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第一反应是自己脑袋该不会要炸了吧?
一时间想不出拯救自己的办法,反倒是思索如何善后。
脑袋炸开花后的场面光想想都有点吓人,绝对会无比血腥。
司遥翻出擦头发的毛巾先把头裹住,又走到外屋,不能在里屋炸,女儿在睡觉。
仅是毛巾裹头不够,她又提了个木桶放在面前,要炸的时候,就把头埋进去。
希望头爆炸的威力别像炸弹就行,最好是能像气球,这样好清理,也安全,避免将梁津生这两间破房子夷为平地。
准备充分后,司遥神色冷静地走到桌前坐下,拿笔和纸出来写遗书。
她并不畏惧死亡,相反,她是期待过死亡的,认为死亡是一种解脱,活着反而很累很痛苦。
系统说她患有抑郁症。
经历过系统安排的心理治疗,司遥也在系统的图书馆里翻阅心理方面的书籍,了解过抑郁症相关的知识。
她只是生病了。
长期压抑焦虑,遇事悲观,没有归属感。
在写遗书的过程中,司遥不断回想系统刚才小声对她说的那些话,不难猜出,她一生是被设定好的。
女主注定要成为男主的妻子,与他上演虐恋情深的戏码。
从预知梦里的经历来看,穿越女出现,篡改了剧情。然后世界意识修正,从而引发了一连串的“悲剧”。
她所生的女儿是原着里不存在的人物,不幸夭折。
她爱上除了男主以外的男人梁津生,死了。
最后,她孑然一身,重新遇到了男主。
司遥越想越悲观。
与人斗,尚有胜算。
世界意识如同命运,悄无声息下黑手才是最可怕的。
一场高烧就能轻而易举带走她女儿脆弱的小生命。
上一世她是崩溃自杀,如果这一世,女儿还是会出现意外,那她宁肯现在去死,一了百了。
她不是非男主不可!
她有选择的权利。
结了婚都可以离婚,为什么她作为女主,就要和男主绑死!
她不是奴隶,也不是傀儡。要怎么活,她自己说了算。
不自由,毋宁死!
司遥脑子里电流声还在滋呀滋呀响,随着她念头出现,脑子里再度响起系统的机械音。
【数据加载中——】
【重启成功。】
系统仿佛在谁争吵,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宿主的话你听见了吗!哔——这里是女频文!我家宿主她是女主!哔——她选择谁,谁才是男主!哔——】
【你拿天雷劈老子也没用,你劈不死我!哔——你再搞事,我就劝我家宿主开后宫,三夫四汉外带情人若干,气死你!】
司遥:“……”
癫系统总是语出惊人。
三夫?四汉?还情人若干?
当下时代环境这么保守,真夫妻走在大街上都不敢牵手!
乱搞男女关系,被人举报抓了,要被剃阴阳头拉去游街示众,轻则坐牢,重则死刑。
司遥默默听,不插言。
她想知道那个“哔”音是什么,感觉有点像是世界意识在说话,就是不知道在说什么,消音了。
电流声突然戛然而止。
脑子里没有奇怪声音了。
司遥后背一凉,一只手摸着木桶把柄,准备随时把头埋进去。
另一只手敲了敲脑袋。
在心里呼唤:系统?
“宿主,本系统还在!不要怕,区区几个天雷劈不死我,也不会让你脑子炸开花的,尽管放心。”
系统声音惊喜地夸赞她:“宿主你刚才干得非常好哇!自我认知非常正确,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定义你的人生,世界意识也不行。从现在起,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勇敢地做你自己,你不会再被束缚了。”
司遥面色一喜,问:你说的那个什么世界意识不会再插手了?
“只要宿主你找男人的速度够快,它就拿你毫无办法。能找多少算多少,找他成千上百个,气死它!”
司遥脸上表情僵硬了。
系统嘿嘿笑道:“开个玩笑啦,宿主放心好了,本系统会为你保驾护航,包你活到一百岁。你不想找也没事,系统永远随你意愿。”
呵呵,一点也不好笑。
但司遥还是在心里向系统道了一声谢。
自从预知梦、系统接连出现后,她再傻也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她现在和预知梦里的‘她’没什么两样,从小到大都在依附别人,活在别人的保护下,就像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零。
自身不够独立。
总是以为有所依靠,便心安理得的享受,但是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俗话都说了,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司遥双手握成拳头,眼中燃起熊熊斗志。名言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司遥赶紧问系统,今天要安排她学习什么?
系统:“宿主你在经期,最好不要剧烈运动,体能训练暂停,安排简单轻松的学习。”
司遥点头:好!
技多不压身!
*
经期一结束,司遥重返健身房,先慢跑四十分钟,随后练腰腹。反向、侧身、正面卷腹各4组,每组15个。
出了一身薄汗后,浑身轻松,多巴胺分泌使人心情舒畅。
感觉太轻松了,还可以增加时长,再跳了一节健身操!
系统对此感到很开心,宿主学习心态改变了,比以前更认真了,有目标有追求了。
主动要求她增加强度。
满足她!
防身术之拳击该安排上了。
梁津生暗自估算司遥经期该结束了,打从第七天起,心里就在悄悄期盼着。
甚至做好了充足准备。
她不想生孩子,他主动到卫生院领取计生用品,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他隐隐感觉到司遥可能有点喜欢他,又怕是自己想多了,也不敢问,丢不起那人。
司遥只有梦到他‘死’的那天早上,抱过他。
这几天鸡一叫就醒,拿出各种好吃的,跟他一块儿吃。他也不是白吃,找机会再往她存折上添一笔钱。
她还变勤快了!
等他下工回家,只要看他有空,就要缠着让他教她怎么烧火。
她那双手跟葱段似的,白白净净,又嫩又滑,哪能干这种烟熏火燎的粗活。
而且天热烧火是纯属找罪受。
这些粗活,他来干就行了。
劝她,她偏不听,就是要学。
吓唬她说,烧火会把手熏黑,她也不怕,有美白的润肤霜,还问他要不要擦?
他当时就明确拒绝了,给他擦,那是浪费好东西!
她烧火学得有模有样,尽管偶尔还是会熏得满屋子是烟,但已能烧着火了,烧锅热水不成问题。
梁津生心生些许郁闷,感觉不被她‘需要’了。
更郁闷的还在后面,她一个人在家,就把床单被套全部拆下来洗了。
以往,那都是要他帮着捶洗,拧干的。
然后她还自己出去挑了两桶水回来,没挑满,每桶只装了一半的水。
但这足以让人震惊了!
梁津生莫名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回家第一件事先去看水缸水桶。
家里的装水的水缸,水桶必须要是满的,如果不满,他心里就不踏实。
司遥觉得梁津生有点怪怪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下工一回家就要干活。
不是挑水,就是擦桌子扫地。一天要扫三四次。
司遥一头雾水,忍不住就问了:“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勤快了?”
梁津生语气狂傲道:“我闲得慌不行吗?”
“呃,行行行。”司遥点点头,眼里渐渐漫上几分笑意。
他神色高冷地哼了声,大手抄起扫把,扭头出去扫院子了。
系统调侃道:“宿主,梁狗子这是精力旺盛,有劲没处使。”
司遥:……
“宿主,需不需要给你俩晚上安排一场午夜梦境?”
司遥捏着衣角,脸颊微微发红,犹豫片刻后轻轻点头。
假夫妻,那也是夫妻。
反正是在梦里为所欲为,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预知梦里被迫看了不少亲密无间的场面。
司遥蛮好奇的。
她为什么会发出那些声音……
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