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改革初效展锋芒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掠过边关，卷起地上的尘土，拍打在顾长渊的脸上。他站在了望台上，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眉头紧锁。徐凛风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士兵的支持固然让他欣慰，但这只是短暂的胜利，远不足以抵消来自各方的压力。他知道，皇帝的疑虑才是最大的阻碍。如何才能彻底让皇帝相信改革的可行性？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回到营帐，顾长渊踱着步，思忖着对策。他知道，仅凭口舌之辩，难以说服固执的皇帝。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成果，才能证明改革的有效性。他需要一场胜仗，一场足以震动朝野的胜仗。可是，眼下边境并无战事，如何才能制造出这样的机会？
与此同时，保守派并没有闲着。他们深知改革会动摇他们的根基，于是暗中在军中散布谣言，说顾长渊的新法是异端邪说，会削弱军队的战斗力，扰乱军心。这些谣言像瘟疫一样在士兵中蔓延，原本支持改革的士兵也开始动摇，军中人心惶惶。
顾长渊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召集士兵训话，试图稳定军心。然而，效果并不理想。一些士兵当面质疑他的改革，言语间充满了敌意。顾长渊心中明白，谣言已经深入人心，想要消除影响并非易事。
“大人，这样下去不行啊。”徐凛风忧心忡忡地说，“士兵们已经开始怀疑您的改革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扭转局势，恐怕会发生哗变。”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凛风，”他沉声说道，“你去查一下，这些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必须找到源头，才能彻底消除影响。”
徐凛风领命而去。顾长渊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中，陷入沉思。他知道，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想出对策。他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一份名单上，那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一批年轻士兵的名单。这些士兵年轻有活力，接受新事物快，是改革的希望所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拿起名单，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或许，是时候让他们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了……”他喃喃自语道，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提笔在名单上圈出几个名字，然后走到营帐门口，对着守卫的士兵说道：“去，把这几个人叫来……”
顾长渊圈定的名单上，是些在军中并不起眼的年轻士兵。他们或许体格不如老兵强壮，资历也不如老兵深厚，但却拥有一个共同点：渴望改变，渴望建功立业。顾长渊看中的正是他们这股冲劲，这股对新事物、新方法的接受能力。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长渊亲自训练这批士兵。他抛弃了传统的训练模式，结合现代军事理论，制定了一套全新的训练方案。他注重培养士兵的个人作战能力、团队协作能力以及战场应变能力。他教他们如何利用地形地物，如何快速有效地打击敌人，如何相互配合完成任务。
训练的过程是艰苦的，但这些年轻的士兵都咬牙坚持了下来。他们被顾长渊的热情所感染，被他的知识所折服，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们相信，只要跟着顾长渊，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军队的现状。
一个月后，一场模拟战斗在校场上展开。一边是由老兵组成的队伍，他们经验丰富，配合默契；另一边则是由顾长渊训练的新兵，他们年轻气盛，斗志昂扬。这场战斗，不仅仅是两种训练方式的较量，更是新旧思想的碰撞。
战斗一开始，老兵们凭借丰富的经验，迅速占据了上风。他们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新兵们一时之间难以招架。观战的将士们纷纷摇头，认为这场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
然而，随着战斗的进行，局势开始发生变化。新兵们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应变能力。他们灵活运用顾长渊教给他们的战术，相互配合，攻守兼备，逐渐扭转了劣势。他们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不断地撕裂着老兵们的防线。
最终，新兵们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这场胜利震惊了所有人，也让那些质疑顾长渊改革的人哑口无言。校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士兵们为新兵的胜利欢呼，也为顾长渊的改革喝彩。
一直冷眼旁观的马将军，此刻眼中也充满了震撼。他原本对顾长渊的改革持怀疑态度，认为这些新奇的玩意儿根本不实用。但这场模拟战斗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他意识到，顾长渊的改革并非纸上谈兵，而是真正能够提升军队战斗力的有效方法。
“顾大人，”马将军走到顾长渊面前，语气中充满了敬佩，“你的改革，我心服口服。从今天起，我将全力支持你的改革，与你一同推进军队现代化！”
马将军的公开支持，无疑给了顾长渊一剂强心针。有了这位边境宿将的支持，改革的阻力将会大大减少。顾长渊心中充满了喜悦，他知道，他的改革之路，将会更加顺畅。
然而，就在众人为胜利欢呼的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这场胜利，不过是顾大人精心安排的一场戏罢了。他挑选的那些新兵，都是精兵中的精兵，这场战斗根本不公平！”阴冷的声音来自一个身形瘦削，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官员，名叫周庆，一向以保守着称，对顾长渊的改革更是深恶痛绝。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原本欢呼雀跃的士兵们渐渐安静下来，疑惑的目光在顾长渊和周庆之间来回游移。
“周大人此言差矣，”顾长渊神色不变，语气沉稳，“这场模拟战斗，双方士兵的挑选过程全程公开透明，各位将士皆可作证。我何来作弊之说？”
周庆冷笑一声，“公开透明？谁知道你有没有暗中动手脚？你挑选的那些新兵，个个都是精壮之士，这难道是巧合？”
“巧合？”顾长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周大人，巧合也是可以计算的。”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字和符号。“这是我根据所有士兵的身体素质数据，运用一种名为‘统计学’的方法进行的随机抽样。每一个士兵被选中的概率都是相同的，不存在任何暗箱操作。”
周庆接过那张纸，眉头紧锁。他虽然不懂这些复杂的符号和计算方法，但顾长渊自信的语气和有条不紊的解释让他心中隐隐不安。他身旁的几个保守派官员也凑过来，对着纸上的内容指指点点，却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这是什么鬼画符？”一个官员疑惑地问道。
“这是科学，”顾长渊平静地解释道，“是一种可以量化分析，排除主观臆断的方法。我所挑选的士兵，并非精兵中的精兵，而是随机抽取的样本。他们的出色表现，正是新式训练方法的成果。”
顾长渊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铿锵有力：“我相信，只要给予他们同样的训练，任何士兵都能达到这样的水平。我的改革，是为了提升整个军队的战斗力，而不是为了作秀！”
他的话掷地有声，在校场上回荡。士兵们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们被顾长渊的自信和决心所感染，对改革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周庆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顾长渊竟然会用这种闻所未闻的方法来反驳他。他想要继续争辩，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狠狠地瞪了顾长渊一眼，拂袖而去。
马将军走到顾长渊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顾大人，好样的！你的改革，必将改变我朝军队的命运！”
顾长渊微微一笑，目光投向远方。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边境的风，呼啸而过，带来一丝凉意。
远处，一骑快马疾驰而来，马蹄声声，打破了校场的宁静……“报——”骑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语气急促，“敌军来犯！”
“敌军来犯！”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马将军脸色一变，沉声问道：“多少人马？”
“约五百骑兵，似是敌国斥候部队！”
五百骑兵，对于边境守军来说并非大敌，但敌袭的时机却颇为敏感。顾长渊目光如炬，心中暗道：“这是试探，也是机会。”
他立刻对马将军说道：“将军，让我率领新兵迎战！”
马将军略有迟疑，五百敌军虽然不多，但毕竟是实战，新兵缺乏经验，贸然出战恐有不妥。他看向顾长渊，担忧道：“顾大人，此事非同小可……”
“将军放心，”顾长渊语气坚定，“新式训练的成果，今日便是检验之时！”他转身面向新兵，高声喝道：“将士们，可敢随我出战？”
新兵们热血沸腾，齐声高呼：“愿随大人出战！”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战斗的渴望和对新式训练的自信。
马将军见士气可用，也不再犹豫，当即下令：“顾大人，准你率领三百新兵出战！务必击退来犯之敌！”
顾长渊领命，迅速组织队伍，按照预先演练的战术，三百新兵分成三个小队，呈三角阵型向敌军迎去。徐凛风策马来到顾长渊身旁，低声道：“长渊，小心行事。”
顾长渊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
敌军骑兵来势汹汹，挥舞着弯刀，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顾长渊沉着指挥，新兵们训练有素，丝毫不乱。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而是相互配合，利用地形和阵型，将敌军分割包围。
第一小队负责诱敌深入，利用预设的陷阱，将敌军骑兵引入一片狭窄的峡谷。第二小队则埋伏在峡谷两侧，待敌军进入后，立刻发动猛攻，箭如雨下，滚木礌石从山坡上倾泻而下。
敌军骑兵猝不及防，损失惨重。被困在峡谷中的敌军进退不得，如同瓮中之鳖。第三小队则从后方包抄，彻底切断了敌军的退路。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敌军五百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残兵败将仓皇逃窜。新兵们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消息传回军营，马将军等人震惊不已。他们亲眼目睹了新式训练的威力，也看到了顾长渊的军事才能。就连一向对改革持怀疑态度的周庆，也不得不承认顾长渊的能力。
回到军营后，顾长渊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他将徐凛风叫到帐中，低声说道：“凛风，帮我查一件事……”
徐凛风看着顾长渊严肃的神情，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沉声问道：“何事？”
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要知道，是谁走漏了我们今日操练新战术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