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在房间的大安听见妹妹哭了，赶忙跑了出来。
老太太一只手在小丫头的后背上不停地拧着她的软肉。
看见大安又切换到好人的脸，“大安呐，你快过来看看你妹妹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疼的很。
又说不出来，只能用哭声来表达。
大安两只小手不停地给她抹眼泪，自己也忍不住的掉金豆豆。
林夏至一上楼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立马跑了起来。
进门就看到老太太看好戏似的嘴脸瞧着嚎啕大哭的俩孩子。
看她回来了，立马收了脸上的表情。
回瞪了她一眼，上前把两个孩子带到了客厅。
把两个孩子护在跟前儿，轻声询问，“怎么了？”
“妹妹，妹妹哭──”大安掉着金豆豆无措的说。
抬手给他擦擦眼泪，把小宁儿抱在怀里，又问，“妹妹因为什么哭啊？”
“不，不知道──”
小宁儿窝在妈妈的怀里，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林夏至手掌顺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顺着，轻哄着，“不哭了不哭了，妈妈回来了。有妈妈在，我们小宁儿不怕……”
得空又给大安擦了擦眼泪，同样安慰着。
突然，老太太又找存在感。
“这孩子到现在还不会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你才有毛病！”
“我就是关心孩子，你说话那么冲干什么？”
“谁知道你安得是什么心！”
“你……”
沈卫国割肉回来，还没到家就听见了她们的争吵。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老太太瞬间切换到戏精模式，低头抹起了眼泪。
两个小的在哭，一个老的也在哭。
而坐在沙发上的林夏至一脸怒气。
他蹙眉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卫国啊。”老太太来到大侄子面前，哭诉，“你们家我是待不下去了，我看我现在就走算了，不至于到时候让人家撵出去那么难看。”
“我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在哭，你姑站在孩子身边笑的开心……”
“卫国，你听听你听听。”老太太颤抖着手指着林夏至，“我是什么人啊？我是俩孩子的亲姑奶奶，孩子哭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说我看着孩子哭笑的开心，你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沈卫国一个头两个大。
心里的天平不停地倾斜，两边摇摆不定。
老太太抓着沈卫国的衣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嘴里说着那些年的恩情。
最后，天平中间的砝码偏向了所谓的亲人一边。
对林夏至说，“我姑不是这样的人……”
“跟我没关系。”
林夏至冷着脸，抱着小宁儿站起来。
看到桌子上割的肉，七肥三瘦。
是那个老太太的口味。
还真是个孝子。
“割肉了啊？”
“是，我姑说给孩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两个孩子不喜欢吃那么肥的肉。”
说完，看都不看他一眼，带着孩子往外走，“你跟你姑在家吃肉吧，我带孩子去吃食堂。”
沈卫国心道不好。
抬脚就要去追，不料却被老太太给拽住了。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卫国啊，我看我还是走吧。”
“你天天上班都那么累了，回来连个安静的时候都没有。”
“她是看我不顺眼，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你夹在中间也不好做。姑心疼你，不能让你这么受气啊。”
“这样吧，一会儿你就送我去车站，我走……”
说到最后的时候，哽咽的声音都打颤。
撇过头捂着嘴哭的眼泪哗哗。
沈卫国看到她这样，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
安慰道，“姑，你就安心的住着，这个家谁也不能赶你走。”
“可是……”
“没什么可是。姑，你还睡在我的房间，我去给你收拾收拾。”
“哎，姑都听你的。”
老太太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脸，随后又问，“卫国啊，我听说你们要离婚了是吗？”
沈卫国不愿意提这个事儿。
起身去往了次卧。
见他不回答，老太太心里有了底。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嘴角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林夏至带着孩子来到了食堂小灶儿。
人不多，她便跟班长商量了一下，自己掌勺。
大安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嘴巴甜的让班长让出了灶台。
一个芥菜炒肉丝，一个肉沫茄子。
等菜炒好上桌，林夏至拿起一个馒头掰成两半分别递给他们兄妹。
小丫头神情恹恹，提不起精神。
大安拍拍她的背想让她快吃，谁知道小丫头又哭了起来。
还以为自己把妹妹打哭了，大安急的快哭了，“我，我不是打妹妹……”
林夏至给他擦眼泪，“不关大安的事儿，是不是饿了？快吃吧。”
“妹妹……”
“妹妹没事儿，有妈妈在呢。”
把她小丫头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安抚，“她是不是打你了？”
小宁儿委屈的包着泪，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林夏至轻轻拨开她的头发，白生生的头皮被顶起肿了个小包。
等她看完，小丫头又拧着身子把后背露给她。
她掀起来衣服，入目的便是红紫色的淤青。
可见下手的狠辣程度。
她轻轻触碰了一下，小丫头身子猛地一颤。
林夏至心疼极了，“是她掐的？”
小丫头点点头，小嘴一扁，一大颗眼泪掉了下来。
把她抱在怀里紧了紧，脸贴着她的额头道歉，“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小宁儿伸手摸摸她的脸，又亲了亲。
无声的安慰。
沈卫国也没在家吃，把次卧收拾好就出来找他们娘仨儿了。
大安一看见他，迫不及待的告状，“爸爸，妹妹是姑奶奶打哭的。”
“你亲眼看见了？”
“没有……”
大安声音弱了下去。
林夏至无语，看着他的眼睛问，“怎么？你这表情是在说大安撒谎？而且，还是我教的。”
“不是，我没有……”
“看看你闺女头上的伤，还有后背的青青紫紫。这一切都是假的？”
把小丫头的伤亮给他看。
沈卫国也惊呆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看他这样子，想必这老太太已经在家先倒打一耙了。
小宁儿受伤的这一盆脏水，怕是已经泼她身上了。
呵。
倒是她小瞧了这个老太太了。
一年不见，段位高了不少。
这顿饭吃的沉闷。
回到家，那二斤肉已经不见了踪影。
说是炼猪油，油罐子里的油一点儿不见涨，老太太的嘴倒满是油光。
吃饱喝足，还要下楼去遛弯。
林夏至抱着孩子进了自己的房间，沈卫国也跟了进去。
小丫头委屈，就是睡着了也时不时地抽泣两声。
等安顿好两个孩子之后，沈卫国转身要走。
“等一下”
“怎么了？”
“离婚报告还有多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