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敏顿时急了,“别家如何比,嫁到舅舅家,有外祖母给我撑腰,哪个长辈也不敢给我立规矩;若是嫁到别人家,那我岂不就得晨昏定省日日伺候茶饭!”
谢颖不以为意,“这有何难?母亲给你寻个咱们拿捏得住的人家,让他们不敢给你立规矩不就成了。”
江诗敏刚要点头,转头一想,还是不对,“咱家能拿捏得住?那官位就是比爹爹的要低?”
“母亲是要让女儿低嫁吗?呜呜呜,我不要!”
谢颖被女儿吵得头疼,“高嫁你怕受委屈、低嫁又觉得憋屈,闺女,世家的事哪有什么便宜都占着的?”
江诗敏委屈着撒娇,“母亲~”
谢颖睨着她,“我只问你,你愿是不愿意嫁给瑞儿?”
江诗敏羞答答的红了脸,“瑞表哥虽不及珩表哥俊朗,可也是斯文俊秀、一表人才,我,我自是肯的。”
谢颖松了口气,“罢了罢了,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孩子,知根知底些,换了别人,我还真不放心。”
江诗敏眼睛一亮,“母亲有主意了?”
谢颖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下女儿的小脸,“你呀,心思都没用对!”
“你二舅母那是一回事,你有无本事让你瑞表哥喜欢你是另一回事。”
“再有,你二舅母就算是喜欢你跟亲闺女似的,但瑞儿不待见你,成了亲,你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江诗敏捂着脸,难为情道:“我一个姑娘家,哪好意思往表哥身边凑呀。”
谢颖:“我何时让你天天去凑,但做个护膝、绣个香囊,若是路上遇到,热切热络的叫一声,让他知道你的心意要紧。”
江诗敏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母亲,我这就去找料子!”
不待谢颖再说什么,江诗敏就带着丫鬟跑了出去。
谢颖笑了笑,由着女儿去了。
……
临睡前,乔乔才将包子一事说给谢珩听。
她没想邀功之类的,只是怕万一他和其他几个兄弟遇到说话,其他人都吃上了包子就他一无所知,好似大嫂子慢待他们夫妻一样。
谢珩听罢,倒是不甚介意。
一则他不爱吃,二则一笼包子而已,不值当介意什么。
让他有些料想不到的,是妻子能凭送东西婆子们的话,快速推测出大嫂子何处出了纰漏,随即拿出解决之策。
这等雷厉风行,却是他有些意外的。
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乔乔看了过来,笑得杏眼弯弯,“又看我做什么呢?”
“我知我长得好看,但你老是这般盯着,我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谢珩被妻子的“厚脸皮”震惊了。
除了那个事上,他就没见过她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现在甚至……那个事上她也越来越大胆了。
他眼中意味不明,乔乔却看出了一丝“你可真好意思说”的嫌弃,她也不觉得羞愧,哼了声,昂着头就要走开,却被谢珩一把抓住手腕带到腿上。
刚刚才被嫌弃,乔乔此刻很不爽,斜瞪着他,“不是嫌弃我吗?还抱我干什么?”
一语未了,一只大手径自从她领口钻了进去。
乔乔都惊了。
他是怎么能面不改色做这种动作的。
还没沐浴呢,乔乔自然不肯依,推着拒着怎么也不配合。
急红了眼的男人动作也失去了耐心,变得粗莽了不少,“怎么?还要斋戒?”
乔乔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声音软成了一滩水,“还没盥洗呢。”
谢珩便抱着她起身进了净室。
将她剥个精光后,丢进了足够容纳两个人都绰绰有余的浴桶。
温热的水没过身子,乔乔察觉到他的意图,羞耻的脚指头都蜷缩到一块了。
这狗东西,真的是在一步步把她带坏!带的越来越偏!
……
净室加内室,前后要了三次。
最后,乔乔被他抱着清洗,又从净室抱出来的时候,骨头都酥了。
等两人都躺到了床上,刚才还一脸娇羞的女人忽然给了谢珩一脚。
“你今天弄疼了我好几次。”
凶巴巴的模样、却是娇滴滴的语气;更别说而这会刚刚餍足的男人神清气爽,心思宽容得能原谅全世界。
闻言只懒洋洋道了句:“我以后注意。”
这话敷衍的没边了。
乔乔气得捏住他腰间的一块软肉狠狠掐了下去。
谢珩吸了口冷气,“不想再来一次就别乱动。”
乔乔背过身,一副你最好别再和我说话的冷漠样。
事后的男人,总是格外有人性且好说话的。
谢珩往她的方向蠕动了几下,无声的将人拢在了臂弯里。
食指缠绕着她鬓角的一缕长发把玩着,“素包一事可看出,吾妻甚有贤能。”
乔乔腹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狗东西居然会夸她?
缠绕头发的手顺着女子起伏的身子曲线游移,乔乔警觉的趁他来到要紧的地方前拍掉他不老实的爪子。
“做什么?睡了,不许再闹。”
谢珩揉了揉她的头发,重又躺下。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会做什么?”
乔乔:“有时候会和大嫂二嫂一起摸骨牌,大家一块说笑解闷;要是自己的话,我就看看账本做做针线。”
做针线?
谢珩忽然想到那日崔嘉钰半炫耀半嘚瑟说得那句她没出嫁之前,崔嘉钰和岳父身上所佩戴的香囊大多都是出自她的手。
这念头来得莫名其妙。
谢珩摇摇头,闭上了眼。
……
两日的休沐过后,谢珩继续每日往返卫所当差。
腊月里,京城各处都已经很有春节的喜庆氛围了。
谢府各处田庄的庄头这几日都陆续赶往谢府,给主子送年货年礼和一年收成的账本。
谢府的张北和年货都有薛氏负责打点,乔乔要管好的就是自己嫁妆里的几个田庄收成。
一连几日,薛氏忙得脚不沾地,除了田庄的年租,还有京城各权贵之家的年节人情往来,一厘一毫都得从其手中调度。
那人每日转得陀螺似的,乔乔看着都觉得累。
说她没志向也好,安于现状也罢,她忽然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