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澈冷眸深沉,平静的黑瞳下心绪潮涌。
他对张玥一直有一层六岁的滤镜,觉得她年纪很小,是应该像妹妹一样被好好保护的存在。
可是,想到他爱护了十年的女孩,背过身,在他的视线里渐行渐远,走向别的男人,他就控制不住地想发疯。
张玥平静地看着傅澈,清透的水眸倒映出男人的侧脸。
平波无澜。
伸手抚过男人脸颊,她柔柔勾住了男人的后颈,踮起脚尖,唇瓣温软,很慢地蹭了蹭他高挺的鼻梁。
男人呼吸愈发灼热,滚烫。
她音色蛊惑:“傅澈哥哥,你是想在这里,还是想在这里呢?”
男人沉默,能看到冷凛的下颚线绷得很紧,许久,才侧眸对上女人视线。
他声线很淡,眸色冰冷,一句“放开”,把女人的兴致瞬间一扫而空。
张玥很好说话地摊开了手,后退的步子像是踩在男人心尖上:“既然你不愿意,有的是男人愿意,你不能生育,我可以找别人生呀。”
男人冷沉的视线压下,她根本没在怕,眉梢微挑,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戏谑的笑:“当母亲可是所有女人的愿望呢。”
“你年纪那么大,又那么没用,之前是我眼瞎,我和你说声抱歉。”
“以后,我绝不会再缠你分毫。”
张玥淡嗤了声,对于不喜欢的人,她自来游刃有余。
想拿捏我?
哼!姐先把你死死踩在脚下!
何况,她说得句句属实呢,男人确实一把年纪,这会又没什么钱,还不能生孩子。
有什么用呢?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会找个更好的男人,比他年轻,比他厉害,还要住他对面。
折磨他,膈应他,把他给予的伤痛,一刀一刀地割回来!
傅澈冷睨着她,瑞凤眸中淡漠猩红,他伸手去掐女人下颚,张玥抬头,桃花水眸里全是不屑。
她粉唇微张,出口就是能把人气死的调调:“怎么?硬了?”
她视线下移,冷嗤了声:“哦,是我误会了,你那玩意根本没用。”
男人闭了闭眼,眼尾泛红,黑色的瞳孔绷出细密的血丝。
他慢慢收拢手指,声音暗哑危险:“张玥,乖点,好吗?别逼我。”
张玥唇角的笑意更深了:“说来说去就那几句,像个老头一样唠哩唠叨,有本事,做点男人会做的事。”
她揶揄勾唇:“别逼你?我就逼你怎么了?你敢么?哦,我忘了,你不敢。”
“因为,你就是个孬种!”
男人忍了忍,终是放下手往外走。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张玥不可以。
要是真碰她,他必定会在这滩泥沼里越陷越深,再也没法收手。
张玥和萱萱不一样,她柔软的外壳下全是棱角。
她现在觉醒了记忆,他根本驯服不了她,如果连最后一层窗户纸都被撕破,他将会永远陷入被动。
张玥掀唇一笑,下巴微抬,脖颈白皙修长,像只高傲的白天鹅,凝眸,声音淡如风:“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今天晚上,我就搂着别的男人睡。”
她安稳坐在院子的石头上,欣赏修得整齐漂亮的指甲,莹莹粉光,落在纯白的衣领上,衬得指尖白生生。
白萱萱刚从白家回来,家里没人,她只能把信塞进了门缝。
她想去找远远,远远不在家,听邻居说看见江妍带孩子上外面玩了。
她路过西街的路,买了两个肉包,和男人才走到家门口,就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的人声。
傅恒拧眉,是他哥的声音,转身,没有一丝犹豫。
“萱萱,我哥在里面。”
白萱萱怔了会,很快反应过来男人根本没上火车,估计就坐了一个站,又回来了。
“那张玥还在里面呢?我们丢下她不太好吧。”
“这两人说话怎么都不出声,吵个架都这么斯文。”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门口上半身趴在了门上,傅恒伸手去拉她,结果女人侧身挤了下门。
门就这么顺溜溜地开了。
白萱萱一趔趄,抓住了男人的外套,被女人一带,傅恒也没站稳,最后一刻,只能护着她后脑勺。
两人摔进门,溅起一片尘土,在纷飞的灰色后面,白萱萱看见两个拢在一起的身影迅速分开。
准确地说,是黑色的身影推开了她。
白萱萱捂着脸,手指尖露出灼亮的大眼睛,下意识就解释了句:“你们继续,我不是来捉奸的。”
说完,她啪叽了下嘴,口误了。
她扬了扬手,可是傅恒压着她,她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侧开微红的脸,她余光能看见衣领被扯开的男人,和唇瓣殷红的女人。
她瓷白的脖颈上是清晰突兀的咬痕,蜿蜒的血丝像是落在白纸上的红色沟壑。
宣告着掠夺和占有。
傅澈在两人跌进来的一瞬,恢复了理智。
他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脸色清冷无温,仿佛刚才情绪失控、将人用力按在墙上的人不是他。
傅恒很快站起身,手托在女人后背扶她,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摆手:“我们……先走了。”
他还没把摔得一身灰的女人抱起,傅澈先走到了门口。
男人俊美的侧脸冰冷如霜,顿步,回头扫了白萱萱一眼,锋利阴鸷,仿佛能化出利剑,将她彻底刺穿。
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布娃娃,张玥动不了,白萱萱这个软包子,他还动不了吗?
男人黑眸沉冷地看了她好一会,白萱萱眼睛极像张玥,每次亲吻她眼睛,她就会害羞地闭眼。
是他的兴奋点之一。
她不像张玥那么主动,在他的掌心里很是乖顺,能很好地满足他的占有欲和所有爱好。
白萱萱被男人盯了一瞬,像是被毒蛇缠上,浑身发冷。
她双手环胸,无措地搓了搓胳膊,他凌厉的眼神仿佛会撕碎她的衣服,她感觉现在就像被人剥开看光。
傅恒站在女人面前,挡住了傅澈的视线,声音冷沉:“哥,你不要再逼萱萱了,你既然喜欢张玥,为什么不接受她呢?”
傅澈收回视线,长指扯松领口,笑得淡漠:“弟弟,你可真是长能耐了。”
他推开门,拔腿迈了出去,不知道是在回答谁的问题:“我对小朋友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