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腰板，神情严肃，彷佛刚才那个与一众妇人对骂的不是他。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又看向在场的其他大臣。
众人见状，哪还敢有异议，纷纷附和着。
“陛下圣明！”
“程夫人罪有应得！”
“世子殿下真乃神童也！”
一时间赞扬声此起彼伏，大殿内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陈青书走到程夫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程夫人，请吧！宫中的恭桶不计其数，程夫人若是不快一点，恐怕今天是刷不完了！”
程夫人听到陈青书的话，吓得冷汗直流，脸上的脂粉糊成一片。
活像唱戏的丑角。
她哆嗦着嘴唇，像是想要求饶，却又梗着脖子，突然尖叫了起来。
“我不服！凭什么让我去刷恭桶？我又没犯什么大错！”
皇帝本来就没耐心陪她演戏，这会儿更是懒得搭理，直接把脸扭到一边，欣赏起御花园的景色来。
他心中暗想：朕金口玉言，岂容你这妇人再三挑衅？要不是看在程家世代忠良的份上，朕早就治你的罪了！
沈之州也懒得开口，这老虔婆明显就是想要耍赖，他要是再跟她纠缠，岂不是自降身份？
反正又景博晨那个狐狸在，肯定不会让她轻易逃脱的。
果然，景博晨立刻跳了出来。
指着程夫人的鼻子大骂道：“你还有脸不服？你自己刚才说什么话，这么快就忘了？世子殿下如今能够流利对话，你还有什么不服？”
“小世子是能说话，可他也没写字啊！他要是真有本事，就当场写几个字来给我看看！否则，我绝对不服！”
她这话一出，满朝文武都愣住了。
这程夫人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别说八个月大的孩子，就算是三岁的孩子也不一定能会写字啊！
哪怕是神仙托生也不行啊！
景博晨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这几天有在教沈之州读一些书籍，至于练字，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教。
毕竟沈之州如今年纪还太小了。
他非常不甘心就此放过程夫人，可程夫人这番话，也让他无从辩驳。
皇帝皱了皱眉，显然也觉得程夫人这要求有些过分。
毕竟八个月大的孩子，就算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现在就会写字。
程林此刻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她真的去刷恭桶了，那自己的脸面也就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他悄悄拉了拉程夫人的衣袖，示意她适可而止。
程夫人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依旧嚣张跋扈的说着。
“怎么？不敢写？那就是心虚！就是骗子！”
就在这时，御花园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柳妃和沈从容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原来，周沉清担心儿子先一步回到御花园中，见事情不妙这才派人通知了二人。
三人原本都在准备拜师礼所需的东西。
眼下却是见了世面。
二人来的时候，整个场面都鸦雀无声。
皇帝皱着眉头，景博晨也叹着气。
周围的百官则是纷纷看着好戏，程夫人此刻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很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沈之州会写字。
陈青书眼尖的看着沈从容和柳妃，立刻迎了上去，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二人。
沈从容听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满是冰冷。
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人如此侮辱，偏偏他还不能对一届妇人有何动作。
柳妃也是一脸的担忧。
她看着沈之州，来到了周沉清的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只是大家能忍，周沉清忍不了。
她看着自己身后的侍女，那侍女会意，立刻上前开始抽着程夫人的大嘴巴子。
侍女毫不留情。
“啪啪啪”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御花园。
程夫人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迅速肿胀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她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侍女的钳制。
“你....你们....大胆！竟敢打我！”
程夫人含糊不清的叫嚣着，被打肿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她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周沉清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大胆？本宫看大胆的是你！敢质疑本宫的儿子，你活腻歪了？”
皇帝看着周沉清如此也并未阻止。
这程夫人的确过分，是该给点教训。
“娘，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沈之州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此为自己出气，他的心中自然开心。
只是他还要留着程夫人去刷恭桶呢！
“程夫人，是不是只要本世子能够写字，你便认罚？”
沈之州脆生生的声音，让程夫人愣了一下。
这小屁孩，还真敢应？
她心里暗喜，面上却依旧强硬。
“当然，你若能写，我便去刷恭桶，但你若是写不出来.....”
她拖长了尾音，肥胖的身躯抖了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恶狠狠地瞪向沈之州。
“你和你娘，都得去刷恭桶！”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没有人想到程夫人竟然敢说出这些话来。
她是怎么敢的？
周沉清可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啊！
沈从容更是脸色难看了起来，带着战神气息的杀意铺天盖地的袭来。
使得所有人都纷纷震惊无比。
周沉清却是轻蔑地扫了一眼程夫人，那眼神彷佛在看一只蝼蚁。
“本宫的儿子，岂是你这种货色可以质疑的？”
皇帝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好了，清儿，莫要动怒。”
他转向沈之州，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之州，你当真会写字？”
沈之州眨巴着大眼睛。“
祖父，孙儿会写。”
他转头看向程夫人，胖乎乎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狡黠。
“程夫人，你可看好了！”
他走到一旁工人准备好的桌案前，拿起毛笔，沾了沾墨。
毕竟如今他的年纪不大，手还是很小的。
他只好整个小手握着毛笔，心中在思考写什么最合适。
在场的百官纷纷伸长脖子看着，好奇沈之州是否真的会写字。
程夫人看着沈之州拿笔的动作，便觉得自己肯定稳了。
他不可能会写字的！
连笔都不会拿，谈何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