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教官依旧在不停地宣布调任名单。
“沈青竹，调往上京市006号小队！”
“莫莉，调往姑苏市017号小队！”
“百里涂明，调往广深市010号小队！”
“武梦安，调往天谕市096号小队！”
“……”
众人听到这个结果，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吃惊，虽然武梦安的排名很靠前，但他毕竟没有禁墟，所拥有的禁物也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司水珠】，调往大城市的守夜人小队确实不合适。
“江照……调往龙坞市113号守夜人小队！”
嗯？
在场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113号守夜人小队，谁？江照？
神明代理人？
高层脑袋被驴踢了吧？还是十八脚连环踢的那种，把脑子都给搞坏了。
但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军人的首要职责是服从命令，而不是质疑。
至于和江照相熟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主动要求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反应。
“林七夜，调入沧南市136号守夜人小队！”
底下一阵骚动，如果说一个神明代理人还好说，可能是高层有什么别的安排，可若两个都是如此，那他们就要怀疑，高层是不是有某些隐秘的心思了。
比如，整个高层都已经被内鬼渗透。
“报告！”人群中，沈青竹第一个不答应，把帽子往地上狠狠一甩，大声喊了起来。
他很清楚，只有江照一个人向高层提交了申请，说要留在沧南周边，林七夜可没有。
林七夜的想法是留在沧南最好，不能留也无所谓，反正他能经常回来偷看姨妈和阿晋。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沈青竹觉得，还是有必要为林七夜鸣个不平。
洪浩扶额，他就知道会有人炸刺儿，但他也没办法阻止，只能无奈开口：“讲。”
沈青竹紧咬着牙：“老子不服！”
洪浩在心底骂娘，他把高层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但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行吧，沈青竹，你有什么不服？”
“我想知道，林七夜明明是集训第一名，为什么会被调入136小队？”
“既然他第一都只能留在沧南，那我这个第三，有什么资格去上京？”
“你们丢得起这个脸，我沈青竹，丢不起！”
他的话掷地有声，配上他低沉的嘶吼，直接听愣了在场众人。
包括洪教官。
虽然这家伙是在骂人，但他难得骂对了，高层确实一点逼脸都不要了。
他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希望你们清楚，这个调令是守夜人高层安排的，不是我，你们既然有疑问，那就等你们坐上高层的位置，再去质疑，现在的你们，没有资格。”
“连我也没有，我得知这个调任名单的时候，比你们更疑惑，更愤怒，但那并没有用，我们是守夜人，也是国家承认的军人，而军人……就要执行命令！”
“话我就说到这，你们的调任文件一会儿发你们手机上，现在……解散吧。”
洪教官转身离开，但又有幽幽之言从他口中飘出，落到沈青竹的耳朵里。
“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别对着我喊，等你有能力去跟高层，去跟总司令谈条件的时候，找他们喊去。”
沈青竹的拳头硬了，满口牙齿都快被咬碎：“好，那老子就让你看看，你做不到的事情，老子能！”
……
人群散开。
沈青竹的那几个跟班向沈青竹表示祝贺之后，也都离开了。
他们要是再不走，沈哥就要给他们邦邦两拳撒气了。
“其实，能留在沧南，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林七夜走了过来，替沈青竹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帽子。
江照、洛雷雷等人也都围了过来，这其中，就只有江照和赵空城知道，林七夜说的不是假话。
其他人或多或少会替他觉得不值。
在沧南，哪里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但这一点，依旧只有江照和赵空城知道，林七夜的目标从来不是守护人类，也不是出人头地，只是想完成和赵空城的约定而已。
他的世界，他来替他……守十年。
约定在哪里完成都是一样的。
“好，那小爷也就不说什么了，你开心就好。”
“要是实在不开心的话，要不要来个劳力士？”
赵空城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一边去，谁告诉你这小子不开心了，我觉得他分明开心的很。”
“那开心要不也来个劳力士？”
听闻这话，赵空城又给了他一个肘击。
百里涂明忍无可忍，拿出了他的【一化三千】。
“老赵叔，打啊，你怎么不打了？打死我……哎哟！”
下一秒，赵空城通过泯生闪月瞬移到百里涂明身后，一个爆栗给百里涂明打趴下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行了，别闹了，下雨了。”江照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的天在此刻忽然大雨倾盆，不到十秒的时间，就给众人淋成了落汤鸡。
“卧槽，谁遭天谴了？这么大雨。”
“不对劲……”
江照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这才想起，原着中宣布调任名单之后，天降大雨，不到一个小时就引发了泥石流，死了很多人。
当然，这不是老天爷发威，纯粹是因为，古神教会的【呓语】，来了。
他的目标是林七夜。
不过现在看来，目标应该还有自己，毕竟两人都是神明代理人，走这一趟，杀一个和杀两个，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并不担心【呓语】，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别的什么变数。”
“比如，那个疯癫道士，或者他身后的人。”
江照摇了摇头，这些还没发生的事情，想那么多也没意义。
他现在担心的是，一小时后的泥石流，会死很多人。
“老赵叔。”
“嗯？”赵空城疑惑回头：“你小子愣在这干嘛呢，躲雨去啊。”
江照摇了摇头：“你去找袁教官他们，找他们拿津南山的村落分布图。”
赵空城眼中的疑惑更浓了：“怎么回事，你小子……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江照没有回答。
换做以前，他不会去管，只会等教官们发现有人被围困，带他们去救人的时候，再按部就班地执行命令。
可现在，他已经不一样了，不得不说，和136小队众人相处这么久，再加上教官们的言传身教，他对陌生人，不再是冷眼旁观、高高挂起了……
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不介意去救人。
更重要的是，他见过了帝宇，获得了对方的能力。
“也罢，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作为守护人族的祖龙图腾，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无辜村民们去死，我既然抽取了你的能力，那我……从今天开始，也学你……试着去守护吧。”
其实有句话他没有说，【呓语】的目标是他和林七夜，那就说明，那些无辜村民，是因为他们，才会付出生命。
所以，他更要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