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烟小脸一绷,拍着桌子怒道:“臭流氓,你还敢顶嘴!老实说,你高一是不是因耍流氓被开除过?”
成天浪一时恍惚,脱口而出:“你怎知此事?”
陆南烟猛然站起,指尖直指成天浪,对苏晴道:“听听,晴晴,贴吧所言非虚!那楚露,便是他曾非礼的女子,如今竟与他在同一班级。”
她这一吼,声震食堂,半空目光如炬,交织着惊愕、轻蔑、愤慨与不屑。
苏晴脸颊绯红,连忙拽住陆南烟,低语道:“南烟,何须于此喧哗?天浪非彼辈,我信他,事必有因。”
“不是吧!都这样,你还……帮这个禽兽说话?”陆南烟气得简直要原地爆炸,真可谓皇上不急太监急。
成天浪哪有闲工夫理她,苏晴的一句话,却让他心里暖烘烘的,刚想坐下跟苏晴讲讲到底怎么回事,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特别刺耳的声音。
“成天!呵,怎么着,连名字都给换掉?当初干的那些亏心事,怕丢人现眼啊?”
成天浪一听这声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冷吐出两个字:“顾炎!”
成天浪猛一扭头,只见身后那人正咔嚓咔嚓地摆弄着煤油火机,那瞬间,眼珠子变得赤红!
我勒个骚钢板,这特么不是当年那逼崽子!
那打火机盖掀得咔嗒咔嗒声听得人后槽牙发酸。
成天浪手背上青筋暴起能夹死苍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顾炎,这名一听就是专门来找茬的,但愣是在成天浪心里头刻下深深的印子,一烙就是三年整。
就因为这家伙,成天浪被人误认为是混账,差点就穿上了那件带杠的“时尚大衣”,老爸老妈可真是拼了老命,连腰都快弯断,还把家底全掏出来,才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
这事还没完,学校一看这架势,二话不说,直接给发了张退学通知单,打那以后,成天浪就烟酒不离手,打架斗殴成了家常便饭,活脱脱一混世魔王。
顾炎这王八蛋,还害的他们一家子在邻里间成了过街老鼠,天天被人戳脊梁骨,最后实在没法子,只能卷起铺盖卷,逃离了那片伤心地,跑到陵市另起炉灶。
今天,这家伙再次活生生站在了成天浪眼前。
还是那副德行,走路带风,眼高于顶,眼神里头那股子阴狠劲,还有那副欠抽的嘴脸,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成天浪胸口那股子压了多年的邪火,嗖的一下,直冲嗓子眼,手痒得不行,恨不得立马冲上去,照着那张人皮狗脸就是一记老拳,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成天浪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拳头已然高高举起,可就在这时,一只柔软却带着丝丝凉意的小手,猛地握住了他的拳头。
那一瞬间,成天浪就像被一桶冷水从头浇下,瞬间清醒。
“天浪!刚报到就打架,你疯了吧!”
成天浪心里暗叫好险。
“这一拳要是真落下,开除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处分也得背上,往后还怎么混?就这么揍他一顿?哼,简直太便宜这混蛋!”成天浪咬着牙,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人渣,眼神里满是恨意与不甘。
“像他这种败类,要是不把这小子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成天浪这些年真是活到狗身上去!”
想到这,成天浪的拳头猛地攥紧,骨节都捏得发白,可下一秒,又缓缓松开。
这些年摸爬滚打,岁月沉淀下来的,可不只是年龄,更是克制与算计。
“嘿,怎么着,不认识老兄我?”顾炎扯起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冷笑。
“还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你这么个被开除的流氓,也能考上滨海。三年前没让你进局子,还真是你小子走运,没想到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怎么,当初被我教训得还不够过瘾,现在又皮痒难耐?”
顾炎斜睨着成天浪,嘴角勾着讥诮,身后光头林峰一脚踏前,指着他鼻子骂道:“昨天不是还挺嚣张吗?怎么,今天就怂成狗?还灌篮王?我呸!”
成天浪沉默不语,目光冷冽如刀,五指却再次悄然攥紧。
陆南烟忽地冷笑一声:“鸟人师哥,昨天那一脚没把你裤裆踹废?要不今天再试试?”
林峰脸色瞬间涨红,脖颈青筋暴起,顾炎抬手拦下他,阴恻恻道:“成天我听说你现在很屌啊!拳头捶路灯杆的本事呢?亮出来啊。”
话音未落,成天浪陡然一步跨出,地面“咔”地裂开细纹,林峰被这气势惊得踉跄后退,撞翻身后垃圾桶,金属撞击声刺破死寂。
陆南烟抱臂嗤笑:“废物带废物,倒挺配。”
林峰被陆南烟那张利嘴气得够呛,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想回骂又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小声跟顾炎说:
“老大,就是她,昨天一脚差点没把我踹费掉,这丫头,嘴巴跟毒得很,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你可得小心点。”
顾炎直接一巴掌把林峰推一边,自己色眯眯地盯着陆南烟,阴阳怪气地说:
“成天,几年不见,挺能耐的啊。这你女朋友?长得不错嘛。我说小姑娘,别这么凶,跟这种没用的家伙在一起,是不是太饥渴?要不跟我混?”
陆南烟见多了这种眼神,根本不生气,一本正经回怼:
“对不起啊学长,你长得是人模还是兽样,我姑且都能忍,唯独你这眼神,实在叫我难以忍受。是不是你妈生你的时候,你还得回头看看啊?”
正值用餐高峰期,食堂内人声鼎沸,皆是埋头享受美食的学子。
陆南烟那清脆悦耳之声,犹如平地惊雷,伴随着一连串“噗嗤噗嗤”的笑声,瞬间让无数人口中的饭粒集体叛逃。
顾炎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绿得能滴出水来,怒喝道:“卧槽,你这是在说什么鸟语?!”
“哟呵,这年头,难道还有人连最基本的地球话都听不懂?”陆南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满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