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雾白坐到一边,问大夫:“岁岁情况如何?”
大夫退到一边,回道:“岁岁姑娘的伤口不大,只要护理得当,倒是不会留下疤痕,世子不用担心岁岁姑娘的容貌有损,只是……她额间的伤口处被涌入了部分朱砂,有点难办。为今之计,如果世子想要把岁岁姑娘伤口里面的朱砂清理掉,只能扩大伤口,再一点点想法子清理,可这样做的后果……难保将来不会留下疤痕。”
闻言,温孤雾白的眼里涌现疑惑。
不待他问,一旁的萧若经开了口:“怎么会有朱砂?”
“……”
岁岁垂下眼眸。
露在外面的耳根红红的。
温孤雾白见状,忽然反应过来。
是昨日他为她在眉心间点的朱砂。
想来定然是她舍不得擦掉,所以一直留着。
温孤雾白唇角微勾,再问大夫:“不清理掉会如何?”
大夫其实觉得那么点朱砂留着也没事儿,反正不会影响容貌,再说留下一点朱砂在皮肤里,总比生生忍着疼痛把伤处扩大再清理要来的好。
“渗入的朱砂不多,过几日,待结痂脱落,岁岁姑娘的眉心处或许会留下一点朱砂,就像一颗痣一样。”
大夫默默在心里补充:说不定还会很好看。
他观这位姑娘眼下虽然瘦弱的厉害,身量也迟迟不发育,远不如同龄人健康,站在一堆女孩里,她或许是最平庸的那一个,但大夫看得人多,也能够从岁岁的五官窥见一点她过几年长大后的模样。
人的长相是说不准的。
也不能过早下定论。
他单方面的觉着这姑娘将来长大容貌定是不差的。
萧若经还气着呢,听到这话以后,顿时笑开了怀,他笑弯了腰,用一只手撑着,又指着额头落了道口子的岁岁,说:“臭丫头,你完了,你肯定毁容了,时下讲究女子面上不可有瑕疵,你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过两年就算长大了定然也许不了人家。”
岁岁看向他,小声嘀咕:“许不了人家就许不了呗。”
她无所谓。
她不在意。
反正眼下再国公府吃喝不愁,这可比许不许人家要重要的多。
温孤雾白将她的话语听清楚后,忽的轻咳一声。
岁岁的话听上去没毛病。
可他不想孤寡。
她若不肯许人家,那他这辈子真就命里无妻了。
岁岁听见后,怕他着了凉,立即神色一变,她把鸟笼放下,快步冲进屋里,去屏风后面把挂着的一件披风抱着跑了出来,展开为温孤雾白披上,嘴里还在说:“世子不能受凉。”
温孤雾白:“……”
他没着凉。
不过看岁岁着急成这样,他忍不住勾了唇角。
萧若经盯着鸟笼,视线在屋里一扫,找了张空椅子坐下,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二哥,我知道你偏袒这丫鬟,今日我左右无事,也没跟人约去樊笼大街吃茶,有的是时间跟你的丫鬟慢慢玩。”
他凶巴巴地盯着岁岁,吃了口茶。
萧若经决定不走了。
他就要在这里跟岁岁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