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把车开到律所一楼大厅门口,我马上下来!”她拨通司机电话急切道。
父母还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她怎么从来没想过去父母的办公室看看?那天回晨园,她怎么没想过四处翻翻?
保险柜?精致的珠宝匣子?阁楼?暗室?寄存柜?遗嘱?父母手里的股权?
天呀,这两年她都做了些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悲伤?在自己绘制的童话世界里疗伤?等哥哥回来重新给自己依靠?
“老杜,去晨园!”骆轻尘快步走到司机跟前,吩咐道。
所幸到晨园,看到装修工人还在安装安全架,外墙和房间里面还丝毫未动。
看她急忙朝二楼跑去,有工人喊她,提醒她注意安全。
付景鱼也跟上去询问她:“骆骆,你有什么东西落在楼上了吗?我去帮你找。”
“一份重要文件。”她边说边继续往上走。
付景鱼跟在后面,见她一直往上爬,两人一起进了阁楼,站在后面的人心里想: 什么重要文件会放在阁楼上?
“是我爸两年前叫肖泽凯签的《婚前协议》。”骆轻尘贴近付景鱼的耳朵,悄声道。
“鱼哥,你从阁楼开始往下翻找,我从二楼开始往上翻找。”
“二楼是大火重灾区,你要小心点。”付景鱼叮嘱道。
“不怕,我去年就找专业机构做过安全鉴定,基本没有多少安全隐患,我去被火烧过的房间里找,你去其它房间找。”
付景鱼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朝一堆书走去。
两人分头行动,忙得连午饭都忘记吃了,直到老师打电话叫付景鱼去幼儿园接孩子,她才发现已经下午五点了。
“鱼哥,我这里还有一点没翻完,你去接小宇,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吃小龙虾。”
骆轻尘边说边蹲在一堆黑乎乎的燃烧垃圾中继续翻找着,那是她哥骆轻舟的房间……
“骆骆,你都成大花脸了,赶紧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吃完饭我和小宇再陪你找。”
看着那团几乎和废墟融为一体的小小身躯,付景鱼鼻子一酸,心疼道。
“小宇等急了,赶紧走吧。”骆轻尘头都没抬说道。
付景鱼领着儿子走进餐厅时,小龙虾香味扑面而来。
方宙宇吸了吸鼻子,眼睛放光,脸上立刻露出吃货的表情。
“我就知道,每次见到漂亮姐姐就有好吃的。”
“就你小子嘴甜,我叫你妈鱼哥,你叫我姐姐,是不是乱套了?”骆轻尘笑着招呼方宙宇坐自己身边。
“你就是像姐姐嘛,我妈还让我叫她付姐姐呢。”小不点一本正经道。
“难道我不像你姐姐?”付景鱼问儿子。
“付姐姐,帮我剥虾。”方宙宇笑嘻嘻看着自己母亲,讨好道。
“听着咋那么别扭,你还是叫我鱼哥吧。”付景鱼看了一眼儿子,嫌弃道。
“我要了六斤小龙虾,有辣的,有不辣的,有蒜香味的,有荔枝味的,还有十三香的,老板娘又推荐了一款新口味,她说特别销魂,你们敞开肚子吃。”
骆轻尘饶有兴致地看完那母子俩的互动,才介绍起桌上的美食。
这回付景鱼倒是没说什么客气话,可能是中午没吃饭,真的饿了。
吃了一会儿后她才说:“骆骆,主楼今天我们都找过了,明天你准备去哪里找?”
“明天我去公司看看,说不定在我爸的办公室里放着。”骆轻尘道。
“那我明天再找找,这些天我也留意点儿施工队,你再想想你父母有可能把这东西放在哪里,会不会给你外公外婆保管?”付景鱼说。
“我外婆已经去世几年了,外婆去世后,外公会间隙性忘记我们,也不愿意跟我们一起住,反而喜欢隔三差五去梅山寺庙小住。”
“我父母去世这两年,他常年住在寺庙里,还不让我去看他。”骆轻尘回忆道。
“可能是山上清净,没什么凡尘琐事打扰,等我老了也上山修行。”付景鱼认真道。
“妈妈,什么是修行?”方宙宇仰着小脸问,嘴角还挂着小龙虾酱料。
“修行嘛……”付景鱼思考着,“你不是说我老凶你吗?修行就是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心平气和,不再凶你了。”
“那你为什么要等老了再去修行?明天就去修行不好吗?”小不点郁闷道。
听了方宙宇的话,骆轻尘忍不住笑了,“你妈要真去修行,你就该哭鼻子了。”
“我为什么要哭鼻子?她白天去修行,晚上再回家陪我不就行了?”
他以为修行就跟出去工作一样,如果所有父母都上山修行,就没有打骂孩子的父母了。
“小宇,阿姨真羡慕你,每天有妈妈凶你,唠叨你,我真希望每天都能听到爸爸妈妈骂我,凶我,可惜阿姨没有爸爸妈妈了。”骆轻尘摸了摸方宙宇的脑袋柔声道。
晚饭后,他们没有再回晨园,目送付景鱼母子离开后,骆轻尘给他父亲的律师打了一个电话,约了明天早上在公司一楼的咖啡厅见面。
第二天吃完早饭,她依旧坐那辆黑色宝马离开御园,依旧在晨园放下赵妈,然后直接去了骆王集团。
“汪叔叔,早上好!”她刚在咖啡厅包房内坐下,一个中年男人便推门而入。
“轻尘,好久不见,你是不是又瘦了?”汪律师关切地问。
他是骆王集团的法律顾问,也是王安逸的私人律师,已经跟在总裁身边快二十年了。
骆轻尘之所以没找他咨询离婚的事,一是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她离婚的事,二是怕看到他那如父亲般怜惜的眼神。
“汪叔叔,我今天找您主要是想问问我爸立遗嘱的事。”骆轻尘冲对方礼貌点头道。
“你父母出事时,我就跟你提过这事,你说等你哥回来再说,轻舟回来啦?”汪律师问。
骆轻尘摇头道:“我现在想知道遗嘱的具体内容,除了遗嘱,我父母还有没有找您拟定过其它什么协议?”
“还有一份《婚前协议》,这是王总的遗嘱,你看看。”汪律师说着便从包里拿出遗嘱递给对面坐着的骆轻尘。
“婚前协议是我和肖泽凯的?”骆轻尘接过遗嘱问道。
“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肖泽凯从国外回来了?”汪律师问。
骆轻尘把自己和肖泽凯的事大致跟对方说了一遍。
“你的那份找不到了,想办法拿到另外一份也是可以的,就是有点难度?”汪律师若有所思道。
何止是有点难办,那是相当难办呀,人家到时候说是双方自愿销毁的,同样能分到一大笔婚后夫妻共同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