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侯江胡癫子没有表示出抗拒意思,胡癫子取出银两打包背在肩上,也没问于飞做什么用,一伙全取了出来。
侯江则拿出两把朴刀两把斧头,想想,又打开口箱子,取出两把腰刀递给胡癫子,随后拿起蜡烛,三人相继走出洞口。
于飞刚刚看弩机箱子里大概放有二十几把弩机,还有几张硬弓, 他心里不由得打定主意,只要这弩机威力足够猛,那必须都拿出来装备用。
出洞后,胡癫子小心将那块大石头重新挪移到原来位置,严严实实挡住了洞口。
三人离开继续前行,不多时来到一处相对较为开阔地界。侯江停下脚步,取出弩箭,熟练将其装入弩机中。
他一边操作弩机,一边认真叮嘱于飞:“这具弩机箭匣一共有三排,每一排都能一次性装填八支弩箭,要是把整个箭匣都装满的话,足足有二十四支之多。
不仅如此,这弩机机关有两个不同档位,你只需轻轻往后扳动一下扳机,就能让其中一排弩箭单独射出去,如果想要一次性把所有弩箭全都发射出去,往前推动扳机就行。”
于飞看着侯江将一支支锋利弩箭整齐地装进箭匣里,盖上箭匣盖子后,他这才满意点点头,自信满满说道:“侯叔、癫子叔,我现在要朝着前方两百步之外那棵大树射击。
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两位往旁边站远一些,免得一不小心被弩箭误伤了!”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运足全身力气上好弦,双手紧紧握住沉甸甸弩机把手,将其高高举起。
瞄准目标后,于飞毫不犹豫扣动弩机扳手。刹那间,只听得“噗噗噗”一连串密集而清脆声响传来,所发出声响犹如疾风骤雨般急促。
于飞赶忙抬头望向远处那棵大树,心中满怀着期待。令人奇怪的是,起初并没有听到任何其他声音,但就在下一刻,突然看到那棵大树树皮如同天女散花般四处飞溅开来,形成一片白茫茫景象。
再定睛看,大树被弩箭射中部位已变得光秃秃的,露出了里面洁白如雪树干,原本覆盖其上的树皮早已不知去向。
于飞喜出望外,兴奋嘀咕起来:“他奶奶的,有如此厉害弩机,还费什么劲去练那劳什子弓箭啊。
待会儿找到二牛,非得跟他再来一场比试不可,这次定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转过头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喜悦之色,对侯江说道:“侯叔,这弩机可真是好宝贝啊,我刚才瞅见箱子里面好像还有好多具,要不咱再多拿出几把来,都熟悉一下用法,然后直接去把野猪岭那帮混蛋给通通射死得了!”
侯江听了于飞这番话,微微一笑,开口道:“当家的,凭咱们这点人手,想要拿下野猪岭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虽说野猪岭寨子喽啰数量不多,但他们当家的背后有西风寨刘胜那厮撑腰。只要咱们靠近,稍有风吹草动被他们察觉,他们立马就会点燃烽火向西风寨求救。
西风寨距离他们寨子不算远,要是骑马赶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抵达。
就算咱们所有人都手持弩机前去攻打,只怕也很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将其一举拿下。”
于飞从未涉足过真正战场,对战争残酷与血腥,他只是通过前世观看的影视作品才有一些模糊认知。
那些激烈打斗场景、震天喊杀声以及纷飞战火硝烟,仅存在于他脑海想象之中。
相比之下,侯江是久经沙场之人。深知于飞想法无疑是天真脱离实际的。
他话说出口后,敏锐察觉到于飞情绪瞬间变得低落起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语可能惹当家的不高兴了,心下不禁有些懊悔。
冷静思考一番当前山寨所处境地后,侯江明白了于飞内心深处的急切。
于飞是急于有所作为,制造出一些声响和动静,以此稳定寨子里众人不安心绪。
既然如此,如果计划得当……或许可以策划一次对野猪岭的奇袭行动。
即便最终无法成功攻克寨子,至少能斩杀几名敌方喽啰,也算是替大当家及其他蒙难兄弟报了一部分血海深仇。
就在侯江欲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之际,胡癫子却抢先一步开了口:“当家的,你有所不知,那野猪岭寨中喽啰数量着实不多,听说不足三十人。且他们当家的武艺稀松平常,根本不值得放在眼里。
如果当家的真想要替大当家报仇雪恨,我举双手赞成。咱们只要事先把情况摸个清楚,再提前做好周全准备,就咱们三五个人,趁后半夜悄然潜入,给他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拿下这野猪岭寨子还是大有可能的。”
胡癫子这番话,让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于飞顿时来了精神。他兴奋一拍大腿:“好,若真是如此,那咱们好好谋划一番。
这野猪岭,老子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它拿下的,最好能一举灭掉整个寨子,断掉西风寨一指,也好为日后攻打西风寨扫除一大障碍!”
于飞的话,让两人暗自惊讶,侯江胡癫子两人都是第一次听说于飞想要攻打西风寨事情,想想自家寨子这三五个人落魄情形,都觉得于飞是在异想天开,年轻人瞎胡闹。
“怎么?你俩是不是不信?”于飞看他俩表情,知道他们两人根本不信自己说的,估计还在心里腹诽自己胡闹。
不等两人回答,于飞叹息一声,缓缓说道:“侯叔、胡叔,若要论起来,我爹他老人家仙逝后,这寨主之位应当从你们二位中择一继任才最为合适。”
侯江胡癫子闻言,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张张嘴,想开口辩解。
还未等他们出声,于飞摆摆手:“先莫急着说话,容我将话说完。
其实,你们二位与春娘之间有怎样纠葛情由,我虽不太清楚,但心里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我知道,若是让你们中任何一人接掌山寨之位,那另一人必然会选择离去。
至于其中缘由嘛,相信即便我不再多言,你们二位自然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