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沈晚还能跟霍祈年斗斗嘴,最后实在是没抗住汽车的颠簸,就这么睡了过去。
倒也不是沈晚心大,主要是一抖一抖的,就好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有点刺激。
而且沈晚本来就是上车就睡的体质,最开始能坚持那么久完全是因为旁边坐着个霍祈年。
等一觉睡醒,发现路边的景色已经变成了一排排的房子。
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这才扭头看向霍祈年,“到哪儿了?”
霍祈年回道:“马上要到了。”
见霍祈年精神抖擞的样子,沈晚不由出声询问,“你就这么精神了一路?”
霍祈年点头,“主要也睡不着。”
再加上沈晚睡觉的时候头是靠在自己肩上的,而且车里又抖,他生怕沈晚的头靠窗,一路上都用手扶着沈晚的头,也是见沈晚快醒过来才松开了手。
不过像这种小事,他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沈晚。
沈晚啧啧两声,“真可怜。”
像霍祈年这种人,完全就体会不到她这种上车就睡,睡醒就到目的地的感觉。
“那晚晚你可怜可怜我,今天晚上……”不等霍祈年说完,沈晚立马手动消音。
最后嗔怪的瞪了霍祈年一眼,“我说你这人怎么越来越坏了!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霍祈年挑了挑眉,“这不是夫人喜欢挂在嘴边的情趣吗?”
沈晚冲着霍祈年哼了一声,把头转向窗边不再去看霍祈年。
看起来好像是生气了,只是脸和耳朵却红的要命。
就在两人说话期间,汽车缓缓停下,售票员直接拿起喇叭喊:“到站了到站了,快别睡了。”
那穿透力,沈晚甚至都觉得自己快要耳聋了。这下别说是脸红和悸动,她是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赶紧拉着霍祈年下了车。
两个人并没有行李,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之前在供销社买的那点吃食。
刚下车,赵澈和康招娣也一前一后的下了车。
沈晚见状问道:“你们是跟着一起去火车站还是就在这里等我们?”
赵澈想也不想的回道:“一起吧,免得到时候走丢了。”
康招娣赞同的点了点头,“对啊,一起走吧。”
沈晚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们又没有行李,而且还都是霍祈年拿着,她就当个甩手掌柜。
之所以那么问,主要还是看两人都拎着行李,跑来跑去的也麻烦。
这还是沈晚头一次来市里,不知道火车站在哪,只能由霍祈年带路。
也还好过去并不远,也就几公里的路程,走路二三十分钟。
到了火车站,沈晚真的想叫救命。
跟汽车站比起来,火车站才是人挤人,就跟春运似的,好多都扛着蛇皮口袋,也不知道是出去的还是回来的。
也难怪这个年代在火车站容易丢东西呢,这人挤人的,别人就算是用刀把你衣服划破了,你也不知道。
想着康招娣和赵澈都带了行李,沈晚索性让他们就在原地等着,她则是跟着霍祈年一起挤到售票窗口。
“同志你好,买四张去京市的火车票,今天明天的都可以。”
售票员查了一下,回道:“今天的是站票。”
沈晚想也不想的问道:“有没有卧铺?”
售票员只是淡淡的看了沈晚一眼,“没有。”
毕竟这个年代的卧铺可没有那么容易买,基本上都是当兵的或者是高官,亦或者是做生意的。
霍祈年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递了过去,“这位同志,要不然你再看看呢?”
售票员随意的看了一眼,只是在看到证件上的工作和职位时,立马变了一个态度,“有的有的,你们是要四张票对吧?”
霍祈年点头,“对的,四张。”
“四张票的话,一共是三百五十六。”
沈晚闻言二话不说的就从手提包里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四百块钱,又抽了四十回来,这才把钱递了过去。
趁售票员在数钱的时候,沈晚小声询问,“霍队长,为什么之前我问的时候她说没有,但是在看到你的证件之后态度都变了?”
霍祈年想了想措辞,说道:“因为这个时代跟你们那个时代不同,卧铺不是人人都能买的。”
沈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最后咂了咂嘴,没说什么。
反正现在也买了票,用不着计较这么多。
毕竟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规矩,这是无法更改的。
售票员在确定钱无误之后,补了四块钱,又拿了四张车票从窗口处递了出来。
而一并递出来的,除了车票和钱之外,还有霍祈年的证件。
沈晚立马让霍祈年把车票给她,主要是她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过纸质的火车票了。
毕竟现代都是一张身份证走天下。
跟现代的火车票不一样,这个时代的火车票就只有两根手指大小。
上面就只写了始发车站和终点站,时间,票价,座位号等。
说实话,车票小的让沈晚看的眼睛疼。
立马把票递给霍祈年,“还是你看吧,我看的眼睛疼。”
霍祈年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要不我帮你揉揉?”
沈晚摆了摆手,“算了,没多大的事儿。”
等回去跟赵澈和康招娣碰面之后,沈晚才知道,发车时间是五点半。
也就是说,现在还有一两个小时就要上车了。
沈晚不由吐槽,“本来还说明天走,结果没想到居然买到了今天的票。”
康招娣乐呵呵的说道:“这样也挺好,免得还要在这边过一夜。”
毕竟现在她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想要在外边住还真不太方便。
赵澈耸了耸肩,“谁说不是呢。”
倒是霍祈年,似乎是有些不太满意。
能满意才怪了,原本还说今天晚上跟沈晚在招待所来点不一样的。
知道了具体时间,赵澈比较好奇一个问题,“对了,咱们是什么座啊?是不是挨在一起的?”
毕竟火车要坐三四天,如果没有挨在一起的话,那得多无聊啊。
霍祈年拿起车票看了一眼,回道:“卧铺,在同一个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