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不存在路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之前走的那些路都是假的?”芙芙道。
“没错,就是假的。”孤米斩钉截铁道。
“你已经想明白是为什么了么?”
“很简单,因为这座山是活的,而里面的隧道也一直在变。”
芙芙这次彻底被惊得说不出话了,支支吾吾了好一半天才终于能够组织好语言:“风是活的我已经不想追究了,你说这山里有山神我都还能接受,但,这山怎么也能是活的?”
“山怎么就不能是活的。”
“可,可那是山啊,那么大一座山啊!”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们要怎么逃出去……”最终,芙芙还是放弃理论了,她想试着按孤米说的,不要去试图探究本质,而是要理解现象。
芙芙记得孤米说过信息视界的另一个名字就叫现象知域,现在她对这个名字算是有了一层新的理解。
“是啊,我们总不能把整座山炸了吧,我们又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贸然炸山的话我们不就被埋在里面了。”比起芙芙,恩雅对此接受得相当快速。
“哟,你倒是不笨嘛,小蠢货。”孤米对恩雅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道。
恩雅听到自己被夸也是难得展露了些许高兴的神情,就是……如果没有最后一句就更好了。
“你这问题问的很好,不过,我也暂时没想到比较好的方法。”
“说了半天,不就是没办法吗!”奥兰多愤愤道。
“那你给我想一个,想不出来就自己把头拧下来给人当个灯泡试试。”
奥兰多被怼得哑口无言。
之后,一群人又相继争论了许久,但始终没想出个好的方法。恩雅有些惊讶, 孤米竟然也会有犯难的时候,不过她没敢直接将这话说出来,但奥兰多却成为了她的嘴替。
“你平时不是狂得很吗,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
然孤米却轻笑道;“真要解决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代价是你们都得死在这,你想用这样的法子吗。”
奥兰多脸色一黑,语气虽弱了几分,但话语仍旧强硬:“不管是什么方法,既然你知道就应该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讨论有没有其他的解决思路。”
“没有必要。”
“你……”
“你什么你,还会不会说话,舌头没用可以涮了,拿去喂狗看看狗吃不吃。”
一番话过后,奥兰多被气得急火攻心,差点背过气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恩雅问道。
“等呗,看看之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别的契机,或者你突然实力暴涨,把整座山给直接吹走。”
“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变这么厉害。”
“所以你现在才弱爆了呀。”
继奥兰多之后,恩雅也沉默了。看着此情此景,芙芙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了眼小A,却发现她在盯着一处完全黑暗的地方发呆。
明明是如此危急的关头,她却似乎毫不在意,回想起之前小A被抓住时的挣扎反应,简直判若两人,芙芙叹了口气。
现在的小女孩可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
圣伊西丝城内地下。
女人看着自己逐渐变大的肚子,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自己的孩子真的还活着,而害怕的,当然是这不寻常的生长速度。
仅两个晚上,她的肚子就已经有正常怀孕三四个月大小了,要是一直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怕是要不了两天就能生了。
通过这种方式生出来的小孩会是正常人类吗,女人对此心里也没底,但是,她还是想要生,这是女神大人赐给自己,属于自己和他的孩子,自己说什么也要生下来!
只不过,这两天上面时不时就派人下来查看情况,他们尤其对女人的检查十分严苛,以女人比男人更容易绝望为由,不许女人戴帽子,不许女人穿太过严实的衣服,不许女人走路时低着头,不许女人做这,不许女人做那,似乎女人就是这一切灾厄的罪魁祸首。
种种不讲道理的规则,让女人的境遇很不好过,只能像只老鼠似的在地下各种阴暗的隧道里隐蔽爬行,可即便如此,她也有次差点就被发现,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了,为此,她身上时刻握着把刀,决定不管是谁找到自己,都要第一时间杀死对方。
哪怕是那个圣女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自己也照样下得去手。
女人蹲在一个杂货堆中,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进了一个半人高的木桶当中,看着面前检查的士兵渐渐离去,女人攥着刀的手总算是松了几分。
可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巨响,自己涌来视物的孔洞也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女人几乎下意识地就要叫出来,但及时忍住了。
她仔细感受周围传来的动静,推测是有人正坐在自己躲藏的木桶之上抽烟,虽然好不容易等到的逃跑机会没了,但总归是没被发现,没被发现就是好的。
女人听着头顶的人不停发出大口吐气,还有砸吧嘴的声音,心里祈祷着对方能快点抽完,可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她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准备在这一直抽下去。
狭窄的空间早已令女人全身的关节都在发出悲鸣,可那个该死的抽烟的人却始终没有抽完他那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抽完的烟。
她发誓,这绝对是她遇到过的最长的一次抽烟。
听说越是没烟抽的人,越是喜欢慢慢抽,现在外面那种情况,烟草肯定是稀罕物,自己也见到过有人因为一点烟叶就大打出手的。自己头上那人抽的怕不是他身上有的最后一支烟,所以才抽得这么慢。
可是,即便知晓了可能的缘由,女人也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她现在全身都疼得厉害,特别是脖颈和腰部的位置更是像要断掉一样,而她在这木桶内却连一丝一毫都活动不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女人全身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现在的她已经从疼痛转为麻木了,虽然还是很难受,但比疼痛还是要好上一些。而更令她欣喜的是,那头上一直盘旋的黑影似乎总算把烟抽完了。
她听见那人将烟杆子在自己待的这个木桶上敲了敲。
“砰砰。”
“妈的,这就没了。”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十分沙哑,但还是能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那人总算是离开了木桶,女人听见她的脚步声正越来越远,等到完全听不见后,女人才终于挣扎着从木桶里钻了出来。一出来,她立刻活动了下筋骨,可此时她的手脚已经完全麻了,不仅连站都站不稳,手臂活动起来更是像一条甩动的大号面条。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她才终于恢复到了勉强能动的状态。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却突兀地站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