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无视了她的话语,反而被眼前悬挂着的吊坠深深吸引住了目光。
不知为何,这个吊坠给我带来了一种熟悉感,就好像以前看到过。
当我仔细回忆,却发现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吊坠,可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却是真实存在的,让上我感到困惑。
那么,唯一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其二,我有额叶癫痫症。
就在这一刻,制服男已经追到了我们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
眼看着距离已经足够近了,他突然纵身一跃,使出了一招雷欧飞踢,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我的背部。
这一脚的力量极其巨大,气势磅礴!
那股强大的劲道,径直将我和杨莹一同踹飞出去足足三丈之远。
如果不是恰好撞到了一根大树并将其拦腰撞断,恐怕我俩还会在空中飞行一段距离。
好在,杨莹并非普通的鬼魂,而且今天正逢她的头七。
而我虽然是生魂,但体内却有着源源不断的热气帮我稳固魂体,所以,我们二人仅仅受到了一些轻微的擦伤。
杨莹不是一般的鬼,但终究也是个女的,再加上她撞断了一棵碗口般粗细的大树,自然受不了那样的痛苦,便忍不住放声大哭。
尽管我自己同样也不好过,但当看到她哭,不知为何,我也莫名的难受和心疼。
也顾不得制服男来抓我,我连忙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温柔地安慰着:“不疼不疼……”也许是我的话语真的起到了作用,杨莹的哭声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然而,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却听到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师傅,不好了,吊坠不见了!”
看着她着急忙慌想要起身去找寻吊坠,我赶忙按住她的双肩,让她冷静下来。接着,我轻轻地伸出手,为她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水,又仔细地理顺她额前凌乱的发丝,轻声宽慰道:“没事儿,掉了就掉了吧,不过只是一个吊坠罢了,哪能比得上你的安危重要呢?”
当说出这句话时,我自己都愣住了。如果这话是对张晓说的,那倒也合情合理,但对象若是杨莹,那感觉似乎有些怪怪的。原本心急如焚的杨莹,在听到我这番话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由惊慌失措变成了欣喜若狂。
或许是太过激动,她甚至完全不顾及形象,猛地搂住我的脖子,紧紧地抱住我,一边亲吻我的脸颊,一边兴奋地大喊:“师傅师傅,你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张晓根本就不是你的徒弟,只有我才是!”
她突然的行为,搞得我尴尬不已,连忙抬手躲避,我可是有张晓的,不能和其他女人搞暧昧,就算她说的是真的,那也不能乱来。
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阻拦呢,就传来一阵铁链“哗啦哗啦”响的声音。
下一刻,一条铁链“嗖”的一下,就把我和杨莹的脖子给捆住了,而且还紧紧地贴在一起,这时候,一个充满成熟魅力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们俩既然这么恩恩爱爱的,那就别白费力气挣扎啦,一起去鬼门关吧,正好还能做一对鬼夫妻呢,也能给我多加点绩效哦。
我在户籍大厅可是有朋友的哦,冥婚契约肯定会优先给你们登记的,说不定啊,下辈子还能给你们再续一段情缘呢。”
嘿,没想到这番话居然把杨莹给打动了。
本来她还想挣扎一下的,现在可好,直接就靠在我肩膀上了,那叫一个乖巧,跟只小猫咪似的。
这啥情况啊?
我又不是杨莹,当然不认同这制服男说的话啦。
可是我一挣扎,脖子上那铁链传来的阵阵寒意,冻得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挣扎个啥呀。
眼看着身体是没办法挣扎了,我也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放你个大头鬼的屁,我和她就是普通同事关系,哪有什么恩恩爱爱,我喜欢的可是张晓,我们都说好了,明天就去领证。 ”
看我说得这么斩钉截铁的,制服男都懵了。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瞅了瞅一脸温顺的杨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耸了耸肩,笑着说。
“那又咋滴?关我啥事,我要的是绩效,她要的是你,咱俩的利益是一样的,你就是说破大天也没用!”
说完,他扯了扯铁链,看到我俩还坐在地上。
马上就举起棍子,威胁我们说。
“你们俩要是还不走,那我可就要请你们吃棍子!”
杨莹还挺乖巧的,麻溜地爬了起来,可谁叫她和我的脖子拴在一起呢,她这一站起来,也赶忙跟着站起来了。
反正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他说啥就是啥。
制服男担心我俩再整出啥乱子,就让我们走在他前面,他在后面盯着。
而杨莹呢,好像是被制服男说动了心。
再加上,她还以为我想起她来了呢。
这一路上,不管我跟她说啥,她除了红着脸,一个劲儿地傻笑,一句话也不说。
问多了,我也累了。
因为这丫头已经傻了,没得救了。
闲来无事,我便开始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天上悬挂着的那轮明月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
不仅如此,周围的树木也显得格外怪异——它们都没有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而这些树枝在血红色月光的映照下,仿佛变成了一个个在地狱中受苦受难、拼命挣扎的人形生物。
继续往前走,我又看见了一棵形状奇特的大树。这棵树结出的果实异常巨大,每个都有篮球那么大。
当我走近仔细观察时,却惊恐地发现那些果实竟然都长着人脸!这些人脸的表情极度痛苦,看上去十分吓人。
与我丰富多彩的表情相比,杨莹则显得非常单纯。每当我看向她时,她都会害羞地低下头,然后傻乎乎地笑个不停。
至于那个身着制服的男人,由于他那口罩如同铜墙铁壁般,将他的面容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所以根本无法窥视到他脸上的丝毫表情。
也不知历经了多少漫长的时光,我们三人,犹如在黑暗中摸索的旅人,终于踏出了森林这道藩篱。
而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如鲜血般猩红的平原,仿佛是大地被撕裂后流淌出的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为了解决心中如潮水般汹涌的疑惑,我鼓足勇气,向制服男发问。
“这些红色的花是什么?”
制服男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