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了身形,此刻闷油瓶正站在距离我右手不远的地方。
然而就在我们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个黑漆漆的洞穴里突然间射出了无数支利箭!即便是在水下,那尖锐刺耳的“咻咻咻”声依旧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
它们笔直地朝上射去,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内。就这样持续了大约两分钟左右,才开始慢慢停歇下来。
我估摸着这些箭的数量,少说也上万支,如果我们刚刚真的被吸到洞穴里面,恐怕会被射成筛子吧!
正在这时,一旁的胖子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并伸手指向他身下那块玉砖,我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块玉石上面竟然雕刻着一棵青铜树!而这棵青铜树,正是我们之前在哀牢山中所见到过的那棵!
我为何如此笃定它就是哀牢山里那一棵,因为上面还雕刻了那两条巨蛇!
我往上游了四五米,手中握着两把强光手电,直直往下照射在玉砖之上,这个距离刚好能看清砖上的图案!
上面的图案竟然是一幅巨大的地图!
胖子此时也来到了我的身边,他指着第一幅图,用悄悄话道:“毛驴?”
神他妈毛驴!老子看他才像个毛驴,耳朵长!说不让乱碰就是不听!
明明是骆驼!
但我却看着这骆驼陷入了沉思……
看到骆驼第一眼想到的一定是沙漠吧!那为什么这水底会雕刻骆驼,两个地方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我决定先略过它。
紧接着,第二幅就是我们相当熟悉的哀牢山了,青铜树、巨蛇。
这里就不过多赘述了。
第三幅图,再次出现的圆形的湖泊,之前我还一直以为它是抚仙湖,看来是月亮湖。
第四幅图……第四幅图……
雕刻着第四幅图的玉砖已经掉入了那黑漆漆的洞中……
我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地图,似乎是一条线路图。
第一站就是描绘着骆驼的某个沙漠,第二站是哀牢山,第三站则是月亮湖,第四站未知……
这破图不看还好,一看心里就有十万个为什么,想又想不明白,还给自己徒增烦恼!
闷油瓶突然拿着手电朝着我们晃了晃,随后朝着那黑漆漆的洞口游去了,我们三人见状急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我们向水下潜去,越往深处手电筒射出的光线竟越发昏暗,只见水中到处都漂浮着许多尚未射出的箭矢,密密麻麻的一片!
而这些箭矢似乎是射出时,正好射到了其他玉砖之上,所以才卡在了洞口下方。
这下面的空间并不是很大,看上去像是一个封闭的墓室。在墓室的正中央,有一口棺椁斜插在那里。
然而,闷油瓶并没有朝着那口棺椁游去,反倒是一头钻进了洞穴下方,开始仔细研究起那些还没有完全塌陷下来的玉砖!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
也许我刚才一直认为是地板砖的玉石,实际上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地砖,而是这个墓室的天花板!
上头的那些复杂线路图,很有可能是被某些人有意藏匿在了“天花板”之上,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这间墓室居然发生了向下塌陷的状况。
于是乎,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天花板”就这样硬生生地变成了“地板砖”,也正因如此,那些神秘的线路图才会裸露在外边。
下方的棺椁就是很好的证明,在墓室往下塌陷时,棺椁发生移位,所以才斜插在了下面!
我刚刚还疑惑这机关为什么只从洞里射出来,现在看开始,只要进入这间墓室,上万的箭矢便会覆盖每一个角落。
那这结论就会推翻我之前认为是胖子误触了机关……
但为啥那两块玉砖会塌陷下去,我也想不明白。
但眼下看来,头顶上的线路图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塌陷的地方。
闷油瓶朝着我打了一个手势,他将手心反转成手背,然后缓缓往下移。
他想表达的就是“地板砖”其实是“天花板”的事实。
我比了一个oK,示意他我已经知道了。
随后他点点头,开始往下游去,胖子他们早已到达了棺椁周围。
我一边往下游,一边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塌陷下来的那些玉砖,哪怕是一两块只要能解我心头之惑就行。
但很显然,那强大的吸力将玉砖吸到了水底,磕在了棺椁或者其他地方之上早已四分五裂了!
胖子此时正从棺椁周围捡起那些玉砖碎片开始往背包里塞……
我也是真的服,刚刚那些玉牌他就已经捡了半背包,现在还一个劲往里塞的玉砖碎片,也不嫌背着沉。
说实话,胖爷现在的眼光都这么差了?!看得上这些三瓜两枣?!
我已经想象到自己对胖子说出这句话后,他的表情了……
胖子:“嘿嘿……养老钱……养老钱……”
……
闷油瓶此时开始围绕着那棺椁查看起来,几秒后,他停下了,随后将手中的匕首插入进了一处缝隙中!
他招手向我们示意,我们三人立即蓄力准备打开棺椁,随后他轻轻扭动着手臂,冯惊讶得呼吸器都快掉出嘴外了!
只见闷油瓶右手握着匕首,在没有松手和变换角度的情况下,硬生生将自己的手拧了两圈。
要是普通人,这手早扭成麻花了。
不过也能理解冯的反应,毕竟他还没见过闷油瓶更离谱的场面,比如缩骨功,比如千年女尸向他下跪的场面……
太多,实在是数不清了……
闷油瓶将匕首从缝隙中抽了出来,冯的目光还注视着他,那表情好像在说:我看看你扭了两圈的手还正常吗?
结果闷油瓶跟个没事人一样,将匕首握在手中,随后又将手搭在了棺椁盖上,我们几乎没用什么力气,那棺椁盖就轻松滑开了!
就在棺椁盖滑开的那一瞬间,一股黑色的液体从棺椁中喷射出来,迅速染黑了我们周围的水域,我们几乎是同时双脚蹬着棺椁,借力远离了那黑漆漆的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