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晚上,沈言清不仅跟林砚之讲了很多新奇的事,还让他尝到了很多新奇的食物。
比如可乐、薯片、辣条、蛋糕、巧克力,都是他从未吃过的味道,说不上美味,反正他对吃的一向没有什么要求,但是都挺新奇的。
等他们聊完吃完出来,空间外面的世界才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两人纷纷回到了自己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的沈言清,忽然有一种读书时期,悄摸摸的谈完恋爱两人各自回寝的感觉,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
林砚之情况也没好到哪里,此刻脑海里全是沈言清的各种模样,鲜活的、可爱的、警惕的、放松的,慵懒的,此刻无数个沈言清交替在他脑海出现。
她毫无保留的分享,让林砚之觉得。他们只觉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好似更近了一步,他喜欢这样逐步靠近的感觉。
苏苏麻麻的,像是被晨间的一缕微风抚过心脏。
第二天一大早,沈言清先是去探了探招娣额头的温度,人还没醒,好在烧终于是退下去了,一家人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直到下午,招娣慢悠悠的转醒过来。
待她气色稍微缓和一点后,众人这才问询其昏倒的原因。
原来当天她跟刘氏断绝关系后,是准备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找点什么活计好养活自己的。
奈何身上伤势过重她竟然在路边昏倒了,还好沈言清路过,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四伯娘、言清嫂子、砚之哥哥,我求你们别把我送回去,我娘肯定会打死我的。”
说完她竟然不顾伤势准备爬起来向众人跪下,沈言清赶紧按住了她。
林母见她这模样也实在是不忍心,送回去是死路一条,不送回去她一个女孩子她又哪里放得下心。
“娘、砚之,要不就让招娣在我们家吧。你们觉得如何,反正咱家也不缺那点口粮,而且招娣也勤快,以后香皂厂建好了,咱家肯定缺人。”
沈言清知道林母其实想让招娣留下来,但是她不好开口,干脆自己就替她说出来吧,反正之后家里肯定是会缺人的。
“我没有意见,但是言清你考虑过大伯娘那边吗?如果之后招娣伤好了,她会不会将人给要回去,毕竟他们家大部分的活儿都是招娣做的?再怎么说也是她的生母,按照大乾律法,除非她不要这个女儿了,或者把她卖了!否则她随时能要回去。”
林砚之到底理智,先跟大家分析了利弊。
再怎么说林招娣也是一个成熟的劳动力,刘氏哪里舍得就这样把人给放走了,何况两家本来就有恩怨,之后肯定会出幺蛾子。
“是啊,要回去了,怕是招娣又要经常被打得半死了!”
林母也比较忧愁,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有一个办法。不妨......”
“我有一个办法......”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
“言清你先说”林砚之开口道。
沈言清招招手,把大家都聚在一起,然后说了自己的想法。
林砚之望着她,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这是什么该死的默契,连想的办法都是差不多的。
几天后
阮玉那边派人来拿香皂了,虽说这段时间修房子,但是香皂的事情他们是一点也没耽搁,照例是三百个香皂。
一样还是2400两银子,沈言清拿着银子感觉自己不断在朝着目标前进,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林砚之那边除了每天留点时间看看书以及帮林母搅拌之外,基本都是去新房子那边盯着,他要确保每个细节都修得跟言清想的是一样的。
现在荒地都已经锄完了,郑师傅已经带领着大家先修他们的住房。
沈言清不仅房子是用青砖修的,连地板也是,毕竟能享受她是绝不会亏了自己的。
这两天的时间里,沈言清也没有闲着,逢人便说招娣可怜,被自己亲娘打得浑身是伤,是自己好心收留了她,不然招娣早死在外面了。
连村里的一些婶子,路过林家时还进去看过,招娣躺在一张床上,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那奄奄一息的模样看得都令人心疼。
尽管这样,沈言清还是买了很多好药给她,甚至还有识货的婶子,看见碗里还有人参片!
这些东西可贵着呢,哪里是普通人家能够买得起的,这沈言清也是舍得。
林母见不得招娣这模样,想着无论如何还是要告诉刘氏一家的,万一是最后一面呢,这样招娣就算走了,在最后一刻也是有家人陪伴的。
于是她也去过刘氏家门口,两次都在外面声嘶力竭的吼着:
“大嫂,你快把你女儿接回去吧,她发着高热伤口也一直不见好,看样子活不长了,你赶紧接回去见最后一面吧!”
刘氏哪里肯将人接回去,要是死在家里那不是晦气吗?她都听村子里的婶子说了,那丫头躺在床上有气进没气出,那肯定是干不了活了,那就更不用接回家了。
“那赔钱货自己跑出去的,死在外边了都不关我们的事儿,我干嘛把人给接回来啊。”
刘氏说完之后还一直在一旁骂骂咧咧的,说自己命苦,养了这么一个赔钱的丫头片子,到死都没为家里挣过一分钱。
村子里的人听到之后纷纷替招娣惋惜,怎么投生在这样一个家里,简直太可怜了。
但是惋惜归惋惜,这毕竟是别人家里的事儿,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便是阮玉的大婚之日了。
沈言清一大早就起来了,她准备好了礼物便驾着骡车去了镇上。
这大户人家的婚嫁果然是非同凡响,场面宏大壮观。婚宴现场男女皆分开坐的,中间还放了帘子隔开。
沈言清被安排到和阮玉的闺中密友们一起,几位小姐见了她纷纷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沈小姐,好久不见。”其中一位女子开口。
“你该叫沈夫人,忘了玉儿上次说的吗,沈小姐已经成婚了!”另一位小姐打趣道。
“大家平时还是叫我言清吧,这样听着亲切点。”
这副身躯也才十六岁,叫夫人她着实听着别扭。
“言清,你做的香皂可真好用,连我们去阮玉的铺子都不好买呢,你得加紧点做啊,我还想多买点送我的好友们呢。”
“是呢,得亏阮玉每次提前给我们留着,但也只留了一块,要是让我们去铺子买啊,那可抢不过别人呢。”
“各位姐姐们也别急,我最近在建厂房了,之后产量就会提上来了,到时候姐姐们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妹妹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你做的裙子,上次阮妹妹穿的,可是把我羡慕了好久啊!后来我还专门去青衣舍看了,都没有这样款式的裙子!”
这件事儿沈言清倒是没有忘记,只是最近一直都在忙。
“难为姐姐还惦记着,等香皂厂那边的事儿忙完了,我就要开始着手裙子的事儿了,姐姐们再等等!”
没一会儿时间,大家都热火聊天的说起来了,只是沈言清发现刘芸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并未加入他们的聊天。
“刘姐姐,你怎么了,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儿似的。”
“还不是那个逃狱的匪徒,这事儿在南怀镇闹得人心惶惶的!刘县令正为这件事头疼呢!芸儿也是担心自己的爹,这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上次来镇上看见的告示?这都几天过去了,匪徒还没抓到啊?看来这匪徒着实厉害。
“刘姐姐别担心了,那匪徒孤身一人想必也折腾不出什么花儿来,相信很快就能抓住了。”
“这南怀镇已经搜捕过好几次了,连匪徒的身影都没发现,反倒是害得大家门都不敢出,晚上各家各户更是早早的便熄灯了,根本不敢出来!”
南怀镇就这么大,地毯式的搜索都搜不到,沈言清怀疑这个匪徒是不是已经逃窜出去了?
如果出了镇上,沈言清猜测他很有可能躲到了附近的山上。
山上很容易藏匿踪迹的,古代又不像现代,有热成像技术,还有无人机,一旦躲进了山里基本是踪迹难寻。
她想了一下,这里最大的山就是然乌山,之前在杏花村碰上野猪的山就是属于然乌山一脉的,包括向榆村的后山,都是属于然乌山。
然乌山属于是一大片山脉,一座山连着一座山,绵延成一片,中间坐落着几个村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回去之后还是要告诉家里人还有村长,让大家早做防范。
众人安慰了一番刘芸,婚宴结束之后沈言清向各位姐妹告辞,并再三保证会尽快将重心转移到裙子之上,果然不管哪个朝代,爱美皆是女人们的天性。
想到匪徒之事,虽说自己不一定那么倒霉能碰上,毕竟这概率还是挺小的,但是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于是她赶紧到铁匠铺买了几把刀剑,家里面唯一的成年男性劳动力还坐着轮椅,可谓是老弱病残都占齐了。
回到家时工人们已经吃完饭去上工了,因为自己要去参加婚宴,所以直接把做饭的事儿交给了二伯娘。
二伯办事果然厉害,跟着自己做了几天现在就能独揽大旗了!灶房此刻已经被收拾干净,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