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秦程顿时忍不住叫道:“徐云山剿匪所得之利如何能不算做国库该得?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徐挽声忍不住笑道:“剿匪?秦户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刚才户部所言,那徐云山乃是兵袭番斯伯沿海来的,怎的,户部也承认徐云山乃是剿匪了?”
秦程连忙改口道:“那如何能行,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自然不能随意定性,自然该由天子遣使查明再来定性,可这钱财乃是出海所得,动用了我大虞海师,自然就是公事,就该入到国库中来。”
吴盛昌随即冷笑道:“若是这钱财是徐云山兵袭番斯伯所得呢?秦尚书可会将这笔钱财归还于番斯伯?”
秦程顿时有些语塞道:“这……”
此时太后缓缓发话了:“天子无私事,这钱财运送到京,自然由户部前去对接查验,封存入国库,只是哀家也同时相信,徐云山绝不是做得出那种胆大妄为之事的人,相反,此人三番两次履立奇功,假以时日,定当能成为陛下亲政之后的肱股之臣。只是他升迁太快,哀家担心会让他起了骄傲之心,想来将他调入京师来调教几年,将来必堪大用。”
太后王氏毕竟是元兴圣人仁安皇帝的正妻皇后,又是先帝的生母以及当今的嫡母,在朝中地位稳固,威望甚隆。
所以她一开口,就轻轻将徐云山一事定了性,谁还敢出声反驳,若是云奉公主在场,可能还敢胡搅蛮缠一番,但是骄横的云奉公主刚刚也被这位太后一句话就拖出朝堂,圈禁在家,就这样的局面,谁还敢跳出来唱反调?
这一下不但将徐云山的诬告抹去,还将徐云山定性成了功臣,所以接下来要讨论的就不再是徐云山怎么定罪和洗刷的问题,而是该怎么封赏这位功臣。
按照太后的意思,这人可是要青云直上入京师的,可是这武将入京,要么就出任禁军将军,要么就入兵部或工部,但是这些衙门目前都没有空缺。
总不能为了让他进来,挤一个人出去吧,要知道上述衙门能进入者,要么有足够的功名政绩支撑,要么家族背景不凡,又岂是说挤走就能挤走的?
剩下的就只剩内阁了,难不成,这徐云山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要从一介白衣一路畅通无阻地升到内阁之中,那怕是整个朝堂都会不干,这官若是这么好升的,大家伙岂不都成了庸才,只有他徐云山一人是大才了。
但是太后已经发话,天子看样子也是支持的,这二位圣人的支持之下,众人亦是不好反驳。
此事,吏部尚书吴盛昌肃然上前施礼道:“二位圣人,臣以为,徐云山不到一年时间,几番升迁已经是恩宠至极,不宜再给升官,否则怕是整个朝堂都难容此人。”
吴盛昌这话虽说太过于直白,但是道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太后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道:“倒是哀家疏忽了,但是此子潜力颇高,哀家还是觉得,要让他进京调教一番,将来也好辅佐君王,诸位臣公以为,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