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章 初涉内部
接下来的两天，管虎接受了魔鬼训练。
王丹教他如何用特定方式系鞋带传递信号，如何用咳嗽声触发录音设备。李成功则反复训练他应对各种盘问。
"；记住，你是走投无路的复仇者，恨警方不作为，所以想用自己的方式报复。"；
李成功把一张假身份证拍在桌上，"；从现在起，你还叫管虎，不过是一个被改造过的管虎。
只因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被人打断了两条腿，最终因为你报复人家，因故意伤害罪坐过两年牢。"；
管虎听到这里，眼角和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起来。
心里暗骂李成功不是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夹带私货，又一次揭了自己的伤疤。
李成功本想看看他的反应，毕竟这个身份是他自己得知了管虎的事情后，故意加上去的，他想看看这个人的忍耐程度。
没想到管虎没上他的当，除了面部表情有些变化，竟然再没了后续反应。
不错，管虎这人，真的不错，哈哈哈，看来这次应该是找对人了。
第三天傍晚，管虎被带到城郊一栋烂尾楼。
电梯停在顶层，门开后，四个彪形大汉立刻围上来搜身。
其中一人扯下管虎的鞋带检查，他心跳如鼓——王丹的微型发射器就藏在鞋跟夹层里。
"；天哥等你呢。"；
大汉推了他一把。
会议室里，王大天正用牙签剔着金牙。
他比视频里更胖，后颈的肥肉堆在衣领上，左手小指缺了一截。
"；听说你把张单的场子掀了？"；王大年咧嘴一笑，"；够狠，我喜欢。"；
管虎按照训练的那样，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他该死。"；
王大年突然抄起烟灰缸砸过来！管虎本能地偏头躲开，玻璃在墙上炸得粉碎。
"；呦，反应不错嘛，还不算废。"；
王大天鼓掌，"；但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不是条子的狗？"；
管虎慢慢卷起左袖，露出手臂上未愈的刀伤——那是他前天晚上自己划的。
"；这是我给张单留的纪念。"；
他掏出手机播放一段视频，画面里张单被绑在椅子上，满脸是血，"；可惜没来得及问出他上头是谁。"；
当然这个视频是李成功提前准备好的，至于那个张单是真的被揍成了那样，还是他们一起配合着演了一出戏，管虎没有问，李成功也没有提。
王大年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突然，他哈哈大笑，金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嘿嘿嘿，他上头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报了仇了，有种，明天来金鼎大厦22层，带上这个。"；他扔来一张磁卡。
离开烂尾楼，管虎在三条街外的公共厕所隔间里呕吐不止。
他颤抖着按下老式手机的重拨键："；我进去了。"；
电话那头，李成功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激动："；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需要的是'；老板'；的犯罪证据，不是王大年。"；
管虎挂断电话，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为了伪装，他剃光了头发，左眉骨处贴着一道假疤痕。洗手时，水流冲淡了指甲缝里残留的血迹，那是一头刚杀了的猪的血。
"；爸，妈，儿子现在有了一个新的身份，这次要做的事情，也算是全了当年在部队时的愿望。"；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次日清晨，金鼎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管虎刷卡进入专用电梯，心跳随着楼层数字不断攀升。22层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他愣住了——
眼前是一个开放式办公区，上百名年轻人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墙上电子屏显示着实时数据："；今日业绩：￥3,857,642"；。若不是知道内情，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家普通的金融公司。
"；欢迎来到屠宰场。"；
王大年从背后拍他的肩，声音里带着戏谑，"；这里每天宰几百头'；猪仔'；。"；
他指向一个正在激情演讲的培训师，"；去学学怎么下刀。"；
管虎走向培训区，耳边传来讲师洪亮的声音："；记住，对独居老人要打亲情牌，对宝妈要讲教育投资，对创业者就谈政府补贴..."；
他的心口处一阵绞痛，父亲就是被这样的"；话术"；骗走了生命。
余光扫过四周，他注意到西北角有个独立办公室，门上写着"；风控部"；。
"；那是禁地。"；
王大年顺着他的视线警告，"；只有'；老板'；的人能进。"；
管虎点头，同时暗暗记下摄像头的位置。当他经过一个工位时，电脑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新猪仔资料包已上传，含72名退休人员存款信息"；。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些人里，会不会有另一个即将走上绝路的"；父亲"；？
"；新来的？"；一个染着黄发的年轻人凑过来，递给他一支烟，"；我叫阿杰，干了两年了。"；
管虎接过烟，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转动。
"；管虎。"；他简短地报上名字。
"；你就是虎哥？没想到把张单那小子收拾了的狠角色，竟然是个残疾，厉害了呀，我的哥！"；阿杰眼中闪着崇拜的光，"；那混蛋上个月还抢了我一单生意。"；
管虎冷笑一声，没有接话。余光扫过四周，他注意到西北角有个独立办公室，门上写着"；风控部"；。
王大年刚才警告过，那是禁地，只有"；老板"；的人能进。
"；那地方是干什么的？"；管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阿杰立刻压低声音："；嘘——别打听。那是处理'；问题客户'；的地方，听说进去的人都没好下场。"；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上周有个老太太闹着要报警，被带进去后，第二天她儿子就收到一笔'；和解金'；。"；
管虎心头一紧。这很可能就是他们需要的证据所在——威胁、恐吓甚至暴力催收的记录。他必须想办法进去。
"；虎哥，王总叫你去他办公室。"；一个穿黑西装的大汉突然出现在身后。
王大年的办公室占据了整个楼层的东南角，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
他正坐在真皮转椅上，用那根缺了一截小指的左手把玩着一把蝴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