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拼比赛回来,邱诗月低调到好像国家队没有这个人。
她转了性了?
暴雪心生疑问。
她一向对邱诗月没什么好印象,下意识觉得她就是憋着什么坏水。
可从二月提防到五月,也没见她出过什么幺蛾子,就是人更孤僻了,稍稍放心下来。
莎莎出发布达佩斯前,暴雪帮她收拾行李,并把雪娃娃从她行李箱拿出来。
“不要再给她买衣服了,还有她太占位,多的行李额还要单独付费,不划算。”
莎莎非要放进去,两人华山论剑一番暴雪还是没扭得过她,雪娃娃还是躺在了她的行李箱里。
她说:“你加油打比赛赚积分,争取比赛咱俩都一块去,你的行李箱可以放得下她。”
“那我可以理解成,因为我去不了,所以让娃娃替我去吗?”
莎莎笑着扭了一把她的腰:“想的美。”
比赛临走前,暴雪特别注意邱诗月别跟着去了。
没想到这回她非常自觉,从班车开来到离去,她一直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等到班车走她才跟着大部队一块回宿舍。
这一刻暴雪的内心是复杂了。
如果说赶走邱诗月是她的任务,那感化她或者改变她,对国乒来说不再是危机而是帮助的话,算任务完成吗?
乒坛不缺人才,同样需要人才,她作为本书女主,应该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如果能摒弃乱七八糟的心思,说不定真的可以顶起一定压力。
如果她能一直像如今这样,就好了。
她宁愿任务失败。
……
这次比赛期间,暴雪过的异常舒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从前莎莎出去比赛,她要一边训练一边看着邱诗月。
可如今的邱诗月,练球专挑她视线内的桌子,热身和体能也几乎都在她跟前,就连厕所都很少去,话也少了很多。
以前见她和钱姨来往密切,如今像是避嫌一样,打饭都不去钱姨的窗口。
她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怎么着,但是要能一直装下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钱姨或许是受了邱诗月的冷落,开始找她的麻烦。
“我明明是好心,为什么最后挨骂的是我。”
钱姨把暴雪堵在食堂后面:“以前我因为你,给那些订单好多东西,后来你说你不认识,我自然不能再多给,结果他们说我偷工减料,再没一个人买我的东西。是你指使的吧。
你用不用得着这么狠心?我以前对你,可都是真心的。”
“真心多少钱一斤?”
暴雪如今可以面对她的时候,不再有复杂的情感,自然也懒得为她考虑:
“或许你曾经对我们有一丝真心,可面对高度相似自己女儿的邱诗月,你还是选择了跟她一心与我们切割。你有你的苦衷,但你做的选择,不要让我们试图理解。”
“还有。”暴雪离开之前道:“我要是能有操纵别人花钱的能力,在最开始就不会让他们买你的东西,不让你赚到他们一分钱,何必等到现在?”
她说的,好像对啊……
钱姨没再挪得动脚步。
……
布达佩斯世乒赛进行的如火如荼。
是比赛就有输赢,有输赢就意味着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小枣女单夺冠沸腾的心跳,就有夺冠热门小胖无缘8强在更衣室待了半小时的彷徨。
男双大头和龙队捧起伊朗杯,女双莎莎和鳗鱼高举波普杯。
暴雪拍下显示屏上的照片,发微博祝贺莎莎成为第115位世界冠军。
刚发完微博,手指翻越从前庆祝大头成为世界冠军的微博——
大头5.11生日,莎莎是中国乒乓球历史上第115位世界冠军。
莎莎11.4生日,大头是中国乒乓球历史上第114位世界冠军。
两小只整齐的并肩排列在中国乒乓球世界冠军的光荣榜上。
又想起13年“稻花香”杯上毫无交集的意外同框,18年十八岁的他们一起拿下了一生只有一次的青奥会冠军,也拿下了第18座,18届的雅加达亚运会混双冠军。
17.1.21,大头发微博说从此世界只有小白球,同天,莎莎正式升入国家一队。
水果笋等了十年才等来伊藤,郑怡等了十年才等来搭档林昀。
而他俩从一开始就年龄相仿,一起比赛一起进步一起扛大旗,未来还有很多很多年。
人与人之间的宿命感怎么可以这么强。
莎头天选混双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这是小说写出来的情节暴雪看了都要吐槽两句的设定,偏偏就发生了。
暴雪歪着头看“稻花香”杯两个人一前一后无意间的合影,感叹缘分妙不可言。
*
布达佩斯世乒赛结束后回国的机场,莎莎和大头说的兴起,有聊不完的话题,从这回比赛场上的技战术,说到了青奥会的失误,大头无奈道:“咱俩说的是一回事吗?”
猫猫犟嘴:“怎么不是?”
大头气的逗她头发,也不管她说的啥了,反正话题总能跑偏。生气的同时还不忘给人搬行李。
行李称重时俩人又“互殴”,还殃及了池鱼。
鳗鱼:“别误伤无辜,谢谢。”
要说训练的日子就是无趣的,没有邱诗月捣乱的每一天都像沙漏一样从指尖悄悄溜走。
转眼就到了大头的生日。
最近没有大型比赛,大头请客下馆子。
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球馆,邱诗月从旁边路过,只是低头捡了个球,什么也没说的就走了。
要放在以前,她一定会追着大头说她也要去。
大头诧异到挑眉,不过没有她在一旁嗡嗡嗡真的安静多了。老天保佑,今年一定会很顺。
这个生日过的很顺畅,大头拆礼物环节每一个都很满意,唯独到暴雪的生日礼物眯了眯眼,觉得她的太敷衍,他很不满意。
“去年是拼图,今年是两幅拼图,你是一点都不想动脑筋啊。”
“这两幅不一样的,你拼出来就知道多有意义了。”
“真的?”
暴雪忙不迭点头。
给大头过完生日,感觉日子过得更快了。
同时暴雪注意到一个现实。
一个坏蛋干了一百件坏事,扶老奶奶过个马路就是好人。
好人捐了一百次钱,一次不捐就是混蛋。
邱诗月安静了几个月,“软弱”了几个月,一个人吃食堂的时候身边开始会有人主动坐过去,即使是二队的新成员,但不可能没听说过她的事迹。
就这么突然的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