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老兵证途波难测
顾长渊拨开人群，只见一个身穿粗布麻衣，身形魁梧的汉子正与守门的士兵争执。汉子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看样子是位久经沙场的老兵。顾长渊心中一动，这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这位大哥，”顾长渊上前一步，拱手施礼，“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汉子瞥了顾长渊一眼，语气不善：“与你何干？”
“在下只是路过，见大哥似乎遇到了难题，或许能帮上忙。”顾长渊语气平和，带着一丝关切。
汉子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唉，我找马将军有要事禀报，可这些守门的士兵却不让我进去！”
顾长渊心中暗喜，这汉子的举动和语气，似乎印证了他的猜测。他继续问道：“大哥可是曾经参与过边境贸易的老兵？”
汉子一愣，警惕地打量着顾长渊：“你……你怎么知道？”
顾长渊微微一笑：“实不相瞒，在下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想了解一下当年贸易的情况。”
汉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压低声音说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打听这个做什么？”
“大哥不必担心，我们并无恶意。”顾长渊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是当朝丞相的信物，我们奉命调查此事，希望能得到大哥的帮助。”
汉子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神情逐渐缓和下来。他将玉佩还给顾长渊，叹了一口气：“唉，当年那场贸易，确实让我等受益匪浅。只可惜……”
“可惜什么？”顾长渊追问道。
汉子看了看四周，再次压低声音：“可惜马将军禁止我们谈论此事，说是怕泄露军机。谁要是敢提，轻则杖责，重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顾长渊和徐凛风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马将军对贸易一事确实有所顾忌。
“大哥，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绝不会泄露出去。”顾长渊保证道，“您能否详细说说当年的情况？”
汉子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们是丞相派来的，我就跟你们说说。当年……”
汉子正要开口，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盔甲的士兵正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那士兵身材高大，面目凶恶，正是之前守门的士兵之一。
“陈士兵，你干什么！”老兵呵斥道。
被称为陈士兵的士兵却并不理会老兵，而是直视着顾长渊和徐凛风，眼中充满了敌意：“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顾长渊正要开口解释，陈士兵却一把抓住了老兵的胳膊，厉声说道：“你竟敢跟这些人勾结！走，跟我去见马将军！”
老兵脸色大变，拼命挣扎：“我没有！我只是……”
陈士兵不由分说，拖着老兵就走。临走前，他狠狠地瞪了顾长渊和徐凛风一眼，警告道：“你们最好别再这里出现，否则……”他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顾长渊和徐凛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看来，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夜幕降临，边关的寒风呼啸而过。顾长渊和徐凛风站在客栈的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军营，徐凛风打破了沉默：“看来，马将军对贸易一事极为敏感……”
顾长渊点了点头，目光深邃：“或许，我们需要另想办法……”他的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顾长渊和徐凛风还没来得及消化陈士兵的警告，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再次在军营附近碰上了他。陈士兵如同猎犬般嗅到了他们的气息，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满脸的敌意毫不掩饰。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陈士兵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要再靠近军营吗？”
顾长渊努力保持着平静，拱手道：“陈士兵，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寻找一些曾经参与过边境贸易的老兵，了解一些情况。”
“了解情况？”陈士兵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看你们是别有用心！想蛊惑我们边关的士兵，破坏边关的安定！”
“我们真的是为了边关好，”顾长渊解释道，“边境贸易如果能重新开启，对边关的经济发展将有巨大的好处，士兵们也能从中受益。”
“少在这里花言巧语！”陈士兵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眼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你们这些朝廷官员，就会耍这些阴谋诡计！我告诉你们，别想在这里搞什么小动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陈士兵的态度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顾长渊心中焦急，却也知道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陈士兵，我们理解你的担忧，但我们真的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绝不会做出任何危害边关的事情。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见见马将军？”
“见马将军？”陈士兵再次冷笑，“你们以为马将军是什么人？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陈士兵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身离去。顾长渊和徐凛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回到客栈，徐凛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直接寻找老兵这条路行不通了。我们得换个方式。”
“换个方式？”顾长渊有些疑惑，“还有什么方式？”
“我们可以先取得马将军的同意，然后再寻找老兵，”徐凛风建议道，“这样一来，陈士兵就不会再阻拦我们了。”
顾长渊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容易。马将军对贸易一事如此敏感，恐怕根本不会同意我们调查。”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徐凛风语气坚定，“总得想办法才行。”
顾长渊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军营，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马将军是这整件事情的关键，如果不能说服他，他们的计划就无法进行下去。
“或许……”顾长渊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可以……”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向徐凛风，压低声音说道：“今晚，我们去军营一趟。”夜幕低垂，星光点点。顾长渊和徐凛风换上普通的衣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朝着军营的方向摸去。他们避开巡逻的士兵，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夜色中。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徐凛风压低声音问道。
“现在是唯一的办法，”顾长渊语气坚定，“我们必须见到马将军。”
他们来到军营外围，发现一处岗哨的灯光昏暗，似乎守卫有些松懈。顾长渊眼神示意，两人迅速靠近，借着夜色的掩护，翻墙而入。
军营内，一些士兵正在休息，低低的鼾声此起彼伏。顾长渊和徐凛风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营帐之间，寻找马将军的住所。
突然，一个士兵从营帐中走了出来，顾长渊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阴影中。
“别出声！”顾长渊低声警告。
士兵惊恐地瞪着眼睛，不敢动弹。
“我们是朝廷官员，”顾长渊放缓语气，“只是想找马将军谈谈。”
士兵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看到顾长渊诚恳的眼神，心中的恐惧稍稍减退。
“马将军……在最大的那个营帐里……”士兵颤抖着说道。
顾长渊点点头，放开了他。士兵如获大赦，飞一般地逃回了营帐。
顾长渊和徐凛风对视一眼，朝着最大的营帐走去。
然而，他们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
“什么人！”士兵厉声喝道，立刻围了上来。
顾长渊知道事情败露，心中暗道不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灵机一动，大声喊道：“我们是来调查军营舞弊的！”
士兵们一愣，面面相觑。顾长渊趁机上前，对领头的士兵说道：“我们接到举报，说军营中有人私吞军饷，我们必须立刻见到马将军！”
领头的士兵犹豫了一下，顾长渊趁热打铁：“耽误了时机，你担待得起吗？”
士兵最终还是被顾长渊的气势震慑住了，带他们来到了马将军的营帐前。
然而，马将军并不在营帐里。
顾长渊心中一沉，他知道今晚的行动失败了。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顾长渊看到几个士兵围坐在篝火旁，便走过去，诚恳地讲述自己的计划，希望能得到他们的理解。
“各位兄弟，我们真的是为了边关好……”顾长渊语气真挚，“边境贸易一旦开启，边关的经济就能发展起来，大家的收入也会提高……”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有些动摇，但还是不敢轻易相信。
“朝廷的话，我们听得多了……”一个士兵说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为了我们好……”
顾长渊心中一凉，他知道这些士兵已经被过去的经历伤透了心，对朝廷官员充满了不信任。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兵站了出来，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小伙子，”老兵缓缓开口，“你说的边境贸易，我当年也参与过……”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你跟我说说，你的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