天逸晃了晃手腕,手里还握着一根铁棍,那不正是之前从车里抓起来去帮墨非白的那一根。
“是,老板。”
李庆朝着几个黑衣保镖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注意隐蔽,一会儿还有客到。”
“客?”
季天逸冷冰冰一笑,幽凉的声音在这黑暗冰冷的旧厂房里回荡,“那我们的确得掌握好待客之道。”
李庆不知道从哪里搬了一张椅子出来,“老板您先坐。”
季天逸走到了麻袋前,“不坐了,尽快了了事,我还要回去陪他睡觉。”
李庆的眼珠子在眼镜后面骨碌碌转了一下,却没有追问这个“他”是哪个,“如果高辰辉准时,还有五分钟就会到了。”
季天逸不置可否,他将铁棍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轻轻拍了拍,“把麻袋摘了。”
李庆点头,几下就摘掉了,露出了麻袋里已经被捆成粽子,一醒一晕的两个壮汉。
醒着的壮汉先是四处看,接着便对上了季天逸那凛冽带着杀意的眼睛,顿时一惊,“是,是你!?”
那个跟墨非白一起进房子的男人!?
“我们想打的是墨非白,我们可没打你啊!反而你还打破了我兄弟的头啊!”
壮汉不懂,为什么当时明明让他们走了,这个男人为什么又要转头让人把他弄到这里来?
“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要打的是他。”
季天逸怒气一冲,嘴角掀起一抹阴戾的弧度,他握着铁棍就逼近了壮汉。
下一瞬,就毫无征兆地一棍子就砸在了壮汉的胳膊上,“你是想这样对他的吧?”
“啊——”
“给我闭嘴!”
壮汉的痛喊还没出来,季天逸就手起棍落,又一下砸在了他的头顶正中央。
熟悉的开瓢对顶,比上一次更加惨烈,壮汉这一次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倒了下去。
李庆大张着嘴,缩了缩脖子,“老板,你——”
他一直知道他家老板其实很不好惹,可是从来没有见他疯狂成这样。
竟然不惜亲自动手,哪怕血珠子崩了一脸。
老板之前,明明很不喜欢看到血色的…甚至连红色都不喜欢,这次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