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凝的手指紧紧扣住张景昀的衣领，仿佛要将那布料生生撕裂。
她猛地一拽，张景昀的身体被硬生生从地上提起，像一只无力的提线木偶。
下一刻，苏亦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火焰。
她低头俯视着张景昀，声音冷得像冰，却又带着一丝扭曲的愉悦：“张景昀，你知道当时你掉进暗道失去意识躺在我身边时，我多想一剑杀了你吗？”
张景昀的呼吸微微急促，苏亦凝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痛苦或悔恨，然而她什么也没找到。这让她心中的怒火更加炽烈。
“可是我没有这样做。”苏亦凝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压抑的狂热，“我强忍着这股杀意，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样杀掉你，实在太便宜你了。”
她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几乎要嵌入张景昀的皮肤，“我要把这些年受的苦，十倍百倍偿还给你。”
“为了能好好折磨你，我那时还替你包扎好了伤口。你看……我对你真可谓用尽了心思。”
张景昀情不自禁望向苏亦凝的双眼，那双曾经温柔似水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疯狂的恨意。
他太了解苏亦凝了，早在她还爱着他时，他就知道她是一个异常偏执的女人。她的爱可以炽热到让人窒息，她的恨也同样可以毁灭一切。
“看什么看？”苏亦凝突然感到一阵恼怒，举起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向张景昀的脸，力道之大让张景昀的头猛地偏向一侧，嘴角渗出鲜血。
苏亦凝呼吸愈加急促，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你以为我还会对你心软吗？求饶啊！快点向我求饶，说你自己后悔了，说你自己当年错了！”
苏亦凝拳头再次落下，这一次狠狠砸在他的腹部，张景昀的身体微微蜷缩，但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苏亦凝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这种亲手摧毁自己曾经最珍视的东西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由于秘境崩塌时，柳子晋、张景昀和苏亦凝恰巧在同一区域，所以他们三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
当柳子晋从昏迷中缓缓苏醒，只觉得脑袋昏沉，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环顾四周，震惊的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鹿山。
柳子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后迈开脚步，朝着不远处走去。
没走多久，他便听到了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声。柳子晋心中一紧，禁不住加快了脚步，结果看见了苏亦凝暴揍张景昀的画面。
柳子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忍不住高声喊道：“大师姐，你在干什么呢？”
苏亦凝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柳子晋。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冷冽，似乎刚刚的暴怒并未完全平息。她轻轻甩了甩手腕，语气冷淡地说道：“都是这个家伙，害得我们功亏一篑，如今他落到了我手里，我当然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柳子晋细细一打量，这才发现被苏亦凝抓住的人竟是张景昀，想起唾手可得的《照冥魔功》被林冰之一指轰碎，他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
“天道宗的王八蛋！”柳子晋牙齿咬得咯吱响，他找不到林冰之，无法将那份愤怒直接发泄在那个罪魁祸首身上，于是眼前的张景昀，就成了他唯一的发泄口。
柳子晋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苏亦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师姐，你说得对，我们天魔宗筹划许久的事情，全毁在了他和林冰之身上。我们绝不能饶了他！”
柳子晋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日在秘境中的情景，他冷笑数声，讥讽道：“呵呵……张景昀啊张景昀！你在秘境不是挺嚣张的吗？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话音一落，柳子晋便迈步走向张景昀，拳头紧握，准备狠狠打出一拳，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怒火。
可就在他的拳头即将碰到张景昀的那一瞬，苏亦凝突然伸手打断了他的动作。
柳子晋感受到肩膀传来的痛觉，诧异地看着苏亦凝，“师姐，你这是干什么？”
苏亦凝仿佛一只护食的狐狸，死死护在张景昀身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他是我的，只有我才能折磨他，除了我，谁也不准碰他！”
柳子晋闻言微微一愣，他发现苏亦凝此刻的神情与平时有些不同，似乎多了几分疯狂与执拗。
柳子晋皱了皱眉头，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多想，“张景昀是师姐你抓住的，他是你的战利品，师弟我确实不该插手，还请师姐见谅。”
苏亦凝见柳子晋退让，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此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现过于激动了，所以故意放缓了语气，“我……我实在太恨张景昀了，所以刚刚才……”
“我明白！”柳子晋目光透过薄雾，落在远处朦胧的山影上。他有些不甘的说道：“张景昀屡次和师姐你作对，你恨他是应该的，只是……我们的计划落了空，还继续待在鹿山吗？”
苏亦凝思索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还是先回宗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