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心里好气,还要替没用的儿子求情。
那边张浅浅晕倒在地,没人搭理。
顾玉迟被七姐妹簇拥着,倒水的倒水,抚背的抚背,简直把他当皇帝伺候。
姜二夏:“呦,你家这儿子,不得了啊,这还没有结婚呢,就娶这么多小妾啊?新社会成立这么久,怎么你家还存有这种陋习啊?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你别乱说!哪里来的小妾!”
顾夫人烦死,脑子都乱了,直接就想撕了那退婚书。
姜二夏凉飕飕道:“撕!尽管撕。
你们要是现在签了的话,这事就算过去了。但是你要是撕了它,我就去找个印刷厂,把这退婚书批量印刷,找人发到沪市的大街小巷,让全沪市的人,见识见识你儿子跟这个张贱贱的情深似海~”
顾夫人的手卡在那里,跟机器人没电了一样。
动不了。
她哭丧着脸,想要打感情牌。
江妈妈气呼呼道:“我今天还在这里呢,你儿子就对我家晚意大小声,这还没有结婚呢,就这样对我家晚意?
你儿子金贵?我闺女还是我家唯一的宝呢!
今天咱们在这里把婚退了,以后两家不再来往!如果你不答应,就按照……晚意她姑奶奶说的去做!你自己考虑清楚。”
顾夫人心里哇凉哇凉的,也知道今天说啥都没有用了。
只能点点头,打算先留点余地,把事情揭过去,等江家人消气,再上门好好说和说和。
“芝兰,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但是这期间肯定有误会。既然晚意觉得我儿子不好,那今天我就答应你们的要求。”
姜二夏一听就掏掏耳朵:“误会啥呢,刚才这个谁,张贱贱都已经说清楚了,是她嫉妒我家晚意,故意破坏她跟你家儿子的感情的,可是你儿子啥反应?来,我给你学学。”
她果然还真的清了清嗓子,模仿顾玉迟的声音:“江晚意,你太过分了!江晚意,你别后悔!”
姜二夏咳一下,恢复了自己的嗓音,看着几乎麻瓜的顾夫人:“听见了吧,你儿子就是这样对我家晚意的。”
顾夫人:“对不起,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姜二夏防备后仰,眯着眼看着顾夫人。
好歹毒一女的。
能屈能伸,不得了啊!
点子扎手,先撤!
姜二夏对江妈妈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接收。
“行了,先签字吧,算是好聚好散,以后两家别往来了。你这个儿子……既然心有所属,就应该早点说,打压我家晚意做什么?”
顾夫人忍了一肚子气,连连点头。
她又想帮着签字,被姜二夏拦住了。
“让你儿子签,顺便按个手印。”一盒印泥递到眼前,顾夫人一口牙都差点咬碎。
“可是我儿子现在……”
“断的是左手?右手又不是不能用!签字还用你代劳?以后洞房是不是也要让你上啊?”
她昨天打断了顾玉迟的左手跟张浅浅的右手,这样才能让他们两个人双贱合璧啊!
顾夫人气死!
顾玉迟却不肯签,他根本不喜欢张浅浅,只是也不想让江晚意太放肆。
顾夫人却强硬得很,压着他的手签了字,按了手印。
顾玉迟都气哭了:“妈,你干嘛呀!!!”
姜二夏才不理会这些垃圾。
拿着退婚书,带着江家母女离开医院。
她们一走。
气成河豚的顾夫人立刻就让人把张浅浅拽起来……
张贱贱接下来会是什么遭遇姜二夏不在乎,这件事情搞定,她也算是完成了1000元的售后服务。
她现在得回酒店等她家谢薄江呢!
感觉十几章没看见他的样子,好想他啊!
“二夏,二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江妈妈追上来,拦住她。
“啊?知道啥?”她一开始真的不知道诶,就是觉得有人跟她长得相似,但是那么怂,好气哦!
等看见顾家人的面相就知道了。
那是一屋子非洲鬣lie狗!
自相残杀都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别的人进入她们的地盘?
反正目前已经解决了一半——后面一半就看江家人的操作了。
她又不是江晚意的妈,不可能替她设想周全。
姜二夏要走,江妈妈哪里会让。
“二夏,你这一次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全家都很感谢你。我们,我们想请你吃个饭,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姜二夏摆手:“不用了,我什么时候都没空,你们有这个时间请客吃饭,还不如好好想想后续怎么做。不是我吓唬你们,顾家那个老女人,比你们想的还可怕。走了!”
“二夏……”江妈妈还想争取一下,回头就看见自己的闺女正在笔记本上努力写什么。
“晚意,你在干嘛呢?”
江晚意说:“妈,我在记刚才二夏骂人的那些话,说不定以后用得着,你别吵我,等会我怕忘记了。”
江妈妈:6!
姜二夏回到酒店,大堂中并没有等待自己的人。
她回到房间,洗了个香香的澡。
静等谢薄江到来。
闲来无事,她把这几天的事情在笔记本上划拉划拉。
在江家两个字上,圈了一圈。
人情这种事情,哪里是能靠吃一顿饭就消掉的?
江晚意不是说她老子是军区大佬?
那以后在沪市有个啥事,她找他家帮个忙,不难吧?
而此刻江家老洋房中。
年近七十的黑发老头江镇山听完自己大儿子说的,猛地站起来。
“你说什么?有个小姑娘长得跟你妈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还帮晚意退婚?你什么意思?”
江爸爸吓了一跳:“爸!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问问,你确定我那个小弟……已经死了?”
那个跟家里没啥缘分的孩子是家里的禁忌,跟目前住在外面的那个西贝货一样,最好别提。
可是这不是事出有因么。
40年前,江爸爸才5岁,当时因为一些原因,江镇山带着当年还年轻的老妻去了镇南市。
在那边待了一年的时间,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婴孩。
那个婴孩体弱多病,一度都差点活不下去。
那时候,父母所有注意力都在那个孩子身上,可把江爸爸委屈坏了。
直到那孩子九岁的时候,在学校被人推倒在地,脑袋磕了个大口子,血流不止,紧急送到医院输血之后,那孩子的待遇就变了。
那段时间,父母愁眉不展,还去了外地一趟。
只是回来之后,父母更沉默了。
母亲更是一度病倒。
直到他十六岁报名参军,父母的注意力才重新回到他身上来。
江爸爸不傻,父母的情感变化跟对那个孩子的疏离让他也知道什么,十八岁的时候,他就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跟自己的爸爸谈了谈。
谁知,却得知了一件让他震惊不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