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其他人不善的眼神长夏镇定自若的留下了,但他亦不爽,歌德和长夏他忍了,这个游仙方士你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本没将这人放在心上的长夏暗自磨牙,心想着绝对不能再让这人再在路生眼前晃。
当其他人都离开后路生抬手对长夏放了个治愈术,“说说吧,怎么打起来了。”
平心而论长夏这次已经有记得自己吃药,血量也是满的,但状态栏上写着的轻微受伤,他怎么可能看不见。
长夏偏过头去,“他说你会死,还说你是神选择的祭品。”
“就这些吗?”路生平静的看着长夏。
“.......”长夏沉默,然后坚定的说道,“没了,就这些。”
什么被众神选择的新娘,献祭一人众神回归,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被路生知道。
“然后你们就打起来了?”路生知道长夏这是不会说了,不过无妨,他还可以问老班主。
“他掰我手腕,手疼。”长夏相当粗糙的转移话题,他可怜兮兮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上是现伪造出来的红痕。
.......这么假的痕迹也敢拿出来。
路生的目光仿若实质:(~ ̄▽ ̄)→))* ̄▽ ̄*)o
但长夏没有一丝要悔改的意思,粉色琉璃般的眸子水盈盈的,仿若真的疼极了,惹人怜惜。
这就是蜂蜜陷阱吗,用美丽的外在容颜来吸引猎物,又用毫不掩饰的破绽来让猎物怜惜。
可惜,他是不会上当的!
“刚治疗完,自己忍着。”路生瞥了长夏一眼,没好气的打掉了他的手,“走吧,去找他谈谈,看看他想做什么。”
老班主的住处就在柳园一进门侧边的那排房屋中,门口挂着风干玉米的房间就是。
路生敲门后发现门没锁,直接推门进入,门内老班主坐在火炉前添着煤,炉子上烤着番薯,香甜的烤番薯气息充斥在房间内。
路生注意到炉子旁放着的竹筒空了。
“自己找个地方坐吧,我这老胳膊老腿也不能招待你们,见谅,见谅。”老班主说着见谅的话,实际上表情笑眯眯的,看不出一点真实情绪。
原本他这副模样想表达出的感觉至少是一个谜语人的神秘感,但他脸上的那些伤使他现在格外滑稽。
他可能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碍观瞻,于是压根不理导致他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仿佛房间里根本没这个人。
长夏暗示他不要乱说话的眼神没被接收到一点。长夏气极但路生在这里他又不能做些什么,实在憋屈。
路生从背包里翻出了一把椅子放在火炉边,然后坐在上面看着橘红色的火焰跳动,他的眸子里也映上了些许火光。
一般情况下玩家从游戏背包里拿东西不会被Npc注意到,全息游戏有合理化程序。不过现在是剧情,凭空取物也是他想展现出来的玩家手段。
理所应当的,老班主并不惊讶于他能拿出用现今不存在技术所制造出的东西,连个眼神都未曾分来。
路生坐在银黑色的悬浮轮椅上还不忘给自己盖个小毯子,靠着火炉整个人格外慵懒,“你不伤心吗,他们这下是彻底离开了。”
假的,他们还要在他这里打工,灵魂打工影子也要打工。
“亲人的离开无论怎样都是会伤心的,但几十上百次过去,再多的伤心和窃喜也只会转换成愤怒,只想着要结束这一切。”
老班主转头看过来,当他看到那轮椅下几十个闪着金属光泽的枪口一愣,他是在哪次轮回里失去过记忆吗,他们这些外来人的科技已经进化成这样了?
不过他收敛的很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说道,“我的儿子也叫做夏,但他不是长夏,他的名字叫做刘夏,是我们老刘家唯一一个大学生。”
“也就是他沾了这个名字的光,否则别说帮他遮掩了,我亲自给他火化,免得再败坏我儿子的名声。”
老班主一想到这个就生气,他儿子不知道哪里去了,顶替他儿子身份的那些人做的那些混账事还经常被镇子上的人算在了他儿子身上。
前几次他还心怀侥幸期待儿子能回来,之后他就看开了,杀再多外乡人他儿子也回不来,于是除了顶着自己儿子身份的其他几乎不动手。
“你觉醒的时候你儿子就已经被替换了吗?”路生问道。
“觉醒,这倒是个好词,人都会睡醒,纵使我不想醒也没有办法。”刘班主翻动着炉子上的烤番薯。
“我一直以为那是我儿子,在我觉醒,不,还是说重生吧,在我重生之前的那一次,我儿子还在,他还是那么想接我去城里,希望我别守着这戏班。”
“死前我儿子还在护着我,我们爷俩也算死在了一处。”
“可我不甘心啊,我儿子在外面赚了大钱,还没享受他自己的人生!”
“我以为我重生了,我都想好和我儿子说,爹和你走,爹要看着你娶妻生子过好日子。”
“可我没有机会了。”老人的依旧在翻动着红薯,他的手几次触碰到滚烫的炉边也没有什么反应,再仔细看去他的眼角有红色的泪水滚落。
眼泪落到炉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红色的印记留在了上面。
路生给他也放了个治愈术,刘班主转头看向路生,血泪不停。
“要听我讲个故事吗?”
虽是疑问句,但他不需要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往下说着。
“我出生在白幡镇,那天正好也是村子戏班主的头七。白幡镇以前并不忌讳死亡,新任的戏班主来到我家门前,送了我家一套戏剧开脸用的油彩。”
“他说我适合戏剧。”
“戏剧在白幡镇里的意义是不一样的,镇上只会有唯一一家戏班,在各种节日活动表演开场引路戏,和祈舞庙祝什么的一样是特殊职业。”
他不停的说着。
“少时的我天赋很高,人也胆子大,总觉得镇子太小放不下我这只幼龙,所以我离开了镇子在外求学。”
“学成了,也摔疼了。拖着满身的伤灰溜溜的回到了家里,却发现家里人在这几年里太过思念我身体垮了,我后悔,我需要钱给他们治病,可我只会唱戏。
最后是戏班主,是我的师父又接纳了我。”
“我父母没能熬两年就死了,所以戏班就是我的家。”
他顶着血泪又重复一遍。
“祀仪戏班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