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袐环着安陵容,不断的朝前走去,他轻声的笑着:“等着。”
“跟着本王一道。”
安陵容无奈,只能跟着允袐的脚步,只是人未到,却能闻到鼻尖的香味,太多的香味了,让她冷不防打了个喷嚏,那带着温热的双手,从她的眼睛上移开,安陵容看着含凉殿中的一切,也开始惊讶了起来。
只见,含凉殿之中的水车正在不断的转动,而伴随着水车的转动,含凉殿的顶部,水珠如缭绕着银光的帘子倾泻而下,含凉殿的正中央,满地都铺满了花瓣,是玫瑰,她抬眸望去。
允袐身长玉立,挺拔如松,侧脸轮廓分明,他的眼中带着得意,眼下还带着乌青。
倾泻的水雾前,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立着,鼻高唇薄,袖口的绣金云纹,以及,那白皙凸出的腕骨上一道做旧的绯红色丝线,小郎君狭长的眼睛里温柔与贵气并存,他挑了眉笑道:“怎么样?”
“可喜欢?”
安陵容隔着水雾,见着这样的允袐,眼中更显得一股欣赏之色,她上前挑了允袐的下巴:“妾身喜欢的。”
允袐喉结一滞,他的福晋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亏他看了烟花图,以为他的福晋想要看烟花,只是时值太后丧期,倒是不能够放烟花,若不然便是王府大放特放,博他的福晋一笑。
安陵容看着允袐眼中的情意,她嗤之以鼻,情爱一事,她知晓太多。
她前世曾经得见过皇上对甄嬛的神情,就是这般,世上所有男子都是这般,当他得到了一个女子的芳心,便会毫不犹豫的践踏。
因为,女子会老,还有别的更瑰丽的女子如同鲜花,总层出不穷。
她的眼中带着玩味,她这一世,只想玩弄,而允袐,够干净。
“王爷。”她凑着允袐的耳尖一旁,款款的说出了几个字,允袐听了眼神更加幽深,他一把将安陵容打横抱起,急不可耐的便要往含凉殿正室之中进,到了含凉殿正室之中,安陵容被允袐一把放到了厚重绵软的床榻之上,只是允袐的一只手,护着安陵容的脑后。
“福晋,圈禁十日,正好,咱们或可以努努力。”
“为諴亲王府造一个小主子出来。”
他的眼底,眸色深不见底,只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原始渴望在叫嚣,一只素手,攀附着他的手腕,在凸起的腕骨之上停留,如同摩挲着她的玛瑙珠子,事实上,这触感是比玛瑙珠子强上一些。
允袐还要往上,他昨日在正室之中已经知晓了如何单手解盘扣了,他正迫不及待的要同他的福晋探讨闺房之乐。
只在他步步逼近之时,一只玉足,从帐幔一旁挪动,抵住了允袐的胸膛,安陵容一手托着香腮,一边欣赏着,允袐那泛着氤氲的双眼。
“别动。”
“白日不可。”她巧笑着,能感觉到通过足尖传来的粗重呼吸声。
“福晋。”允袐脑海中的弦再次紧绷,他转手扶上了抵挡在他胸膛前的足尖,勾唇坏笑道:“福晋说白日不可?”
“是不是晚上便可?”
“福晋,你可看见了?”他神色变幻,又变幻成了那个瞳孔纯净的模样,是的,对这种变幻,他习以为常。
他委屈巴巴的控诉:“福晋,你看本王,昨日你不在王府之中,我整夜未睡,你可看见我眼下的乌青了?”
“可影响本王的风姿了?”
安陵容见着面前的允袐,一手握了她的足,缓慢的移动,又一手扶在那厚重绵软的榻上,她心下了然,眼波流转:“王爷,收起你的这一面。”
“妾身看了心烦。”
“福晋。”允袐得寸进尺,将手中的足往一旁挥去,他的气息逐渐变得冷冽,那双眸子中全是安陵容的倒影,他满意的轻声低头,一手攀附上安陵容的盘扣,只听得啪嗒一声,盘扣随着手起而弹开。
他弯腰在她耳旁,呵出了一口热气,狭促的道:“福晋,本王只是想让你看看你的教学成果。”
安陵容好整以暇的,毫不示弱的,对上允袐的眸子,伸出了一只手指,在精致的锁骨上游移:“看来,王爷昨夜一人在含凉殿正室中,练了一整晚的解盘扣。”
“所以眼下才有乌青。”
允袐的手将安陵容的手抓住,贴近他的胸膛,他的指尖烫得厉害,有些汗意:“福晋,你听听,听到本王的心了?“
安陵容惊讶之时,允袐的手已经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挽到了耳后,指尖微不可察的划过她的面颊,薄而敏感的肌肤有些敏感,快速的起了红晕。
安陵容心中暗道:“这小王爷可不简单,学坏倒是学得快。”
允袐将安陵容的头扳正,嘶哑着嗓子:“福晋,本王的乌青是因为想你。”
“王爷,你在上书房中若有这般勤奋早便登上文华殿了。”
允袐的胸膛发出一声轻笑:“只能怪蒋太傅生得没有本王的福晋好看。”
“若是福晋亲自教授,说不得本王早就三甲登科,顶戴花翎。”
安陵容还欲再说,却见允袐翻身与她平躺,挽着她的手臂,深深的嗅了嗅,随即闭上了长睫,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放到他的肩膀上,做完这些犹觉不够,又将她的腿,环在他的窄腰上,才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就是这样,这种熟悉的感觉令允袐很心安。
少年的体温,通过指尖传递过来,鬼使神差的,让她也合上了双眼,是的,她昨夜也未休息好。
在圆明园中,她殚精竭虑太多,一头青丝如瀑,缠绕在她们二人的身上。
含凉殿正室什锦花窗半开,玉墨低着头,羞红着脸,将花窗关上,才憋着笑,一脸神色莫测的站在那含凉殿正室外。
她家福晋和王爷感情好,她求之不得。
她的眸光落在了含凉殿的水幕上,微不可察的勾起了笑意。
照这样下去,小主子还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