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娅手中剑锋直逼塔露拉的瞳孔,而科西切面色顿时僵劲:
“你和你身边的幼龙,莫名其妙的自信令我感到不适。”
“如果凭借魔王的力量伪造记忆与情感,那么告诉我,科西切……它是否存在?”
陈厉声呵斥道:“你还妄想做无谓的挣扎吗?!你连我们为何阻止你都不知道!”
科西切的嗓音微微震颤:“说不出来吧,告诉我,科西切是否存在?”
阿米娅的神经紧绷,生怕眼前的德拉克一不注意就会发动偷袭:
“不,科西切,亦或是塔露拉,无论在我们眼前的人是谁,我们都必须解决这场浩劫!”
“这片大地上的灾难够多了,我们不希望再增加,仅此而已。”
塔露拉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上的伤痕,痴痴地笑了:
“呵呵,我说过了,我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可以杀死这具肉身,但也仅限于此了。”
她的神色愈加癫狂,情绪愈加强烈,就像是一个狂热的教徒:
“假如这具身体不愿意,我什么都做不成。我不理解,我的身躯在克制什么!”
鲜血滴滴落下,塔露拉手中的利剑再次被血染红,不过这一次,是她自己的血。
“我将解放这具身体,正如同我曾解放过的一切毁灭!”
陈甫欲说话,但她又猛地抿住了嘴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脖颈间流动。
陈下意识地摸了把脖子,没有猜测那样的血,只有滚烫的热流。
阿米娅以手示意,将景图传入陈的脑海,陈心中明了,更不敢张嘴。
这是塔露拉的法术,只要陈敢张口,唇边的温度就会陡然升高,钻进她的食道,灼烧她的五脏六腑。
阿米娅怒视塔露拉,红龙得意地笑了。刻薄的笑声伴随火焰在两人的耳边翻涌,而陈与阿米娅只能被迫保持沉默。
不过这个法术区分了无意识的生理行为和有意识的表达,看来塔露拉选择口腔的原因是不想让她们说话
在两位观众面前,科西切,不,应该说是不死的黑蛇开始了它的独角戏:
“它先消失,而后得以重现。”
“它先崩解,而后得以重建。”
“它先毁灭,而后得以重生。”
“我行过盐碱的平原,流血的山壑,也不曾遇害。”
“因他的剑,他的疆土,他的仆臣,都拱卫我。”
“我服务于这个伟大的国度,我,即是乌萨斯的意志!乌萨斯因我而生!”
在制动室里,江徽冷笑一声,将密钥插入控制中枢,念出了黑蛇没有告诉她的口令:
“为了喂饱所有人民。(乌萨斯语)”
拿战争来喂饱民众,民众吃到的绝对不是红利,而是炮弹。
财产,粮食,都可以收回。但是性命呢?
江徽恶作剧般留下一张纸条,再于控制中枢里输入相反的指令,接下来,就等切尔诺伯格被撞个稀巴烂了。
在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外面,乌萨斯军队伪装成整合运动与游击队和罗德岛交火。
龙门的郊区,鼠王拦下了做好去切尔诺伯格赴死准备的魏彦吾。
“狗日的老逼登!你他妈在狗叫什么!”
阿米娅挥剑向科西切的脖子上斩去,可能因为短暂的惊悚,科西切竟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噗”的一下,血液从塔露拉的身体中喷涌而出,这一剑刺在了左肩上,直接贯穿了整个肉体。
“嘶……”科西切的武器因疼痛而脱手,但更让它恼羞成怒的,是混乱的思维。
“你到底是谁?!江徽,你究竟想干什么?”
科西切百分百确信,眼前这个卡特斯就是江徽干的好事。不然,那阿米娅何以说出如此粗鄙之语呢?
陈的目光充满了惊怖,这大白天的,怎么还能闹鬼呢!为什么你们没一个是人?
她分不清!她分不清啊!
塔露拉是科西切,阿米娅是江徽……咖啡是一种豆浆,绿茶是一种菜汤,正方形是长方形,生鱼片是死鱼片,救火人是灭火人,青色是蓝色的……
你是大象?我是山羊!
陈想开口说话,因为再不说话自己没准儿就要被踢出房间了,可是唇边的热气不允许,这种被当做局外人的感觉比被火烧死都难受。
阿米娅抖了个小机灵,反正江徽小姐和科西切暗通曲款,回罗德岛肯定是要保送舰桥大学的,那么也不差夺舍我这一项罪名吧?
尝试给切尔诺伯格的地基松松土的江徽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叨咕……谁在骂我?”
她摇摇头,把脑海中的杂念全部甩出去:
“不管了,我这人一向一诺千金,答应老黑蛇的事就一定要办到!”
想到这里,全身舒爽的江徽也是忍不住轻哼了起来啊。
在经历一时的诧异后,科西切冷静下来:
“我为了让乌萨斯继续伟大,那么你呢,是为了让卡兹戴尔复兴吗?”
阿米娅不说话,使气氛沉默的可怕。刚才的脏话已经是她跟江徽“学习”的极限了,再多说就要穿帮了。
但黑蛇不这么认为,它觉得江徽是在打量它,就像是一位经验老道的猎人在寻找痛击七寸的时机。
陈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阿米娅的小脸蛋,阿米娅会心一笑,陈却是越看心越凉。
长久的战斗使陈暂时忘记了知觉,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阿米娅背起手,学着江徽的模样带着玩世不恭地笑容在黑蛇身旁走来走去,甚而对塔露拉动手动脚。
阿米娅的小手这捏捏,那碰碰,时不时撩一撩塔露拉白色的发丝,时间拖的越久,对黑蛇越不利。
“你究竟想干什么?!”
忍无可忍的科西切投鼠忌器,只能无可奈何地用语言警告。
这不是它第一次问江徽这个问题了,不过每一次得到的都是江徽神经质般的答案。
江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老黑蛇怎么可能猜到呢?
阿米娅并没有被吓到,根据阿米娅对江徽的了解,对手表现的愈发憋屈,她就愈发兴奋。
“老逼登~”
阿米娅更是放松,她捡起科西切掉落在地上的剑,细细把玩着。
突然,她狠狠给了科西切一巴掌:
“给我爆点金币!”
这一巴掌把科西切打懵了,它的双眼纯洁的就像新生的婴儿。
阿米娅爽了,原来仗势欺人这么舒服啊。
陈也爽了,趁着科西切还没缓过劲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反手也甩它一个大嘴巴子。
可怜科西切左脸尚未消肿,右脸就被抽肿,打的它那叫一个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