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啧了一声,易如反掌,简直易如反掌~
还治不了你们。
切~
菜吃的快差不多了,姜姒起身,拿过一壶酒。
她挨个敬了每个人一杯酒。
她祝涂山剑早日凑够老婆本,她祝青禾实现远大抱负,她祝赵婳儿永远自由,她祝傅北辰一展鸿鹄志……
虽然疑惑,但他们还是喝下了那杯酒。
涂山剑打趣道,“你这怎么搞的跟要生离死别似的?”
轮到姜樾,他心里一喜,一时激动不已,“我……我也可以喝吗?”
姜姒望着他,点头,“今日可以。”
“为何今日可以?”姜樾不解道。
不过得到阿姐的首肯,姜樾接过姜姒递来的酒,一口闷。
喝完后,他还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最后,只剩下裴时屿了。
姜姒倒下最后一杯酒,她眼眶有些酸,低着头把酒亲自送到裴时屿嘴边。
她抬起头,看着裴时屿,像当年他们在雪地那般,她主动去引诱他,女孩儿眉眼弯弯,嫣然一笑,开玩笑说,“请你喝啊。”
裴时屿望着那杯酒,他总觉的今日的姜姒怪怪的,也仿佛心事重重。
可他就是偏偏听不见她的心声。
却也找不到这怪异的点。
裴时屿张了张唇,哑声,他一脸认真,“我也要喝吗?”
“那你喝吗?”姜姒道。
裴时屿视线从那杯酒移到她的脸上,他低声,语气像是在祈求,目光一动不动盯着她,“我可以不喝吗?”
姜姒只是望着他,没有出声。
而后,裴时屿闭上了双眼,他凑近姜姒,“那你喂我。”
话落,姜姒环视一圈饭桌上,他们嬉笑打闹的场景,她忽然觉得,自己手中的这杯酒宛若有千斤重。
而她就是那个罪人。
最后,姜姒心下一横,她还是将那杯带有毒药的酒送到了裴时屿嘴边。
酒,一饮而尽。
是的,她刚才趁着他们不注意,往这酒里下了毒药。
一……二……三……
姜姒还没数到五,饭桌上的人,一一倒下。
姜姒看着他们熟悉的面孔,她嗓子干涩的厉害,隐隐泛疼。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只是比她预想的提早了几日。
之前她说过,只要她救活赵婳儿和傅北辰。
她就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买一副棺材,然后在那里,一个人默默等死。
可是临死之际,她却好舍不得。
她舍不得他们每一个人……
她还舍不得万公公养的鸡……
呜呜呜……她不想死……
可是…………
姜姒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突然,鼻下一冰凉,她指尖触碰上,是血…………
姜姒低声,“又流鼻血了。”
看来,这次她是真的要死翘翘了。
姜姒眼前一黑。
陡然间,她噌!的一下起身,跑出了屋子,然后是大股大股的鼻血从鼻子涌出。
她推开一扇门,跌跌撞撞的闯了进去。
一时间,姜姒慌了。
双手都染红了。
血,却没有一点要止住的意思。
绝望之际,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块干净的帕子。
姜姒顺手接了过去,待她处理干净后,方才抬眼看向递给她帕子的人。
是……
“傅北辰?!”姜姒惊讶道。
随即,她朝后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她才松了一口气。
傅北辰收回视线,他语气平静,“你给他们下毒了。”
旋即,姜姒环视周围一圈,她神色一变,一脸严肃,“你还知道什么?”
傅北辰坐在轮椅上,态度不卑不亢,他询问,“您是长公主殿下,对吗?”
当年的姜国,长公主殿下心狠手辣,光是提起名字就令人闻风丧胆,首辅大人权倾朝野,更是狼子野心。
若不是三年前那场宫变…………
姜姒冷哼一声,她直接摊牌,“你倒是挺聪明,那你说说看,他们都中毒了,你为何没有?”
傅北辰说:“我看的出,殿下只是想把他们迷晕,并非想要他们性命。”
“所谓下毒,越是信任下毒者的人,越是易中毒。”
而他早在察觉到姜姒的异常后,他就留了个心眼。
因此,那杯酒,他并没有喝下去。
姜姒神色暗了暗,其实……
从一开始,肚子饿只是一个借口。
因为,她根本就不想跟着裴时屿回皇宫。
她之所以选择这里,也是因为她在马车里帘子被风吹起的刹那,她看见了姜樾。
姜樾在,赵婳儿他们肯定也在。
所以,她选择了踏进这里。
如今,傅北辰已醒,姜樾他们可以离开漓国,回到姜国。
而她……
姜姒捏了捏手中带血的帕子,她也应该离开了。
傅北辰的视线被姜姒手中带血的帕子吸去目光,他神色一顿,“殿下……生病了?”
“很严重吗?”
他问。
姜姒干脆坐在了一旁,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生死蛊,无解。”
五个字,宛若晴天劈雷。
“那太子殿下知道吗,漓国皇帝知道吗?”傅北辰追问。
姜姒沉默了。
他们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之前是沈宴,现在多了一个,傅北辰。
傅北辰看向姜姒,“殿下,如果漓国皇帝一觉睡醒,突然发现你消失了,又或者他只寻到了你的一具尸体,你觉得他会作何?”
“你让太子殿下作何?”
“还有……永安帝。”
永安帝,是她的父皇。
姜姒只觉的烦躁,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与我何干?”
反正在姜国人眼中,她是已故人。
傅北辰换了个话题,“那你为何救我?”
他听他们说了,为了救回他一命,她花费了不少心思。
“受人所托。”姜姒语气一顿,她抬了抬下巴,“刚好,我要死了,你不是要报恩吗。”
“我要你今后无论姜国朝政如何变化,你都必须无条件站在姜樾身边,守护他。”
“至于你的心上人……”
“同样,我要她利用自己丞相千金的身份,在朝堂上拉拢势力,守护姜樾。”
不过……
这还得看,赵婳儿自己能不能踏出那第一步。
傅北辰低下头,一只手触摸上自己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我来并非劝殿下的,而是……”
他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