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温屿的眉头皱了皱,但还是起身迎了出去。
穿来好些日子了,还想着晾一晾这白眼狼,看看是什么品种,没想今日却来了。
往常不是说这安昌殿味道太重,不愿意过来么?
摆明了就是骂阉人味道重…
说真,抛开恩怨不说,温屿对这太子是厌恶的。
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教出这么没眼力见的太子的。
不过嘛,这太子的位置,也坐不了多久了…
想到自己手里头一些证据,温屿勾唇上前,俯身行礼,“恭迎太子殿下。”
“快快请起,都督不必多礼。”太子略显慌张的从轿辇上下来,还踉跄了好几步,这才堪堪将温屿扶了起来。
温屿扯了扯嘴角,也不怪原主被骗的团团转,这母子俩一个比一个会演戏。
不想我行礼,大可不必让太监通传。
通传后又作出一副手忙脚乱扶人的姿态,连皇家气度都不要了,这是表达对我这都督的敬重么?
可惜了,咱家…呸,我可不是原主。
妈的,当太监还当上瘾了!温屿在心里又狠狠给211记上一笔。
“太子殿下这贵脚踏贱地所为何事?”
温屿阴阳了一句,太子的表情明显一僵,很快便想起自己曾经因为得知温屿是母后的青梅竹马,而后跑去他面前一顿发泄时说过的话,此时感觉就像一个回旋镖扎在他膝盖上。
太子尴尬一笑,“都督说的什么话,当时年少不经事,说了些不恰当的话,您怎么还记恨至今呢!”
说着为表亲密,还挽着温屿的胳膊,调皮的嘟了嘟嘴。
温屿眼皮狠狠一抽,拜托,你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再做这样的动作好吧?
十好几岁的人了,这么撒娇合适么?
再说,也不知道皇帝俊美,皇后娇艳,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相貌平平的太子的。
难不成是基因突变?
突然想到几天前在皇后寝殿内闻到的味道,温屿心中一凸。
难不成…不至于吧?皇后这么大胆?那时候皇后刚刚入宫吧?
狐疑的眸子抬起,越看,越觉得太子和皇帝长得一点都不像,但相貌上却也有几分熟悉,到底是在哪见过?
温屿的眉头都快打结了,不停在记忆中翻找,依旧没想起来这样貌到底为何熟悉。
直到进了殿内,手臂被用力的晃了晃,温屿才从思绪中抽离。
“都督,好不好嘛~”
温屿:…
强压着捂耳朵的冲动,朝蒋靖牟笑了笑,“殿下您刚刚说啥,您很久没和咱家撒娇了,咱家走神了。”
太子又嘟了嘟嘴,“都督现在都不疼我了,以前您和我说话可从来不会走神的!父皇还说要让我认您当干爹,哼!如果您还这样,我才不要呢!”
太子的嘴是嘟了又嘟,温屿恨不得把他嘴锯了。
秦岭也想抠眼珠子,求一双没有见过太子堵嘴的眼睛!
没办法,温屿只能装出恭敬的样子,低垂着头问:“太子殿下今日前来是有要事?”
“是有事。”蒋靖牟显然被温屿的态度恭维到了,心中安安窃喜,“今日前来是想询问关于围猎之事的,听闻父皇把围猎之期推迟半月,都督可有心让母后随行?届时…”
说着还眨了眨眼,一副我知道你秘密的意思。
温屿感觉有被烫到,赶忙低头道:“殿下放心,咱家已经安排妥当了,到时候皇后娘娘听从咱家安排即可。”
“可本宫听闻此事交给都督已好几日过去,母后等得心焦,遂让本宫来询问一二,如需协助,都督也不必客气,尽管吩咐便是。若是有其他问题大可直言,本宫再想其他方法。”
温屿翻了个白眼:那你们自己解决好了,找我作甚?
突然不想看他们母子两嘚瑟了,温屿怼了一句:“那有劳太子殿下了,咱家的确实力不够,无法完成娘娘的交代。”
蒋靖牟一噎,目光死死的锁定在温屿身上,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这事让他安排,他还真没招,于是道:“都督刚不是说已经安排妥当了么?”
“是。”那不是你不信么?不信我还安排作甚?
未尽之意蒋靖牟听懂了,只能讪讪闭了嘴后又觉得脸上挂不住,当即一甩袖子。
“既然都督已经安排妥当,本宫就不再多此一举了,现就回去向母后复命。”
温屿躬身,“恭迎太子殿下。”
蒋靖牟:…
本来还想留下来和温屿谈谈理想聊聊人生的,让温屿这么一搞,太子也不好非要留下来。
想着未来时日还多,总能让温屿心甘情愿当他的狗。
当即轻扶了一下温屿的手臂,示意他免礼。
“行,那本宫先行一步,都督留步。”
说完转身跨出宫殿,走了好几步之后,蒋靖牟一回头,就看见温屿还恭敬的站在原地。
真连挪都没挪动一步,气得他好想现在就把温屿斩了。
堂堂一国太子,过来串个门居然连杯茶都没喝上,最后还灰溜溜的走了。
蒋靖牟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决定回去添油加醋再跟皇上皇后说上一些温屿的坏话。
让温屿头疼去!
蒋靖牟的眼神温屿和秦岭自然看见了。
“都督,您如此开罪太子,怕是不妥。”
“怕甚?不外乎就是些老掉牙的招数。别说本都督现在不怕皇后娘娘,即便面对皇帝陛下,本都督也能周旋一二,犯不着为此费神。”
虽然觉得温屿这话说的太满,但秦岭也没反驳。
反正他们东厂的人都与都督共进退,谁来都没用。
“报!”突然,一位身穿太监服饰的宫人快步跨过门槛,单膝跪在温屿面前。
秦岭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安排在皇帝身边的暗桩,当即声色一凛。
“何事如此惊慌!”
“皇上,皇上往御花园去了,看方位是御花园小池塘!”小太监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把话说完。
温屿和秦岭同时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