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与人同行。”
段长风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有些嫌弃。
本来刚才的行为,他反应过来就觉得太过冲动了,这个人身上只不过是有那么一点点师尊的影子,他竟然就出手救了人。
这是把师尊当什么了,随便一个有些像他的人都能被自己多看一眼么,那岂不是侮辱了师尊本身。
段长风转身,不再去看墨非白,“我救了你已经是帮你了,你自己没能耐,还想赖上我不成?要是人人都以同门为借口,要求我同行庇佑,我庇佑的过来吗?你走吧,我讨厌拖后腿的蠢东西。”
师尊是独一无二的,他对师尊的爱更是专一不变的,决不能因为随便一个人像师尊几分,就乱给好脸色。
这成了什么样子了。
“啊?”
墨非白被他骂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刚才还仗义出手相救的好徒弟,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做师尊做了也一年了,这一年来对两个徒弟也居高临下惯了,更不乏严肃指责。
真没想到这换了一张脸,反倒被徒弟骂上了,又是拖后腿又是蠢东西的,这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儿啊。
墨非白心中好笑,却不想就这么跟段长风分道扬镳,到时候人都不好找,“我也有些自保手段,是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何况,在这秘境之中,我倒是知道哪里有好东西,我或许还可为你指个方向,带带路呢?”
直到现在,墨非白也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其实也是个重生货,只是想着利用原剧情的细节,也许可以为段长风指点迷津,助他提升,才能早点追上本就已经金丹期了还是重生而来的另一个徒弟,牧凌。
在他看来,现在这种局面,要想其中一个不会轻易死在另一个手里,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他们的能力始终旗鼓相当。
那样即便真的就是打起来了,也不会发生一方秒杀另一方,就连他这个师尊也救不及的情况。
旗鼓相当,真遇到意外,便一切都还有余地。
谁都不会死。
唉,他真的是为了这两个货,操不够的心啊,这次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让人操心呢。
“我不需要。”
可惜,现在的段长风只想“清醒”一点,不要跟这个只是蹭得上师尊几分影子的人纠缠。
而且,他自己就是重生而来,这个秘境里哪个地方有什么,他一清二楚,何需别人指点带路。
“唉,那好吧,既然你厌烦我,我也不能强求。”
墨非白叹了口气,转而决定依靠自己被压制后顶峰筑基大圆满的神识暗暗跟上段长风,他的真实神识毕竟高出太多,即便被压制到筑基大圆满,只要小心一些,还是可以不被段长风发觉的。
“再次谢过你刚才出手相助,就此别过。”
墨非白微微稽首,便转身,打算暗中放出神识去。
“你等等。”
段长风忽然冷着脸转身看他,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你跟上吧,就你那个别人出手都反应不过来的蠢样子,我还真怕你死了。说到底,你也是雪灵宗的人,我就当做好事了。”
可是说完,段长风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显然,他觉得他的这种行为,已经超出了他该有的理智思考。
他不该这样的,可是,怎么老是不听使唤呢,真是邪门了。
这个人的身上总有一种跟师尊一样的魔力,让他难以冷静思考。
罢了罢了,不就是身边多个人,反正这些天,他一直也没有遇到牧凌,始终没有机会动手。
如果后面真的遇到牧凌了,他大不了把这个可能目睹一切的人也顺手杀了灭口便是!
决不能让他带着自己杀了牧凌的消息或者离开秘境,事后师尊若知道可就麻烦了。
或者,牧凌大概也在想要杀了他。
谁生谁死,即便是现在的段长风心里也不敢笃定结果,他知道,只要秘境相遇,这势必会是二存一的结局。
要是他杀了牧凌,他也会顺手杀了这个人灭口。
要是牧凌杀了他,倒是正好可以让这个人逃脱,带回去他是死在牧凌手中的消息,让牧凌即便活了,也只会让师尊失望,甚至逐出师门。
牧凌活下来也不会得偿所愿!
想通了一切的段长风看墨非白顿时顺眼了,这将会是个关窍呢,也是他一旦身死,死了也要让牧凌失算的唯一后手,“你叫什么?”
墨非白也没想到他突然开口问,不出意外地卡了一下,才开口,“我叫……阴朔。”
不好意思了,前世哥,先拿你名字来急用一下。
“殷硕?”
段长风皱了皱眉,“真是又难听又耳熟的,可能你真是雪灵宗外门,我在宗内偶然听到过吧。”
墨非白死鱼眼,“可不是很难听吗,我也觉得可难听了,没办法,他有些人就是爱叫这么难听的名字。”
段长风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怎么觉得你开嘲讽呢?”
“错觉。”
墨非白冲他微微一笑,“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听吧,是‘阴阳生两极’的阴,‘朔月转晴日’的朔。我倒觉得,我们道宗法门,隐匿其中,听起来拗口些,倒也不算是个坏名字。”
上个世界的阴朔:谢谢老婆都换了一个世界了还能亲自给我的名字疯狂抬高逼格,呜呜呜……
段长风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原来是这样两个字,的确比乍听时好多了。你这名字可不俗啊。”
墨非白笑着看他,“还没问过,师兄怎么称呼?”
段长风收回目光,看向前路,昂首挺胸,“雪尽峰非白仙君亲传弟子,段长风。”
墨非白一怔,还强调一下是我徒弟,真是,出门在外大可不必啊狗崽子。
你要是在外面干点儿坏事儿,岂不是都知道是我徒弟干的了,这不是败坏为师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