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其中一个阴兵,闻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压低声音气冲冲地对身旁的阴兵说道:
“二哥,我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之人,真是想抽他们几嘴巴!”
白落尘手持兵器,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说道:“别急,待会儿自然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另一个拿着铁锤的老阴兵戳了戳一旁的白淮书,小声地问道:
“老三,这两个牛头马面真的是从底下来的吗?”
白淮书嘴皮未动,声音从嗓子里挤了出来:“嗯,是真的。”
“那阎王呢?”凤淮之好奇之心大起,穷追不舍地问道。
白淮书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解释道:
“阎王没空来,那是父皇,阿音用幻术将父皇变成了阎王的样子。”
凤淮之闻言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服气:
“凭什么我往这儿一站就是个小兵,你爹又成了王,我不服!”
白落尘也有些无奈地劝道:“外祖父,您小点声,咱们现在是在看戏,乖乖看着就好。”
凤淮之还是心有不甘:“那凭什么就我们几个站在这儿,百里那臭小子能跟着阿音在上面享福?”
白落尘心里偷笑,安慰道:
“这是为了让您身临其境地体验一番,阿音特意为您考虑的,听话,别说话了。”
“哦。”凤淮之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应了一声。
月瑶在一旁气得流下了血泪,她颤抖着手指着众人:“你们……你们……”
何丘允见状,连忙磕头如捣蒜:“阎王大人,岳母说的都是真的,小人真的是无辜的啊!
大师是我专门请来收服她的,她害人匪浅,小人本不想撕破脸,此举实属无奈之举啊!”
月瑶的眼眶逐渐变得猩红,她怒视着何丘允:“何丘允,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休要在这里颠倒黑白!
还有我的好娘亲,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何丘允才是你的亲生孩子呢!
从小到大,你不喜欢我,我都看在眼里,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可以交换金钱的玩意儿。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你自己的良心不会痛吗?”
说完,月瑶又将目光落在了月明霄身上:“月明霄,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可你非要与我过不去,不仅抢我丈夫还帮着他们一起害我!”
田秀竹此时已经顾不得阎王在场了,她直接站起身来指着月瑶大骂:
“你看看你,嘴皮子厉害得很!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不要再一错再错了,你醒醒吧月瑶!”
“放肆!”上方突然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
紧接着,扑通一声,田秀竹又被一股力量按着跪了下来。
冰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田秀竹本能地察觉到了恐惧:“阎王老爷恕罪!”
阎王在上方淡淡地说道:“双方各执一词,吾也很难判断谁是谁非。不如我们试一试其他的方法吧。”
白清音和百里玄冥隐身站在高台,接收到白清音的目光示意后,牛头马面齐声叫道:“上油锅!”
话音刚落,一口巨大的油锅矗立在中央,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热气。
油锅中,沸腾的油液翻滚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锅的边缘宽阔而厚重,足以容纳一个人的身体。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名状的气息,既有烤肉的香味,又夹杂着令人作呕的焦臭。
底下四个人见状,霎时间抖若筛糠。
阎王到底想干什么?!
阎王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这油锅,是阴间专为那些嘴硬之鬼准备的。说实话者,安然无恙;而说谎者,则将承受难以想象的灵魂之痛。”
几个人一脸惊恐,双腿软得像面条,几乎要瘫倒在地。
就连一向镇定的法师,此时也显得有些慌乱。
阎王接着补充道:
“当然了,你们四个人暂时肉体凡胎,此油锅不会对你们的肉身造成伤害,不过是灵魂会感觉到疼痛而已。”
何丘允掐紧了手心,话已经全部说出口,今日就是不下也得下。
既然阎王说油锅不能损害肉身,大不了,他强忍着。
月瑶一脸坚定,她毅然向前迈出一步,大声说道:“民女先来!”
阎王端坐在高位,目光如炬,审视着月瑶,他缓缓开口,“准。”
得到阎王的许可,月瑶轻盈一跃,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肉眼可见的,油锅对她毫无影响,她安然无恙地站在锅中,甚至对何丘允露出一抹充满恨意的笑,如此也证明,她所言非虚。
“那么接下来……”阎王冰冷的目光如同寒冰利剑,直射在何丘允一行人身上。
何丘允感受到这股压迫,掌心瞬间渗出了冷汗。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于开口或向前一步。
阎王的面容愈发阴沉,已等的极不耐烦。
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托举起何丘允,将他悬浮在半空中。
何丘允浑身剧烈颤抖,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紧接着,扑通一声,他被狠狠地丢了进那滚烫的油锅中。
白清音在一旁狡黠一笑,牛头马面心领神会,暗中催动法力,油锅瞬间变得滚烫无比。
何丘允只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开来。
他紧掐着手心,指甲几乎嵌入肉中,硬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百里玄冥站在白清音身后,微微挑眉,这蝼蚁还挺能忍。
白清音见状,眉头微皱,马面立刻会意,加大了火候。
何丘允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神色扭曲,痛苦异常,但他依然强忍着。
在何丘允即将到达极限时,牛头得到白清音的首肯,他被重新拉了回来。
剧痛骤然消失,何丘允大口喘息着,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得意的笑:“阎王大人,我只是被吓到了,您看,小人没事。”
阎王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
随后,牛头马面又接着将剩下的三人依次丢了进去。
每个人都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但竟没有一个人叫出声来。
阎王慵懒地撑着头,目光扫过底下的众人,不经意地说道:
“这该怎么办呢,好像这油锅刑罚也不管用啊,还是没能分辨出来谁说的是真话,谁又在撒谎。”
站在一旁的判官闻言,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大人,地府之中有数千种刑法,若是一一受遍,保管能分清楚。”
阎王听后,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
底下的几个人刚刚从油锅的恐怖经历中缓过神来,一听又要受罚,而且是数千种不同类型的刑罚,眼前不禁阵阵发黑。
凤淮之满意点点头,今日的戏,真是让人酣畅淋漓!
等等,这似乎是阿音想出来的…
凤淮之打了个哆嗦,真是随了她爹了。
月瑶看着他们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畅快的笑:“阎王爷,还是民女先来!”
随着判官的一声令下,各种各样的刑具被一一抬了上来,每一件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月瑶坦然接受刑法,无论哪一种,她始终毫发无伤。
何丘允、月明霄、田秀竹和法师四人起初还能咬牙坚持,但随着刑法残忍程度的不断增加,他们的脸色愈发苍白,身体也愈发不中用。
终于,在凌迟刮骨时,田秀竹和法师支撑不住了,他们哀求道:
“阎王爷,是我错了,是我撒谎了!饶了我吧!”
法师更是指着瘫倒在地的何丘允说: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月瑶姑娘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