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骄阳似火,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对于木耒这样的人,即便是坐着也汗如雨下,而其他的人则还在烈日下劳作。
章腊匆匆来到木耒的前厅,头上全都是汗,他也顾不得擦拭,便着急地向木耒说道:“公子,卫国寒氏的人到了,而且他们的家主寒汲也来了。”
木耒一听,马上心中一阵悸动,说道:“快,快去准备晚宴,烤羊肉就行,我要亲自招待寒氏家主。”
天黑了,微风带来一丝薄薄的凉意。木耒府邸的庭院中,已经架起了垄火烤着肉串。
木耒与寒汲相对而坐,桌案上摆着精致的小菜,一盘煎豆腐,一盘凉拌野菜,还有一盘新的菜品——凉拌腐竹。
“寒汲家主,此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至极。” 木耒开口打破了沉默,随后双手举起酒杯。。
“公子客气,能与公子交易行商,实乃寒某之荣幸。”寒汲也双手举起酒杯。
两人持酒一饮而尽(木耒喝的是糖水),随后寒汲开始品尝美味的菜肴。
“这是?”寒汲指着那盘腐竹问道。
“此为我封地之新品,名腐竹,乃与白玉方同出一辙,家主请品尝。”
寒汲尝了两口,随后放下筷子,开口夸赞道:“此物也是美味,公子可发卖?”
“发卖,当然发卖,此物乃是干货,可存放两三年之久,方便运输,且已是熟食,凉水中浸泡一二时辰即可食用。
汝观其外观,其色金黄,质韧而软,味醇且香,可凉拌、可煮食、可炖于肉羹之中。……”
木耒像个产品推销员一样,嘚嘚起来没完没了。寒汲都愣了,这公子上次不是这样的啊。
推销完这腐竹,两人又说起其他的货物。
“公子,汝先前卖予我等之纸,销路甚好。如今卫地之需求大增,多地都有所需,不知能否多供些货物?”
木耒说道:“家主放心,我早已增派人手,定会想办法多做出些纸来。只是造纸耗费人力甚多,且造纸时间太长,过程繁琐无比,还需家主多多理解。”
寒汲哈哈一笑:“我定是理解公子之苦衷。只要你能保证供应,增大产量,一切我都等得。
还有那毛衣,也是备受欢迎,售价高达千余钱一套,那百套毛衣,销售早已过半,公子也需加紧备货呀。 ”
木耒心中暗暗高兴,但仍说道:“我封地之诸般货物,能得家主赏识,是我之的福气。
只是制作此毛衣之材料也是奇缺,我已向汝等寒氏头人求购各类毛皮,及各类药材,那都是制毛衣所必须之物。
若无足够之材,巧厨亦难为无米之炊矣。”
寒汲眼珠子转了两圈,随后问道:“公子,那诸多药材,皆是制毛衣所需?”
木耒这时候正在吃肉,寒汲这一问差点把他噎着,且这寒汲正两眼直直的看着木耒。
木耒思索了几秒,马上就张口胡诌道:“然也,要不然毛衣能如此的软、白,且无任何腥膻气味,皆是用那石流……”(硫磺在此时叫石流磺)
木耒故意的这样,留下一个字没说,也算是故意的误导。硫磺确实能漂白羊毛,但是那玩意非常不稳定。
木耒这里的白毛衣不是漂白的,是用的白羊的毛,还有一些灰毛衣、黄毛衣和黑毛衣没拿出来卖呢。
木耒的话嘎然而止,然后两人都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寒汲话锋一转,谈论起木耒送的铁锭来。
“前几日,族中小辈带回公子的恶金,公子是否想与我做这恶金之交易?”
“恶金又名黑金,在我封地内,现已称其为铁。寒家主,我确实是想与你交易这黑金。只是这黑金之价,可不能如纸与毛衣那般。”
寒汲眼中一闪,随后说道:“这黑金确是稀缺之物,其价自然不菲。
只是这价格却是混乱不堪,若是都如公子所赠之铁锭,这般高质,便皆可卖得高价。”
木耒一听“这般高质”四字,强压着心中即将爆发的笑意,然后稍作镇定的说道:“这般品质的铁锭,我等所产亦是不多。”
“不瞒公子,我也是近日才知晓,如此铁料在市场上的价值颇高,其价能和赤金(铜)一比一的交换。”
木耒听完,也是十分吃惊,他能想的最贵的价格,也就是铜铁一比三到四比例交易,确根本没想到能达到一比一的比例。
没想到这有杂质的铁锭都能这么贵,那我纯度更高的铁锭岂不是能二比一,甚至三比一的价格。
木耒还在瞎想,寒汲见木耒不说话,于是接着说道:“公子此价可行?”
木耒随后说道:“可依照此价交易,但我不能保证产量。
制此铁锭太过耗费人力,七至十日垒一炉,只烧一两日便废,或可得百斤铁渣。
数十炉铁渣合计数千斤,并至一炉焚烧,如此反复数次,才得数百斤铁锭。
赠家主之高品铁锭,所产亦不足三成。如此费力之物,这黑金之价必是高极。”
现在的木耒,说谎话已经一点都不脸红了。
“这黑金果真如此难得?”寒汲问道。
“然也,这只是粗铁,若是精铁更是珍贵。”
“那公子之铁锭,能卖与我几何?”
“若是一比一之价,每月或可打达数千斤。”
“公子,必是如此般高品之铁锭,才可卖如此高价,质次者需另计。”
木耒微微一笑,说道:“我必以精品铁锭予汝,绝无质次者!”
两人皆大欢喜,于是接着饮酒吃肉。
木耒话锋又一转,说道:“我这有些宝物,家主要不要观上一观?”
一听有宝物,寒汲马上来了兴趣,炒说道:“可是如夜光珠那般之国宝?”
“非也,只是寻常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