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想完,心中已有衡量,问:“那世子以后还有时间教我吗?”
温孤雾白没即刻回答,只是默默在心底把每日进宫伴读的时辰算了算,又算了算往返的距离和所需花费的时辰,说:“自然是有时间的,只是,教岁岁的时间得改一改。”
也会更紧迫。
岁岁笑了笑,她隐约猜到了后续的时间会不再如先前一般充足,可只要还能跟温孤雾白学,她就依然高兴:“那我在院里等世子回来。”
温孤雾白望着她,心里渐暖的同时,又对她的聪明懂事感到心疼。
回应她时,他的嗓音有些涩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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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便有马车候在国公府外。
岁岁惦记着温孤雾白进宫伴读一事,因此昨夜睡得要比以前早上半个时辰。
今日晨间,她又特意早早去到温孤雾白的院子门外等他用饭,再把温孤雾白送上马车。
天色只蒙蒙亮。
国公府门前挂着的几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岁岁待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她的心情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
然而再一想温孤雾白是要回来的,她又开始期待时间可以过得快一点。
她想在府门前恭迎世子回来。
花茔望着她,怕她冻到了没法跟温孤雾白交代,劝道:“岁岁,外面冷,我们先回去吧。”
岁岁可不能受凉。
不然她会被世子周身的低气压给冻死。
花茔光是想想世子那冷冰冰没有半点温度和活气的眼神,心底便直发怵。
不过十五的少年郎,怎的有如此可怕的气势?
花豚手里抓着两块糕点,正小口小口地吃着。
花茔:“……”
心可真大。
岁岁不舍地收回目光。
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随着马车的消失空了很大一块。
待感到冷意袭来时,她冻得身体一缩,在花茔的劝说下回了空净院。
毕竟是第一回跟温孤雾白分开,岁岁第一日还是不适应的,连练字的时候都格外不专心,还老往外间望,并问花茔跟花豚时辰。
花茔:“……”
花豚:“……”
岁岁也觉得自己问的太过频繁,后面不好意思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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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日暮时分一到,岁岁一个字都还没写完,便迫不及待地把笔一搁,早早地抱着手炉,手臂间挽着男子的披风候在国公府门前。
花茔跟花豚见状,只得跟上。
国公府的下人们看到她站在门口,起初还觉得奇怪,后来见一辆马车缓缓出现在视线里,而候在原地的岁岁已经眉开眼笑地冲着那辆马车跑过去的时候,所有人也都反应过来了。
哦。
原来岁岁是在等世子啊。
一般选定的伴读人选,为了避免来回奔波麻烦,是可以在宫里安排的住处住下的。
温孤雾白以前也会住几日再回宫。
可他挂念岁岁,坚持在宫门关闭前赶回。
萧若经收拾妥当,正要出去跟国子监的好友吃茶,刚唤人备好马车,一坐进去,正推开小轩透气,就见岁岁的身影打眼前跑过。
他神色恍惚地盯着岁岁的笑颜和背影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