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朕安插在李家庄的人,被找出来了?”李二惊讶地看向影子。
“回陛下,是的。”
李二脸上变幻不定,半晌后,摆手道:“罢了,影子,安排人布置在李家庄外围,别让人伤害到李勉。”
影子惊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二。
他刚才没听错吧,李勉驱逐暗探,就这么结束了?
什么时候,陛下这么仁慈了。
还是说,那李勉的圣眷太隆,被如此看重?
影子心中大是不解。
一时间,竟忘了回话。
“影子,听到朕说的了吗?”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李二怒了。
这声喝斥,终于让影子回神。
慌忙躬身回道:“诺,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影子不敢再待,退后几步,转身飞遁而去。
御书房里,李二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辽东地图,在发呆。
“一年前,对高丽开始实施经济入侵,现在已经有所成效,其国内粮价,已高升两倍是时候对它们下手了。”
前隋征高丽的惨状,仍历历在目。
这是中原王朝的耻辱。
身为帝王,大唐的皇帝,李二从未一刻忘却。
心里时刻想着,如何报仇。
并迎回汉人遗骸。
现在机会终于快要实现了。
李二内心,再忍不住,激动起来。
“来人啊,让李靖、程咬金、辅机,如晦,玄龄五人立刻进宫面朕。”
“诺。”门外传来马大伴的回应声。
接到传召,李靖等人,急匆匆赶往皇宫。
在宫门,程咬金遇到了房玄龄。
“诶,你知道陛下见我们,是因为什么吗?”
“我哪知道。”房玄龄看了眼程咬金,平静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召唤,房玄龄也是一头雾水。
帝心不可测,等到见到陛下,自然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五人齐聚太极宫。
自从去年太上皇李渊自愿搬离太极宫,李二便于今年前些时候,搬到了太极宫。
“诶,你们这些文人总自诩聪明,什么事,怎么现在一问三不知,看来也不怎么样嘛。”程咬金哼道。
“咬金,少说几句。”李靖眉头微皱,训斥道。
两人虽不睦,但军方仍以李靖为尊。
程咬金虽被训斥,心生不满,倒没再开口。
长孙无忌几人,对于程咬金这块滚刀肉,他们知之甚明,没把程咬金的奚落放心上。
“赵国公,你说陛下召见,是否与征高丽有关?”杜如晦朝长孙无忌问道。
长孙无忌一愣,双眼中,射出一缕幽光。
陛下想征高丽之心,大家早就知道。
今天召集他们,真的事关征东征高丽?
长孙无忌摇摇头,“吾也不知,等陛下召见我等再说吧。”
杜如晦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纷纷若有所思。
与文臣的平静不同,武将们,无论是程咬金,还是李靖,心里都暗自兴奋。
武将的目的,是封狼居胥,是战场。
没有仗打,还要他们武将做甚。
这时,殿门口,马大伴走了出来。
“各位国公,陛下召见。”
五人鱼贯而入。
刚一走进书房,便看见墙上硕大的舆图。
五人都看清了,那是辽东的舆图。
程咬金呲着牙,冷光乍现。
李二背对着,站在舆图前。
“今天叫你们来,是想听听,你们关于征辽东的想法,都说说吧。”
语气里,透着股杀气,还有决绝。
听得五人内心一凛。
“陛下,偶支持,打他丫的,早看那高氏不顺眼了。”程咬金率先叫嚣道。
随后李靖躬身说道:“臣附议。”
长孙无忌三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李二转身,望向杜如晦。
“如晦,你来说。”
分管户部,掌天下钱粮,杜如晦话语权不弱。
“陛下,臣附议,可以打,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你个书生,在瞎胡咧咧什么!”程咬金听后急了。
“安静。”李二瞪了眼程咬金,问杜如晦,“为何?”
“从定策算起,筹划至今,共一年五个月,户部为此作准备,无奈时间尚短,户部仍未凑齐钱粮。陛下若要征,臣建议放到秋收后。”
长孙无忌接着开口,“陛下,臣询问过钦天监,有言今年高丽即将大旱。现高丽粮价虽高,却非极限。臣以为,旱灾过后再行征伐为上。”
四人惊讶地看向长孙无忌。
他们哪会听不明白,长孙无忌所说为何。
纷纷在心底吐槽,不愧是长孙阴人,真阴啊。
推高高丽粮价,是为人祸;加上干旱天灾,两相加持下,高丽必生灵涂炭。
到时死的人,不知凡几。
那种惨景,让经历过的几人内心不禁一颤。
太狠了。
李二点点头,又问:“如晦,若改至秋收后,是否确定可以筹够钱粮?”
“可以。”杜如晦回应道。
这时房玄龄道:“陛下,不若听下李勉意见。高丽之策,为他所出,想必会有答案给予陛下参照。”
李二再次点头,“那好,你们下去准备,征伐高丽时间,暂定九月,下去吧。”
“诺。”
……
“公子,宫里来人了。”
书房里,李勉正在看书,门外响起秋菊的声音。
李勉听完一愣。
这个时候,李二找自己做什么?
李勉走出书房,问门口的秋菊,“宫里来的人在哪?”
“就在前厅,貌似很急的样子。”
李勉眉头微皱,急步往前厅而去。
等李勉到达前厅,见到来人时,脸上顿时一变。
“马公公,怎么是您?陛下相召,随便来人便可,怎敢劳烦您的大驾。”
李勉热情地说道。
马大伴笑着说:“侯爷,陛下叫得急,您还是赶紧跟老奴进宫吧。”
“要穿官服吗?还是这样就可以?”李勉瞅瞅身上的常服,问道。
“不用,就这样就行。”马大伴瞧着李勉身上道。
“那好吧,我们走。”
与此同时,一张银票被李勉顺势塞进马大伴袖中。
马大伴愣了愣,忙低声拒绝道:“侯爷这是做甚?”
“唉呀,些许茶水费而已,公公别嫌少就行。若公公还认李勉我这个朋友,但请收下。”
马大伴见状,把银票往袖中捅了捅,笑道:“多谢侯爷,走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两人登上马车,前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