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轻轻地把我抱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他的动作很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他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拿起安全带,绕过我的身体,仔细地为我系好,那专注的神情就像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事一样。
随后,他转身回到驾驶座。
这时,希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打开后座车门,利落地坐了进去。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车内的氛围似乎变得更加凝重。希莱语气冷静得像一潭深水,提议道:“去我的医院吧,那里有不少治疗外伤的药。”
我此时的思绪还陷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中,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里面,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艾萨克刚才那如煞神般的模样,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在我的脑海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不停地在我眼前闪现。
以前,我一直抗拒这个看似阳光的男人,现在想来,我的潜意识真是敏锐。
他就像隐藏在暗处的猎豹,看似无害,实则充满了危险。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忍不住转过头,目光落在他那刀削般凌厉又俊美的侧脸上。那线条分明的轮廓,在车内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冷峻。
恰好前面是红灯,车子缓缓停下。
艾萨克转过头看向我,瞬间恢复了以往温和的模样,满脸疑惑地问我:“凌风,你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我像是被他的眼神烫到了一般,连忙摇头,试图把脑子里那些杂乱的想法都甩出去,“没什么,没什么。”
然后急忙转过脸去,手不自觉地捏紧安全带,再也不敢看他。
他像是能看穿我的心思,眼睛重新看向前方,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我刚刚吓到你了吧?”
不等我回答,他又接着说:“还记得我跟你讲过我高中辍学的事吗?”我微微点头,示意着我还记得。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曾经辍学两年,去了打了地下黑拳。”
他像是在解释刚才的冲动行为,“我不小心把瑞安当成了地下场的对手,所以出手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
说完,他又用一种略带憧憬和悲伤的语气说道:“我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拳击手,可这个梦想大概要与我无缘了。哥哥在医院当医生,而毕业后,继承和管理庞大家业的重担就要落在我身上了,到时候我就彻底失去自由了。”
我静静地听着,其实我不想知道这些,因为我心里清楚,对他了解得越多,对我来说就越不利,就像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会让我更难摆脱他。
我欣赏他们的某些方面,可他们偶尔表现出来的强势,真的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他们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财富和地位,似乎过着无忧无虑、令人艳羡的生活。
然而此时此刻,当我真正走近他的世界,倾听他的心声时,才发现原来他们也并不是如表面那般光鲜亮丽,同样背负着诸多烦恼。
这一刻,我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很快,车子到达了医院门口。
我急忙解开安全带,生怕艾萨克又好心肠的过来要抱我,我实在难以招架他的热情。
可没想到,我一只脚刚踏出车门,艾萨克就再次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夜晚已经像一块黑色的绸缎般笼罩了大地,医院门口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挣脱不开,只好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希望能避开旁人的目光,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这狼狈又尴尬的样子。
他抱着我来到了希莱的办公室,然后轻轻地把我放在沙发上。希莱看着我,语气不容置疑地说:“先把衣服都脱了吧,我看看有没有伤。”
他的话就像一颗炸弹,在我耳边炸开,我浑身一僵,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算了吧,你把药给我,我回家自己涂就行。”
希莱眉头一皱,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你不给我看看伤势,我怎么知道你伤得有多重,怎么给你开药?”
我心里暗暗叫苦,从来没见过如此霸道的医生。可转念一想,大家都是男的,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们也是出于关心我的伤势。
我逼着自己放松下来,按照他的指令,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动作慢得像蜗牛爬。
他们两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我根本不敢看他们的视线,只能背对着他们。
终于把衣服都脱掉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转过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犹如豺狼虎豹般贪婪的眼神,但眨了下眼睛,那种眼神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好像一直都很淡定。
希莱拿起药箱,提到了我面前,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瓶药膏。
我坐到沙发上,身体触碰到凉飕飕的空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希莱突然站起身,朝办公桌走去。而艾萨克拿起那支药膏。
这时,希莱走过来,把他那件白色大褂罩在我身上,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那味道浓烈得像是要把我整个包裹起来,仿佛全身都被他的气息笼罩了。
我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味道,但有了这件大褂,确实比刚才赤裸裸地面对他们要好一些。
艾萨克低着头,他温热的指尖每次不经意地触碰到我的肌肤,都会像电流一样,引发我身体一阵颤栗。
随后艾萨克则拿起棉签,细心地蘸着药水,轻轻涂在我的脸颊上。
这几十分钟对我来说,简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我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