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天色依旧暗沉,差不多到了五更时分。
立政殿内,长孙皇后听到侍女的报更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叫醒了李世民。
李世民被叫醒后,一改往日磨磨蹭蹭的习惯,迅速坐起身来,
伸手接过长孙皇后递来的朝服,急急忙忙地穿戴起来。
长孙皇后在一旁看得疑惑不已,忍不住问道:
“陛下,怎么今天这般积极?平日里可不见您这般。”
李世民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说道:
“观音婢啊,朕老是迟到这样不好,偶尔也要做做表率,
免得魏征那个乡巴佬老是以此作题,在朝堂上唠叨个没完没了。”
长孙皇后听了,微微一笑,说道:
“陛下能有此想法,实乃大唐之福,臣妾相信陛下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不一会儿,李世民穿戴整齐,高声叫来张阿难,说道:“阿难,把东西都带齐了,准备出发!”
长孙皇后在一旁,见李世民悄悄拿起了“灵光宝筒”,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
心中顿时明白李世民为什么这么准时,原来是得到了好东西急着去朝堂上炫耀呢。
太极宫的宫门外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刮过承天门。
大唐的官员们早已在门外等候早朝,
一个个裹着厚厚的朝服,缩着脖子,跺着脚,试图抵御这刺骨的寒意。
房玄龄和亮这两位老朋友,还是如往常一样并肩站在一起。
此刻,他们的眉头紧蹙,神色凝重。
房玄龄率先打破沉默,忧心忡忡地说道:“张大人啊!前些日子那雪灾就已经让人焦头烂额,
如今不知为何竟又突然加重,这可如何是好?”
张亮长叹一口气,应道:“是啊,陛下对此已经大为恼怒。
若是得知灾情再度加重,恐怕……”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脸上的忧色更浓。
房玄龄望着远处尚未完全散去的积雪,压低声音道:“今日这朝会上,若是将这灾情如实禀报,不知陛下会作何反应,我等当如何应对,真是令人担忧啊。”
张亮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管怎样,我们身为臣子,自当以实情相告,再共同商讨应对之策。只是,这其中的分寸还需仔细拿捏。”
张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和坚定的决心。
长孙无忌凑了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亲和笑容,向两人打了声招呼:
“房大人,张大人,早啊!”随后,他自然地加入了两人的话题。
“陛下忧虑此事已久,想必今日朝会上会重点提起赈灾之事,到时可就靠两位大人想办法了。”长孙无忌神色郑重地说道。
房玄龄眉头微皱,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长孙大人,这可使不得。
你长孙无忌是国舅,身份尊贵,又深得陛下信任,理应由你带头才是。
况且这赈灾之事牵涉众多,责任重大,非大人您牵头不可啊。”
长孙无忌苦笑着摆摆手:“房大人莫要这般说,您与张大人皆是朝廷重臣,经验丰富,智慧过人。
我长孙无忌虽为国舅,但在这等大事上,还需仰仗二位的谋略。”
咱们皆是为了大唐,为了陛下,为了百姓,自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房玄龄和张亮听着长孙无忌这个阴货老是说得正义凛然,却又不见付出实际行动,心中不禁暗骂起来。
张亮暗自腹诽:“这长孙无忌,平日里就会耍些嘴皮子功夫,说得倒是好听,真到要办实事的时候,就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哼,真是个虚伪的家伙!”
房玄龄心里也犯着嘀咕:“每次都这般冠冕堂皇,真当我们不知他的心思。看似一心为公,实则私心颇重,这等行径,着实令人不耻。”
尽管心中不满,但在这朝堂之上,他们也深知不能轻易表露,只能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与恭敬。
三人在针锋相对时,勾心斗角时,武将这一旁则是正常得多。
他们没有文官那般言辞激烈的争论和暗中的较劲,
只是三五成群地站着,身姿挺拔如松
更多的是直率和豪爽,他们的心思似乎更多地放在军务、孩子、婆娘等这些生活琐事上,享受着这天下太平的宁静与温馨。
“哟!黑炭头,今天咋来得这么早啊!”这时程咬金揣着双手,迈着大步来到尉迟恭面前,脸上带着那标志性的戏谑笑容。
“你这黑厮还好意思说我,你不出声我都没注意到你。”尉迟恭瞪了程咬金一眼,毫不客气地反击道。
程咬金把双手从袖子里抽出来,在空中挥了挥,提高了音量:“嘿!你这老黑,咋跟俺老程说话呢!
俺好心跟你打招呼,你倒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尉迟恭冷哼一声:“哼!就你这咋呼劲儿,想不注意都难。俺看你呀,又是闲着没事来找俺斗嘴的。”
程咬金把脸凑过去,嘿嘿一笑:“咋的?斗斗嘴咋啦?这不是也能解解闷嘛!”
尉迟恭懒得理会程咬金这副无赖模样,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嘴里嘟囔着:“懒得与你这混人计较。”
程咬金却是个厚脸皮的,哪肯轻易放过他,继续调侃道:“黑炭头,你不会真的怕了那魏匹夫了吧!让你早到就早到,平日里可不见你这般听话。”
尉迟恭继续闭目养神,权当没听到程咬金的胡言乱语,心里想着:“我且不理会这疯子,由他去说。”
程咬金见状,不仅没收敛,反而贱贱地笑了几声,看向不远处的魏征高声喊道:“敬德兄你说没错,他爱告状就让他告去,咱们不怕。哈哈哈。”那声音在安静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
蔚迟恭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伸手捂住程咬金的嘴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
可程咬金哪是那么容易被捂住嘴的,还在那呜呜地挣扎着。
魏征看得怒气冲冲,对着程咬金怒骂道:“莽夫!朝堂之外,岂容你如此目无礼仪君法,肆意妄为!成何体统!”他气得胡须都在微微颤抖,脸色涨得通红。
程咬金却不做理会,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调侃着,声音愈发响亮:
“哟哟哟,魏大人这就生气啦,俺老程和老尉迟老哥不过是说几句玩笑话,您可别当真呐!”
眼看局面愈发难以收拾,还是秦琼出面阻止。
秦琼大步走上前,一手搭在程咬金的肩膀上,沉声道:“咬金,莫要再闹了。”
程咬金见是秦琼,倒是非常给面,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二哥,俺就是无聊开开玩笑,没想惹出这么大动静。
俺听您的,不说了不说了。”说罢,还朝着魏征的方向翻了个白眼,但好歹不再吭声了。
秦琼又转身向魏征抱拳行礼,诚恳地说道:“魏大人,咬金这人性子直,嘴没个把门的,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魏征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也没再继续发作。
一番小插曲过后,程咬金也收了收性子。他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正无聊时,无意中瞥见远处一道明亮的亮光在摇摇晃晃对着自己走来。
程咬金先是一愣,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
心中暗惊:“这……这不是幻觉!是真的!”那亮光在朦胧的晨雾中显得格外奇异。
程咬金心中的好奇瞬间被点燃,他连忙拉了拉身旁的秦琼和尉迟恭,急切地说道:“二哥,老黑,你们快看那边!”
秦琼和尉迟恭原本正低声交谈着,被程咬金这突如其来的一拉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老程,你这一惊一乍的,到底咋啦?”尉迟恭不耐烦地嘟囔着。
“别啰嗦,快看!”程咬金伸手指向那道亮光。
秦琼和尉迟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间也被这道亮光惊到了,
纷纷不可思议地惊呼道:“这是何物?”三人的脸上满是惊诧和疑惑,眼睛紧紧盯着那道越来越近的亮光,试图看出个究竟。
三人的声响很快吸引到其他的官员,大家原本或交头接耳,或独自沉思,听到他们的惊呼,也纷纷好奇地看了过来。
这一看,顿时也感到无比震惊。有人忍不住议论起来。
“这亮光好生奇怪,莫不是什么祥瑞之兆?”
“胡说,哪有这般奇异的祥瑞,我看倒像是妖邪之物。”
“莫要妄言,且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群臣躁动,大家都被这神秘的亮光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原本安静的朝堂外变得嘈杂起来。
那亮光越来越近,众人这才渐渐看清,似乎是一个人形物体周身散发着光芒,步伐有些蹒跚。
随着距离的拉近,光芒也逐渐清晰起来,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区域。
程咬金瞪大了眼睛,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秦琼则眉头紧皱,神情凝重,思考着这奇异景象背后的缘由。
尉迟恭按捺不住性子,大声喊道:“来者何人?竟敢在朝堂之外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