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的声音不小,周围有人听到了他们的交谈,见顾承明拿下了花环,这些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其中有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女子笑盈盈的道:“原来两位公子是外地人,这花船节虽然是本地的节日,但我们也不排斥外地人参加,两位公子若是有意成亲,我们崇县的还是很欢迎的。”
话落,女子的视线在顾承明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不必了,我们两个已有家室。”顾承明微微颔首,然后黑着脸拉着江清辞走出了人群。
“哎,干什么去?”
顾承明拉着江清辞往前走,“前面有一个茶楼,我们进去坐坐。而且你刚刚不是渴了吗?正好喝杯茶润润喉。”
到了茶楼,顾承明还是一副郁闷的模样。
要不是竹叶说的仔细,他们要是顶着花环走一路,他还不知道要给自己招多少情敌!
现在恨不得再次回到过去,拍死那个买花环的自己。
“我们初到此处,你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才买的花环,好了,不气了。”
江清辞说的云淡风轻,但顾承明更郁闷了。
他戴花环,阿辞竟然不在意!
“而且,竹叶刚刚不是说了吗?要戴着花环去参加比赛才行,我们只是戴了一下花环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找意中人。”
喝了杯茶,江清辞的嗓子舒服了许多,两人又在外面逛了一圈才去了众人的落脚处。
为了方便,他们直接租了一个大宅子。
有皇帝的吩咐在,顾承明和江清辞住一个院子,院子精致的程度仅次于皇帝住的主院。
算了算时间,距离遭遇狼群围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那些侍卫体内的蛊虫应该也长大了。
若不是虫卵不好驱逐,他何必等到现在。
“阿明,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是关于蛊虫的。”
“嗯?阿辞你哪里不舒服吗?”顾承明心里一跳,蛊虫?是控心蛊吗?但阿辞不是已经将控心蛊排除体外了吗?
“不是我,是队伍里的那些侍卫。”
侍卫?顾承明眸光一凛。
江清辞借着包裹从系统空间内拿出首饰盒,出发前,他特意将控心蛊拿来了,现在倒是正好派上用场。
“这是?”
“我体内的那只控心蛊。”江清辞将其放在桌子上,继续道:“前段时间我发现控心蛊对一些侍卫有反应。”
顾承明瞬间想到了那天遭遇狼群的事,当时菩提大师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看来那群狼应该是被人操控的!
“你也想到了吧,我怀疑那些受伤的人在与狼群搏斗中了蛊,一开始没反应或许是因为他们体内的蛊虫还没有苏醒,现在过去这么久了,那些蛊虫也应该长大了。”
侍卫是保护众人的一道盾牌,万一这道盾牌突然反水,造成的危害可想而知。
这件事需要尽快解决。
而且这里是崇县,距离崇明山很近,那里有沈衡的底牌!
还有竹叶说过今年的花船节提前了!就这么巧,他们刚来正好赶上花船节!
晚上花船节开始的时候,河边肯定人潮涌动,到时候制造混乱不要太简单!
“阿辞你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去找老爷商量。”顾承明知道事情的严重的性,和江清辞说了一句就急匆匆的离开。
刚出院子,顾承明就停下了脚步,这件事情就好不要和阿辞沾边,想了想他唤来了暗卫,“舟车劳顿,以防侍卫身体不适不能保护众人安全,你去通知菩提大师,请他去检查一下侍卫们的身体,若是有异常,第一时间来报。”
暗卫领命立刻退下,顾承明站在原地等着菩提大师那边的消息。
菩提大师刚歇下,房门就被敲响了,听完暗卫的话,菩提大师捻着胡子若有所思。
什么舟车劳顿,他一个字都不信!
太子八成是发现了什么异常,这才叫自己去一趟。
拿上他的药箱,小老头便去了侍卫的住所。
一番查验下来,小老头的眉心越来越皱!
蛊虫!
他竟然从有些人的体内发现了蛊虫,而且这些蛊虫都是最近几个月才种下的。
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小老头也不敢耽搁,立刻将事情告诉了身后的暗卫。
暗卫听后瞳孔一缩,身影一闪就去找顾承明了。
院子里,顾承明还在等消息,见暗卫回来了,立刻道:“情况如何?”
暗卫道:“回主子,三分之一的侍卫体内都发现了蛊虫,至于是什么蛊虫,菩提大师说还需要时间验证。”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将前段时间查到的,有关沈衡的东西都给我。”
“是!”暗卫立刻将东西奉上。
有了菩提大师作掩护,加上手里的这些证据,顾承明才觉得安心一点儿。
回头看了一眼江清辞的房间,才脚步匆匆的朝皇帝的寝室赶去。
江清辞隔着窗户一直在看着院子中的人,直到他离去,江清辞才收回目光,将视线转到了首饰盒上,“看来,用不到你了。”
守在皇帝院外的下人见顾承明神色严肃,立刻有人进去禀告,等顾承明走到房间门口时,皇帝已经在等着了。
顾承明这么着急,肯定是查到了什么。
“查到什么了?”皇帝率先问道。
顾承明一一将收集到的证据摆到了桌子上,皇帝见此拿起其中一份看了起来。
里面详细写了沈衡这些年在军中的布置。
皇帝看完眉心紧皱,将手里的折子放下,又拿起另一本。
这本就更厉害了,写的关于崇明山的情况。
私自开采铁矿,豢养私兵!拿人试蛊,谋害太子!
看完后皇帝脸色阴沉至极,“我记得沈知峦只有沈策这一个嫡子吧,这个沈衡是何人所出?”
“他是沈知峦的姨娘柳氏所出,在沈衡出生没多久就病逝了,是由红玉养大。据我查到的资料看,这个柳氏和红玉都是西域人,柳氏擅长炼毒,红玉擅长炼蛊,沈衡手中的毒药和蛊虫恐怕就来自于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