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人当做陆深……葛尚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顾燃垮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看他。
“滚。”
他吐出这个字,葛尚还真是横着滚出去了。
清欢轻蔑一笑,但在看到顾燃的时候也收敛了一些,她往前走两步,“好巧啊,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们。”
“在殡仪馆见到人,有什么巧的。”顾燃说。
清欢被噎住,不过无所谓,她会自我消化。她还是露出大方得体的笑容,问:“你们是不是也来参加李伯父的葬礼?”
“是参加高中同学的葬礼。”
林文静抢先说。
清欢诧异,“高中同学?”
林文静点头,“我们几个都是高中同学。”
“怎么会……”清欢视线移向顾燃。
“你认错人了。”顾燃说。
清欢愣住。
怎么会!明明这么像!
“这就是你把他当做替身的原因吗?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分清楚他们。也难怪啊……”
声音平静,像是话外音。
顾燃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眼里有片刻的惊喜。
“我能分清。”秦宁宁解释的有些累了,“分不清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清欢莫名不悦,可认错又是事实。
林文静此时就像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又吃不下瓜。
清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边上的王絮絮抢先了。
“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你……”清欢正要问他是谁,那头头标志性的金发映入眼帘,记忆复苏,她脸色突变。
“看来是认出我来了,你当时……”
“不好意思,我出来太久了,要先回去了。”
清欢打断他的话,走得比谁都快。
想来,她还不知道自己陷害露馅的事情。
“秦宁宁,你跟那个清小姐认识啊?”林文静又变得友好起来,她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说:“其实我刚刚也想帮你说话来着,就是那蒋怡脾气太差了,我要是不顺着她说话,她肯定说你说得更过分。”
“这么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
“其实也不用太感谢啦。”
林文静还真不客气。
秦宁宁:“……”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还请大家先回去吧。”
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两鬓斑白,身子挺拔,模样与楚心曲有五分像。不用刻意介绍也能看出他是楚心曲父亲。
听他的说法,楚心曲母亲应该是下定决心了。
“不是吧,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林文静等人有些恼火。
楚心曲父亲已经习惯了似的,“真的不好意思,我可以报销你们今天的所有损失。包括车费,以及请假被扣掉的工资。”
“这么听起来,她家庭条件很不错啊,为什么那男的会发那种帖子呢?”王絮絮表示不理解。
“可能是看到了那个村字。”有些事情,想来讽刺。
人群散开,秦宁宁也准备离开,却发现班长还站在那里。
他不会还想等着她吃饭吧。
“秦同学,希望你过得幸福,如果有一天你过得不幸福,可以……可以来找我。”
秦宁宁不知该怎么回应这种话。
王絮絮也被惊到了,这怎么还有排队等着的?
顾燃:“班长,你这是祝福还是诅咒?”
班长:“对……对不起,我嘴笨,不会说话。”
“好的,我接受你的道歉。”秦宁宁礼貌回应,但她没再笑。
班长眼镜框后闪过一丝失落,随后,他就眼睁睁看着秦宁宁跟顾燃离开这里。
“今天还有什么安排吗?”顾燃问。
“接小孩。”秦宁宁说。
“那一起去吧。”
“这不太好吧。”秦宁宁婉拒。
“怎么不好?他不是还叫我爸爸吗?”
“哦~”王絮絮起哄,“你们这有情况啊。”
“他就是认错人了。”
“无事,反正他也不是陆深的孩子。”顾燃目光灼灼,他现在还觉得当时的想法好笑,“你说的,你结婚三年,这孩子可不止三岁。”
“就没有先生孩子后入门的可能性吗?”秦宁宁笑说,“这在陆家这种家庭还是很常见的吧。”
顾燃脸色如锅底那么黑。
秦宁宁刻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惊呼,“哎呀,这么晚了,我要回去接孩子了。”
说着,冲两人挥一挥手,就快步离开。
顾燃的视线追随她直到消失,脸色不见好转。
王絮絮安慰,“燃哥,你也该放下了。”
顾燃:“她跟我撒谎。”
“可能是不好直白的拒绝你吧。”
王絮絮讲得净是戳心窝子的实话,就是这实话通常都不太好听。
论往常,他肯定会为顾燃打抱不平。可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他觉得秦宁宁只是不想吊着别人,做法没错且让人欣赏。
“对了,她跟你们是高中同学?”
他想起之前秦宁宁出现在楚心曲泳池边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就是来找叔谈事情,甚至之后他还主动跟她谈起楚心曲。现在看来,他做的事情很多余。
“是啊。”顾燃不避讳,反正这个记者会也说过。
王絮絮皱眉,“可是我记得,陆总裁的太太,是在F国长大,几乎没有回来过。”
“你从哪儿知道的?”
“那个陆总裁的母亲,不过有人说她是假冒的。”
尽管如此说,王絮絮还将手机打开调到钟淑梅采访的片段。可以听得出她很不喜欢秦家女儿,说她什么自视甚高,因为跳舞不想生孩子想保持身材等。
“她会跳舞吗?”王絮絮问。
顾燃沉默了,印象中她没跳过一次。
当秘密展露苗头的时候,就会有人沿着蛛丝马迹寻求真相。比如此时的清欢。
她也同样意识到了不对劲,秦宁宁怎么会跟她们是同学呢?想来,她应该在她顾燃出现的时候就该怀疑的。
“秦宁宁,你这个骗子!”
家里,饭桌上的秦宁宁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吗?”陈继元关心的问。
秦宁宁摇头,给陈继元夹了几筷子菜。
天色已暗,可陆深还未归。
秦宁宁犹豫再三,给陆深打去电话。
“刚想起你,你就打来了电话,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陆深,你这样……有点点的油。”
秦宁宁只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只说一句想你,也不行吗?”
“也……还行吧。”只是她不太习惯,但就像他说的,人是可以变的。
“其实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说,三天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