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青忽然感觉这事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半夜去拉货,位置也不发给自己。
难道这批货不干净?
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在一档法制节目上看过的一起关于电缆和钢筋盗窃的案件。
那个偷盗团伙作案也是都是选择在半夜。
专门去废旧厂房或工地盗窃钢筋,电缆之类的拿到黑市上去卖。
每次赃物获利都在几万至十几万之间。
再加之前几天,二叔也跟自己说过,公司真正赚钱的是靠拉大货。
每次最少都能赚个几万块。
这么一想,这不就都对上号了吗?
难道,二叔这公司其实只是掩饰,私底下实际在干犯法的事?!
不行,得侧面打听下,不能稀里糊涂就掉坑里。
就在这时,孙立冬站起身子,“三青,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冬哥”,李三青叫住了他。
“还有事?”
“今天有个警察过来找过你。”
说话间,李三青双眼紧盯着孙立冬的表情变化。
“是片警老汪吧?”,孙立冬神情淡定,“明天上午我去报备一下。”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嗯,好。”
李三青并未从孙立冬的表情,眼神中捕捉到任何异色。
至于事实是不是自己推测的那样,他也不确定。
不过,如果二叔真在做违法的事,那自己该怎么办。
是主动揭发?
还是装作不知道?
算了,不想了,还是洗洗睡吧。
。。。。
另一边,京郊,吴氏庄园。
随着庄园两扇大门的打开,一辆迈巴赫缓缓驶了进来。
车子刚一停稳,坐在后排的吴梦洁,还没等老张给她开门,自己就推门下了车。
面带不悦的吴梦洁急步向庄园内走去。
“大小姐,您回来了。”,管家老徐马上迎了上来。
“徐叔,我爸呢?”
“老爷在书房。”
话刚说完,吴梦洁就往二楼书房走去。
管家老徐见状也立马跟了上去,并先一步来到门前,敲了两下,赶忙道:“老爷,大小姐回...”.
还未等他说完,吴梦洁就一把将书房门推开,怒气冲冲走了进去。
“呵呵,是梦洁回来了。”,吴式熊放下手中的书,朝门口站立的管家老徐摆了摆手。
等老徐关上门后,吴式熊站了起来,走到吴梦洁身前温声道:“哟,是谁惹着我们吴大小姐了?”
“哼”
吴梦洁扭身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抱胸,一脸不悦:“爸,恒汇那个项目怎么又停工了。”
“如果不是小鹏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项目前前后后都干了几年了?动不动就停工,咱们家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小鹏那个臭小子,一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家族生意也不管不问”,吴式熊重新回到书桌前坐了下来。
“爸,你别转移话题,先说说为什么又停工了。”
“既然让我负责,停工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那我干脆不干了。”。
“梦洁,你要是干得不开心,就出国转转,去散散心。”,吴式熊面色冷了下来。
“什么?”。
刚说不干了,那也只是自己的气话。
往常自己这么一闹,老爸都是会哄自己的。
现在老爸的反应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
“爸,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了?”。
此时,吴梦洁态度缓和了一些。
她觉得老爸之所以这样,可能是家里遇到了什么困难。
“恒汇那个项目,是你爷爷让停工的。”
爷爷,又是爷爷让的!
这个理由她都听了多少遍了。
但每次老爸都拿爷爷当借口,来搪塞自己。
可爷爷近几年身体不太好,一直在老宅休养,都多少年没有过问过家族生意了。
“又是爷爷让的,那好,明天我去老宅找他问个清楚。”
“梦洁,别闹了,”,吴式熊抬手揉了揉眉心,“你爷爷在休养身体,你就别去打扰他了。”
“就连我现在找他也要通过季先生传话。”
“季先生?”,吴梦洁面露不屑,“他又不是吴家人,凭什么?”
“哎,没有季先生哪有我们吴家的今天。”,吴式熊感慨道。
“当年,老爷子只是个街边卖炭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直到遇见了季先生帮助我们家逆天改命,才成就了现在的吴家。”
“季先生对我们吴家有再造之恩,就连你爷爷对他也是敬重有加...”
\"这些话我听了都有几百遍了\",她打断了吴式熊的话。
然后起身,走到吴式熊书桌前,“我的好爸爸,这故事你信吗?”
“都是些虚无缥缈,封建迷信的东西,也就我爷爷信那一套。”
“咱们能起家,无非是战时那会,爷爷借着机会挣下第一桶金。”
“跟那个姓季的有什么关系,他吃我们家几十年了,我看等爷爷走了后,他吃谁的。”
“啪”
吴式熊重重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厉声道:“放肆,怎么能说这种话咒你爷爷”,随即语重心长道:
“不管怎么说,家业是你爷爷打下来,关于季先生,我们也要尊重。”
“梦洁,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我们不了解的东西,不要一味否定,要常保敬畏之心。”
“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那你们去信好了,反正我是不信。”说着,吴梦洁就转身往外走。
“梦洁...”,吴式熊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这孩子这么骄横,迟早要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