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书房门前。
霍郁寒瞧着虚掩的房门,抬手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浑厚老沉的嗓音,“进来。”
“爷爷。”霍郁寒推开门,“您找我?”
霍启朝他抬了抬眼皮,不冷不热的道,“你小子是翅膀硬了啊,距离上一次回来是多久之前,你还记得吗?”
霍郁寒曲着食指点了下鼻子,“平时回来也没什么事可做,我这不是想着,爷爷您能少看到我一点,心里也舒坦一些更能长命百岁么,所以才少出现在您面前碍您的眼。”
自小到大,霍郁寒的性格极其顽皮野性,没少给老爷子添堵。
老爷子经常被他气的脑袋一抽一抽的,有时候对他简直烦不胜烦。
霍启冷冷呵笑一声,阴阳怪气他,“是不想给我添堵才这么久不回来,还是因为有了老婆忘了祖宗,我还不了解你是个什么德行?”
霍郁寒是霍家三个兄弟里年纪最小的。
他没有老大的纯善质朴,没有老二的温润如玉,他是野性顽劣最不让人放心,且最不受管教的,属浑身上下全是反骨的那种。
而霍老爷子本身就是个刚阳血性的人,虽然霍郁寒骨子里的性子极其的像他,但也极其的让他不爽,因为这种不受管教的性格,没有人比老爷子更明白有多让人欣赏且讨厌了。
所以,他们爷孙俩的相处模式,素来跟其他人不同,没有那么多的柔情温馨,只有各种互呛互怼。
但霍郁寒不跟老爷子呛下去,口吻淡淡的道,“爷爷您找我上来,应该不是为了这点不值一提的小事,有别的什么事吧?”
“倒也算不得多么大的事。”一手端起书桌上的茶水杯,霍启背靠座椅,慢悠悠的浅啜一口,抬起眼望向他,“既然这次你把人带了回来,那么有些事情,我就不得不问了。”
霍郁寒面色不改,“爷爷请问。”
霍启端着茶水杯没放下,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的婚姻我做不了主,你爱跟谁结婚你也由不得我们说了算,但秦慕白的事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霍郁寒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霍启浑厚的嗓音说,“我倒是无所谓秦家得罪的人是谁,可秦慕白进过监狱这一点,而且还是以那种低俗下流的罪名进了监狱,到底是不好听。”
霍郁寒蹙了蹙眉道,“秦慕白是秦慕白,秦意是秦意。”
“可秦慕白是她哥,而她现在是你媳妇儿,就算我不在意,别人会不在意,不会拿着这种事来戳你们跟我们的脊梁骨么?”
他并不看重什么门第之见,只是秦意的哥哥秦慕白干出来的事,确实会令所有的人都为之不耻。
霍老爷子一生峥嵘,声名德高望重,眼里自是不太容得了这种沙子,也难以接受自己一生的丰功伟绩,却因一个秦慕白而遭别人指指点点。
主要秦慕白干出来的那事儿,很不受他待见。
霍郁寒略一沉吟,“爷爷,秦慕白也许是清白的呢?”
“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