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军安排与港商的会面定于近日，孙胖子和本人本想拉破军入伙。无奈破军要看守场地，分身无术。然而，破军口中透露的民调局“潜规则”颇耐人寻味。
该局虽未明令禁止调查员利用业余时间接“私活”，却有一条默认惯例：接私活者需上交收入百分之五十，所谓“民调局建设基金”。
我听后愕然：“此等抽头，合理乎？”孙胖子亦不满，嘲讽：“何来建设基金？分明是中介费！”
破军苦笑，道出民调局的尴尬：自更名后，成为官方机构，经费依赖财政，仅能维持日常开销。装备研发与应急费用，须内部解决。于是，局内默认调查员“私活”，但所得须半数上交，此乃维持局运之关键。
资金一旦汇入民调局账户，便有半数被内部分割。最显着的是，该局居然配有私人飞机（仅燃油、维护及停机费便令人咋舌）。
然而，能合法从事“副业”毕竟算得上佳音。
三日期限将至，我与孙胖子、萧和尚提前至上午九点抵达苏建军指定的酒店。萧和尚为此特意置装：一身洁白立领中山装，配白裤白鞋，若非他头顶光洁，以他的年纪，搭配那一头银丝……实在不敢想象。总之，形同世外高人。
我们抵达时，苏建军已在大堂恭候。几句寒暄后，引我们至八楼总统套房区。整个楼层已被包下，数名黑衣壮汉在走廊巡逻。
苏建军引领我们进入总统套房，一睹真容，我与孙胖子均感惊讶。世界真是狭小，那位“倒霉鬼”正是购买我们三颗夜明珠的马啸林。
马啸林亦错愕，几秒后方回神：“沈兄，孙兄，真是有缘……”
孙胖子直截了当，一落座便调侃道：“老马，几日不见，脸色苍白如纸，眼袋松垂，血丝满目，难道是遭遇了不测？”
马啸林苦涩一笑：“孙兄，休要嘲笑了。”随即转向我，“沈兄，这位长者如何称呼？”
萧和尚抱拳致意，语气严肃：“马先生，在下凌云观第四十代观主，号合殇。”
我紧接着补充：“合殇大师，吾辈尊崇的前辈，受白云观之邀说法。昨法事完毕，正欲返观，闻港商遭鬼劫，恐吾等道行不足，故亲自前来。”
马啸林频频点头：“难怪，能得夜明珠者，非凡人也。”
孙胖子辛辣地笑道：“老马，听说你运势不佳，如今看来，风光依旧啊。总统套房，包层楼，费用不菲吧？”
马啸林几乎泪眼婆娑：“孙兄，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几乎被亚洲酒店列入黑名单。住过的酒店，无不发生怪事，要么火灾，要么失窃。半月之内，五家酒店，三家火灾，两家失窃。”
波士与我，多年深交；然，求一宿之室而不能。无奈之下，毅然包层，虽得，却耗费巨万，日租一百二十万，非住宿，乃金钱之火也。
马啸林提及百万租金，萧和尚肌肉微颤。孙胖子及财鼠伴随，从容自若，淡然一笑：“老马，有问题尽管说，能助一臂之力绝不推辞。”
马啸林面色凝重：“想起那夜明珠交易之时……”萧和尚轻斥：“少绕圈子，直接切入正题。”言及珠事，他视线略过，似有深意，我忙转话锋。
马啸林会意，正视萧和尚：“没错，珠光闪耀那几日，我……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