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坐了一阵,最后杜暖暖又拍了一株千年人参。
苗璩也出手拍下一样东西,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虫子——冰魄。
听拍卖的人说冰魄养到一定程度,能够口吐冰晶,冰晶可以治疗火毒。
除此之外,听说还能织霜蚕缚,在战斗中可以突然蜷缩成球,喷出蛛网般的冰丝。
这些冰晶蛛网在触及人体时会渗入经脉,令中招者产生被千年寒铁锁住的错觉。
一只虫,如此逆天,杜暖暖在心底暗暗咂舌。
要不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养,她都想与苗璩竞争了。
暮色浸透青石板街道时,黑市门前的红绸灯笼在风中摇晃。
杜暖暖拢了拢身上黑色披风,指尖还残留着竞拍场上溢出的龙井清香。
那株装在沉香木匣里的千年人参此刻正贴着她胸口,隔着锦缎都能感受到灵物特有的温润气息。
至于冰魄莲,则是被廖如水揣在身上,几人脚步匆匆离开。
得了好东西,当然要赶紧走才是,虽然花了钱,可拦路打劫的不在少数,小心驶得万年船。
“当心脚下。”
南宫君陌提着琉璃灯在前引路,廖如水扶着她,小心翼翼看护着,就担心一不留意摔跟斗。
苗璩走在杜暖暖的另一侧,看了眼前面提灯笼的人,再看了看身侧的两位,眼里的目光深了几分。
这几位,关系好得让人嫉妒。
四人走出黑市,来到一处街上,他率先开口。
“今夜就此别过,改日再见。”
想着怀里的小家伙,心里不安。
这可是好东西,他要赶紧回去研究研究。
“好,我们改日再见。”
今日得了两样东西,杜暖暖很高兴,再加上现在时间不早,自然没心情闲荡,想快快回家。
几人拐进梧桐巷,正想与苗璩分道扬镳时,突然听到瓦片碎裂声擦着耳畔掠过。
瓦片碎裂之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杜暖暖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护住胸前的千年人参。
南宫君陌眼神一凛,手中的琉璃灯微微晃动,灯光映照出他冷峻的面容。
他低声喝一声,“小心!”
话音未落,几道黑影从屋顶跃下,迅速将四人包围。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苗璩怀中的冰魄虫和廖如水身上的冰魄莲。
声音沙哑带着杀意,“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苗璩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要冰魄?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并不给几人过多废话,话音未落,手中的芦笙已悄然举起,指尖轻轻一拨,一阵低沉诡异的音律在夜空中回荡。
南宫君陌则早已将琉璃灯挂在旁边一棵还未发芽的梧桐树上,右手一抖,腰间软剑如灵蛇般出鞘,剑光如水,寒意逼人。
他身形一闪,下意识挡在杜暖暖和廖如水身前,冷声道:“妻主,如水,你们退后。”
他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对于保护她,似乎并不需要脑子,身子已经做出行动。
黑衣人见状,不再废话,挥刀直扑而来。
南宫君陌软剑一抖,剑光如虹,瞬间与对方交手数招。
他的剑法灵动飘逸,剑锋所至,黑衣人竟一时难以近身。
与此同时,苗璩的芦笙放在唇边,随着气流进入,音律陡然一变,空气中仿佛凝结出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轻轻一挥,几只黑色蛊虫从袖中飞出,直奔黑衣人而去。
那些蛊虫速度极快,眨眼间便钻入黑衣人的衣襟,顿时引得他们惨叫连连,动作迟缓下来,有几人更是七窍流血,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杜暖暖不敢看,被廖如水将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虽然死了几人,黑衣人显然也非等闲之辈,其中一人猛然挥袖,洒出一把粉末,竟将蛊虫逼退。
另一人则趁机冲向苗璩,手中短刃直指他怀中的冰魄虫。
苗璩冷哼一声,身形一闪,避过短刃,同时芦笙音律再变,空气中骤然凝结出数道冰晶,直射黑衣人。
黑衣人措手不及,被冰晶击中手臂,顿时动作一滞。
南宫君陌见状,软剑一挑,将一名黑衣人逼退,随即身形一转,剑锋直指另一名试图偷袭的黑衣人。
他的剑法凌厉无比,剑光如电,黑衣人虽奋力抵挡,却仍被逼得节节败退。
廖如水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战局。
杜暖暖握紧坏中的沉香木匣,心中暗自祈祷南宫君陌和苗璩能够顺利击退敌人,同时懊悔自己没多带几个人。
廖如水一边护住杜暖暖,一边护住冰魄莲,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手指扣上手腕上暗器,生怕周围有敌人突然袭击。
杜暖暖好不容易克服心里恐惧,从廖如水怀中抬起头,摸上手腕上暗器。
一直逃避终归不是办法,关键时刻该出手还是要出手。
大多时候,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战斗愈发激烈,黑衣人的攻势虽猛,但在南宫君陌和苗璩的联手之下,渐渐落入下风。
苗璩的芦笙音律愈发诡异,蛊虫与冰晶交织,令黑衣人疲于应付。
南宫君陌的软剑则如游龙般穿梭于敌阵之中,剑光所至,敌人无不退避三舍,很快有人受伤。
有一就有二,黑衣人见势不妙,为首之人咬牙喝道:“撤!”
话音未落,剩下几人迅速跃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宫君陌收起软剑,眉头微皱。
“这些人身手不凡,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苗璩冷哼一声,收起芦笙,淡淡道:“无妨,他们若敢再来,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杜暖暖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拉着南宫君陌上下打量。
“有没有事?没受伤吧?”
南宫君陌摇摇头,将软剑别回腰间。
“没事。”
廖如水:“这些人显然是冲着冰魄虫和冰魄莲来的,我们得小心些。”
苗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
四人迅速离开梧桐巷,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风拂过,青石板街道上只余下几具尸体和几片碎裂的瓦片,仿佛在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