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和赵洪盛从那顿不欢而散的饭局出来后,心里就像窝了一团火,憋屈又无奈。两人私下一碰头,老陈猛咂一口烟,眉头拧成个死结说:“洪盛啊,你说林总就是太嫩,这节骨眼上还死脑筋讲什么规矩底线,咱公司都快被折腾垮了,他还稳坐钓鱼台。”赵洪盛也满脸烦躁,踢着路边石子应和:“可不是嘛,咱不能陪着他一起完蛋,有些狠招他下不了手,咱得替他做了,等事成了,他就知道咱是为公司好。”
一番合计后,两人四处打听,得知敌对公司老板的宝贝女儿今晚约了朋友去市区最热闹的“璀璨星光”KtV 狂欢庆生。这消息仿若一道“曙光”,照进他们扭曲的计划里。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两人开着一辆破旧面包车,缓缓停在 KtV 门口不远处,昏暗灯光将车身隐没在街角阴影里。
赵洪盛眼睛直勾勾盯着 KtV 大门,双手不安地在方向盘上摩挲,嗫嚅道:“老陈,真要干这事儿?这可是犯法的……”老陈瞪他一眼,啐道:“都到这份上了,你怂啥?想想咱公司那些停工的机器、等着发钱的工人,不干就等着喝西北风!绑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打生桩一了百了,工地顺了,公司活了,谁还追究这过程?”赵洪盛咬咬牙,不再言语,眼神却依旧慌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一群衣着光鲜、青春洋溢的女孩嬉笑着走出 KtV,簇拥着中间那位娇艳如花、打扮精致的女孩,正是敌对老板的千金。老陈瞬间精神抖擞,推开车门低声喝道:“走!”两人佯装醉酒路人,摇摇晃晃朝女孩们靠近,待距离合适,老陈使个眼色,两人猛地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麻袋和乙醚手帕,如恶狼扑食般冲向女孩。
女孩们惊恐尖叫,现场乱作一团,保安匆忙赶来却被赵洪盛挥舞的棍棒吓退几步。眨眼间,老陈将麻袋套在女孩头上,赵洪盛捂住她口鼻,强效乙醚迅速起效,女孩软绵绵倒下,被他们合力拖进面包车,扬尘而去。
车子一路狂飙驶向偏僻工地,女孩在麻袋里微弱挣扎,每一下都像重锤砸在两人良心上,可欲望和执念让他们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抵达工地,月光惨白,照得满地建材阴森狰狞。老陈把女孩扛到那块“闹邪”的地基旁,颤抖着手准备绳索,赵洪盛则在旁挖土坑,铁锹碰撞泥土声音格外刺耳。
就在此时,林宇因放心不下工地,临时赶来巡查,车灯晃过,照见这罪恶一幕。他震惊得呆立当场,旋即怒吼:“你们疯了吗?!快住手!
老陈和赵洪盛把麻袋里不停挣扎的女孩粗暴地扔到面包车后座,林宇脸色惨白地跟着跳上车,心脏狂跳如雷。车子如疯兽般朝着工地疾驰,女孩的哭喊声在狭小空间内撞得四处回响。
“闭嘴!再叫把你扔这儿!”老陈红着眼回头嘶吼,可女孩哪肯听话,声嘶力竭地求救,双手双脚在麻袋里狂蹬乱踹。突然,一脚精准踢中林宇裆部,剧痛瞬间爆开,林宇“嗷”地惨叫,蜷缩在地,冷汗如雨下,眼前金星直冒。
“妈的!”赵洪盛怒骂着,伸手想去捂住女孩嘴让她消停,却被女孩咬了一口,他疼得甩手。老陈见状更怒,方向盘打得歪扭,差点撞上路旁电线杆。“这小妮子属疯狗的!”
林宇强忍着钻心疼痛,咬牙道:“别乱来!到工地也不准胡作非为。”声音因疼痛而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老陈和赵洪盛虽满心恼火,却也被林宇这股劲儿震住,没再吭声。
工地大门在望,生锈铁门在夜色里张着黑洞洞大口。车子冲进工地,扬起漫天尘土,在那片“不祥”之地刹住。三人把女孩拖下车,女孩发丝凌乱,满脸泪痕,见周围荒僻死寂,哭得更绝望。
林宇心疼又愧疚,上前想安抚,女孩却像见了恶鬼,拼命往后缩:“别碰我!你们这群坏蛋,会遭报应的!”林宇无奈举起双手:“姑娘,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你,咱先冷静。”转头瞪向老陈和赵洪盛,“把刀放下,咱就吓唬吓唬,真动了手,谁也别想脱罪!”
老陈攥着刀把,指节泛白,喘着粗气:“林总,不打生桩,工地完了,公司也完了!都到这步,没回头路。”林宇挡在女孩身前,直视两人:“有活路!咱找正规风水师化解,或者重新勘探地质,用科学办法,违法犯罪是死路,我绝不许!”
小女孩哭泣着哀求,泪水混着妆容在惨白月光下狼狈不堪:“我是恒辉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求求你们别杀我,我让我爸给你们钱,要多少都行!”老陈和赵洪盛对视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冷笑,那笑里藏着无奈、决绝与疯狂。
老陈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捏起女孩精巧的下巴,声音喑哑:“丫头,这事儿不是钱能解决的。你可知我们一路咋过来的?我、洪盛和林宇,当年就是码头扛包的苦力,我是落魄得被家人扫地出门的败商,洪盛是渔村穷得揭不开锅的小子,林宇也好不到哪儿去,爹妈生病早早没了依靠。可我们不认命,机缘巧合走上走私金属元件的险路,那是提着脑袋在刀口舔血!”
赵洪盛眼眶泛红,接话道:“码头上的风有多冷,集装箱夹缝里熬过的夜有多黑,你这千金大小姐不会懂!为了躲缉私队,跳进过脏污发臭的海水,被礁石划得浑身是伤;为了争货源,跟黑势力打过无数架,肋骨断过、脑袋开花过!就这么一步步,才有了公司今天这点根基。”
老陈站起身,望向工地深处,仿若看见往昔艰辛岁月:“现在公司被卡脖子,工地出事只是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要是垮了,那些跟着咱从码头拼出来的兄弟全得失业,重归穷困潦倒,咱怎么对得起他们?打生桩是邪招,可在我们眼里,是绝境里唯一救命稻草,哪怕它脏了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