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辽东,一支由数万日本百姓组成的队伍,正如蜿蜒长龙,缓缓朝着黑龙江流域艰难进发。
队长张猛眉头紧皱,满脸困惑,率先开口:“真搞不懂威远公究竟在盘算什么,非要把这些人往这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送。这地方天寒地冻,土地都冻得硬邦邦的,根本没法种东西 ,咱这些兄弟可跟着遭老罪了。”
队长赵刚重重叹了口气,点头附和:“是啊,这么冷的天,咱们在这看守就够受的了,更别提那些被押送的人 。他们一路上吃不好、穿不暖,想想都觉得可怜。”
这时,副队长孙强快步赶上,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上回押送过去 60 万人,一半被安排去挖矿,另一半则忙着修建道路。好家伙,这每天消耗的物资可太惊人了,每天都得熬大量的粥给这些倭奴吃,浪费了好多粮草 。依我看,还不如直接把他们卖给西洋人来得划算。听说大明光靠贩卖倭奴,都已经进账千万两白银了。咱们的饷银也跟着涨了不少,跟着威远公,日子确实是越过越好。”
“谁说不是呢!” 张猛立刻回应道,“听之前押送的兄弟讲,现在从这边修往黑龙江流域的道路和沿途村子,都快修到黑龙江边上了,但这工程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还得送多少倭奴过去啊。而且之前押送路上,都已经死了好几万人 。”
孙强撇了撇嘴,一脸不在乎地说:“倭奴人口多着呢,用之不竭,死几个没啥大不了的。他们本就是战败者,为咱们大明干活,死了也是他们的命。咱们只要把任务完成好,拿到该拿的饷银就行。”
张猛皱了皱眉,虽然觉得孙强的话有些冷酷,但也没再反驳。他抬头望了望远方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在茫茫雪原上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助。寒风吹过,裹挟着队伍中隐隐传来的抽泣声和咳嗽声。
“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得小心谨慎,别出什么岔子。要是在咱们押送期间出了事,上头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 赵刚提醒道。
孙强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放心吧,这些倭奴都被吓破胆了,哪敢轻易反抗。只要咱们手里有武器,他们就得乖乖听话。”
这时,士兵李二从队伍前方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队长,前面有几个倭奴走不动了,说是饿坏了。”
张猛不耐烦地说:“饿坏了?给他们点粥喝,别耽误行程。”
李二面露难色:“可是,队长,粥剩下不多了,按计划只能撑到明天。”
赵刚思索片刻,说道:“先给他们喝点,节省着点,明天咱们派人去附近村子找点补给。”
孙强却不同意:“找什么补给,让他们饿着,能走就走,走不动就扔路边。”
张猛瞪了孙强一眼:“你这说的什么话,真扔路边,他们肯定得冻死。上头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怪罪咱们。”
孙强嘀咕道:“反正他们迟早也是死,何必浪费粮食。”
赵刚严肃地说:“孙强,咱们做事得有个底线,上头让咱们押送,没让咱们草菅人命。”
孙强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不一会儿,士兵王五又跑过来:“队长,有个倭奴小孩生病了,一直在咳嗽。”
张猛问:“严重吗?有没有郎中跟着队伍?”
王五摇摇头:“队伍里没郎中,看着病得不轻,一直咳个不停。”
赵刚面露不忍:“要不咱们想办法找个郎中给看看?”
孙强嘲讽道:“一个倭奴小孩,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病死了就拉倒。”
张猛生气地说:“孙强,你再这么冷血,我可跟你不客气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乱声。张猛立刻警觉起来:“怎么回事?过去看看。”
三人快步赶到骚乱处,只见几个士兵正和一群倭奴对峙。士兵刘六喊道:“他们想抢粮食!”
一个倭奴男子用蹩脚的汉语喊道:“我们饿,孩子快饿死了!”
张猛大声呵斥:“都给我住手!谁让你们抢粮食的?”
倭奴男子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求求您,给点吃的吧,孩子实在受不了了。”
赵刚看着可怜,说道:“先给他们点吃的,别把事情闹大。”
孙强却冷笑着说:“给他们吃的?他们吃饱了有力气就该反抗了。”
张猛愤怒地转身对孙强说:“孙强,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就把你就地免职!”
孙强被张猛的气势镇住,不再吭声。张猛命人给倭奴们分了些食物,骚乱暂时平息。
看着队伍继续前行,张猛忧心忡忡地说:“这一路还长着呢,真不知道还会出多少事。”
赵刚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尽力完成任务就好。”
孙强在一旁小声嘟囔:“真不该对他们这么心软。”
张猛听到了,回头警告他:“孙强,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队伍在冰天雪地中缓缓前行,押送队三人的心情也随着这漫长的旅程,变得愈发沉重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