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秋月说完,两个小姑娘,就拿出准备好的试吃小碗,一起分装,两个大娘,就将试吃小碗端到食肆前,分发给等着试吃的路人。
本就是被麻辣烫的香味吸引过来的,能有免费的试吃,大家自然也是跃跃欲试。
有人尝试性地喝了一口汤,刹那间,舌尖被鲜、辣、麻等多种滋味刺激着,每个人分到的菜都不一样,有豆腐,豆泡儿,萝卜等等。但都是统一的好吃!
大雪天的,吃上这么一碗热辣滚烫的麻辣烫,那真是从头暖到脚,浑身都有劲儿。
小小的食肆里,瞬间挤满了人,店外还排起了长队。
麦季和麦季丰还有竹小春都赶紧来帮忙,麦秋月煮了一碗麻辣烫,弄了两个煎饼,让张若棉带着小宝去后院儿吃,人多眼杂,磕了碰了的,那就亏大发了。
张若棉看到麦秋月这么紧张她们母子,也是哭笑不得,再看自家傻呵呵的丈夫,罢了罢了,为了小姑子的手艺,她也是舍不得和离的!
食肆是巳时开的,不到未时,店里的菜就都卖完了。
“这生意也太好了吧,还得是秋月你的手艺!”竹小春都感觉自己快散架了,这些人,是来吃麻辣烫的,还是来抢仙丹的啊。
“那是,我本来也打算少准备点儿,就开到未时,就去城门施粥的,这不到未时就卖完了我也没想到。”麦秋月最近都是未时过,就在城门那边熬煮姜丝粥,给那些流民喝了去驱寒。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接下来的几年,大雍天灾不断,如今雪灾,有了雪屋,暂时缓解一二,她便每日去城门煮些姜丝粥,熬得也不浓稠,只希望他们能够撑过这个寒冬。
“那你今天也去?”竹小春问到。
“当然要去,正好今天大哥二哥都在,我还要请他们帮忙呢。”麦秋月一边算账,一边回答。
“你这天天施粥也是治标不治本啊。”竹小春说到。
“我知道啊,前些日子,不是忙食肆的事吗?大哥二哥每日上朝分身乏术,我的庄子已经买好了,正打算招人呢,今儿大哥二哥一起去,将那些流民的人数统计一下,将他们各自的长处记录在册,我们招完人后,将册子上交,之后朝廷自会安排。”麦秋月说到。
“朝廷要是有安排早就做了。”竹小春撇撇嘴。
“历朝历代赈灾啊,都是开粮仓,给赈灾银,之后发回原籍,不过接下来事情肯定不少,修桥铺路兴修水利,想必朝廷很快也会想到,以工代赈的法子,我们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能救多少是多少,只愿大家都能度过这个温暖的寒冬,迎来春暖花开的好日子。”
“好,好一个以工代赈!”这兴奋的声音,大家转头望去,竟然是第一个进店的老者。
“额,老先生,您还有事儿吗?今儿所有的菜的卖完了,想吃的话,明儿再来吧。”麦季和主动上前说到。
“老朽,原是被这招牌上的字吸引来的,没想到一时嘴馋到忘了正事儿。”老者哈哈一笑,也不觉羞恼,这手艺实在是好,明儿还来!
“招牌上的字?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想问问,这招牌是谁写的,刚劲有力,不失灵动,颇具神韵,必是大家之作,老朽一生唯爱书法,看着便欣喜不已,想要求见高人指点一二。”老朽言辞谦逊,对这字也推崇备至。
“您是,容老先生?”张若棉看着面前的老者,突然问到。
“你是?”容老先生看向张若棉。
“家父是张明书,幼年时曾随祖父到鹤山书院拜访过您。”
“哦,你是明书小子的二闺女,棉丫头是吧。”容老先生显然是也记起了当年。
“是我,容爷爷还记得呢。”张若棉听着容老先生称呼变了,也立马跟着改口。
“好丫头,快告诉爷爷,这招牌谁写的。”容老先生立刻问到。
张若棉笑着指了指麦秋月。
“近在眼前,就是我家小姑子。”
容老看向麦秋月,这一脸稚气的小丫头,今儿的吃食虽然不复杂,但也看得来小丫头手艺不赖,小小年纪,能够专精一样已是极有天赋,书法一道更是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说是麦秋月写的,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棉丫头,此话当真?”容老再次问到。
“自然,若是作假,不是一写就被识破了。”张若棉点头。
然后几人就看见容老先生转身出去了。
“你跟上去看看,老人家年岁大了,再摔了碰了的。”张若棉对着麦季和说到。麦季和点点头便跟了出去。
“大嫂,这容老先生,是何许人也?”麦季丰问到。
“鹤山书院的容章,容老先生,当世第一的书法大家,他的字千金难求,鹤山书院更是能与国子监齐名,当今圣上当年也曾在他门下学习书法,两人有半师之谊。”
“他这么厉害,怎么孤身一人在大街上啊,还光顾这么个小食肆,这大雪天,他家人不担心啊。”麦季丰问到。
“容老随性,不爱被束缚,总是时常混迹闹市,观百态悟人生,他家里人也只能随他去了。”张若棉笑到。
麦秋月和竹小春倒是都知道原剧情里有这么个人,朱晓纯杀了司马星奕掌控朝堂之后,他带着门下弟子,直闯朝堂,结局嘛,自然只有一个。
麦秋月也更加感叹,这世家大族的教养就是不一样,这眼界这人脉关系,若非张若棉在,谁能知道这小小的食肆,还来了这么了不起的人物。
麦季和跟着容老先生来到一处最近的书肆。买了文房四宝,让麦季和抱着往回走。
“可否请小友,现场写一幅字。”容章回到店里,也不多说其它。
张若棉看向麦秋月,轻轻点头。麦秋月便上前,提笔书写,民以食为天。五个大字。容章看她下笔有神,笔走龙蛇。很是欣赏。看到那幅字,怎么看怎么满意。
容老先生径直走向麦秋月。
“老夫有意收你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个走向,麦秋月没有料到。
张若棉轻轻推了推她,麦秋月回过神来,盈盈拜下。
“承蒙先生厚爱,但秋月志不在此。”麦秋月的婉拒,让容章有一些诧异,他转头看向张若棉,难道是没有告诉她,他的身份吗?
“秋。”张若棉也有些惊讶,有心想劝,被麦季和拉住了,对着她轻轻摇头。
“听小妹的便是。”听麦季和如此说,张若棉也便安静的站着。
“你可知老夫是谁?”容章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