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所有的因缘际会似乎都是这样,没人知道下一次相逢会在什么时候。
许江舟以陆江澈的名义邀请萧珺蓁,以风凌云的名义邀请祁洵。
都失败了。
许江舟两眼一黑看不到未来,他嘬着牙花子,把邀请人的名字改成了许江舟。
人缘能差到这个地步,陆江澈得反省反省了,风凌云不用,祁洵就是那个样子,这完全不怪他。
果然这次顺利很多。
一行人应邀到了玄霄宫,萧珺蓁站在大殿中央看着姗姗来迟的祁洵,开口就没好气。
“许江舟邀你来都这样慢,怎么,怕鬼?”
祁洵回了她一个冷漠的眼神,要是给许江舟看到又得吐槽,不是说好男二爱女主的吗,这都恨她不死了。
陆江澈在一旁打哈哈,“他让你们来,你们就来了?”
“不然呢,这诱惑还不够大么?死而复生,要不是他也在这儿,我还真要以为他找到了起死回生的法子。”
祁洵本就和这俩人不对付,也就不想和他们多说,自己找了个椅子坐着闭目养神。
半晌,听见后堂传来脚步声,风凌云面带和善的笑容走了出来。
“来迟来迟。”
他示意两人坐下后说道:“今日是有一事相商,本宫主也是受人之托,此事听来确有些不可思议,但此人言之确确,既为了天下苍生,那本宫主自当责无旁贷。”
风凌云话说的官方,祁洵也是不爱听,这屋里仨人没一个他得意的,他想见的那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祁洵闭着眼睛,耳朵却细听着周遭的声音,风凌云和陆江澈、萧珺蓁的交谈,窗外路过弟子的脚步声,风吹过窗棂的声音。
忽然,一个清晰的脚步声闯入了他的耳朵,那脚步声直奔大殿而来,这脚步声他听过无数遍。
许江舟沉着脸立在门口,冷眼看着殿内的几人。
面对着大门的风凌云率先看见了他, 给两人使了个眼色。
陆江澈还演了起来,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上来就要给许江舟一个拥抱。
当然,许江舟也得演起来,他现在可是真的许江舟。
他直接一闪身让陆江澈扑了个空,冷声道:“自重。”
陆江澈背对着所有人挤眉弄眼问他没必要这么真吧?但许江舟忽略他的疑问向殿内走去。
“有事来迟,请见谅。”
确实是有事,而且是大事。昨晚上和二梁在院子里烧烤来着,吃的有点晚,今天早上没起来。
萧珺蓁哼笑一声,“当真是天选之人,这都能叫你活了过来。”
许江舟没有理他的话,直奔主题。
“贸然邀诸位到此,是希望我们能同演一出戏,一出几位心知肚明的戏。”
“好。”萧珺蓁率先答道,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复活的,是祁洵做的?”
“我根本就没有死,死的是江舟,诸位,站在你们面前的是真正的许江舟。”
萧珺蓁冷哼一声,显然不信他的话。
许江舟也不急着辩解,负在腰后的指尖凝成一道发团,挥手朝萧珺蓁打去。
他这一下去并不是想伤害她,所以并没有瞄准,最后擦着萧珺蓁的耳侧打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你当真是许江舟?”
见萧珺蓁还有疑惑,许江舟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说是便是。”
无人再有异议,许江舟继续说道:“那好,请各位去做应做之事。”
萧珺蓁难以置信的问:“你要我和他成亲?”
许江舟差一点就要露出本体疑惑的眼神,还好强忍住了,继续装高冷。
“行侠仗义,云游天下。”
我又不是媒婆,想结婚自己谈去。
“那我呢?”
看这个陆江澈这副样子,许江舟还真犯难,但凡他能做一点跟剧情有关的事,也不至于到今天。
但是真的要让他去路见不平拔刀相救,许江舟真怕他给自己都搭进去。
“别堆泥巴了,日行一善去。”
陆江澈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应下。
自打许江舟进屋就一直没说话的祁洵,缓缓起身。
许江舟也不敢去瞧他,在祁洵面前他真容易露馅。
但低着头看着祁洵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许江舟还是慌了神,只能在心里祈祷,哥呀,你别现在揭穿我。
谁料祁洵竟然开口询问关于他的那一部分,祁洵的声音低缓有力,听不出什么情绪,许江舟也不好推测他现在是生气还是更生气。
但这要怎么说啊,说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追女主?说你别安分守己给我去搞事情?
许江舟实在说不出口,好在他提前就已经想好了祁洵这一部分。
“你做好身亡命陨的应对。”
此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下来,这并不是许江舟信口胡说,如果想要完成剧情祁洵必须死。
许江舟抬眸看着离他最远的陆江澈,他实在是不敢眼神乱瞟,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祁洵炙热的目光就落在自己的身上。
最终,还是风凌云打了圆场,说了声诸位辛苦,再会,就把人打发了。
许江舟心里提着的一口气刚放松,就听见身后的风凌云幽幽说道:“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风宫主,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风凌云展开扇子耸了耸肩,“不说就算了。你找我还有何事?”
许江舟清了清嗓子道:“我要重建托月盟。”
摇晃的扇子缓缓减速,风凌云狐疑地看着许江舟,“你要杀祁洵?”
“我要做托月盟盟主。”
“你可知托月盟是仙门为了剿杀祁洵而立,即便托月盟重建,盟主也只会在仙门中选威望修为俱全之人。”
许江舟轻笑一声,走到了风凌云身侧躬身轻声道:“我不介意杀了谁,成为新掌门。”
说罢,他极其礼貌地施礼,退出大殿。
放狠话的感觉太爽了,至于为何要重新成立托月盟,许江舟为的是将大股势力掌握在自己手里。
召集各仙门的事,风凌云自会办好,自己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等着就得了。
许江舟哼着小曲儿往外走,在山腰处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一个自己最不敢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