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所说,首富的脑袋上一定有一个陨石坑。”余培中肯评价。
孟坚低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我们上错花轿了?”
余培放下盖头,叹了口气:“还有一种可能,肖桃琪没说实话,她本就想把白桐雪另嫁他人,不过,我觉得还是我上错了花轿。”
孟坚反应了一下才把肖桃琪和姬妈妈对上号,点点头:“如果肖桃琪撒谎,那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她的演技不如旭哥。”
孟坚哈哈:“王海旭听到你这么说一定高兴得痛哭流涕。”
说话间,迎亲队伍距离河岸越来越近,缥缈歌声也越发清晰。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这首辞主旨是讲河伯与神女的爱情。”
“嗯。”
“你说给我戴绿帽子那位会不会就是河伯?”
余培:“……”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河伯河神这种野神最喜欢借手中那点权势对平头百姓威逼利诱给他献祭小姑娘小伙子,特别是你这种纯情无知的,是阴沟里的老变态的最爱。”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诶?怎么还不信呢?我和你说,我有强烈的预感!”
那是不相信吗?我怎么就成老变态的最爱了!?
孟坚的预感其实是对的,余培妄想的水景房没有出现,倒是有幸目睹了河伯建在水下的翡翠宫。
质地清透的翡翠材质,隔开河水,在河底构建出一处庞大的干湿分离体系。
“这么多玉石,敲下来强化做题工具应该会很爽。”
余培从轿帘缝儿看了眼上方的翡翠穹顶:“我不确定这些玉石有没有强化的功能,但我确定,你敢敲下来一块,我们今天就要葬身河底。”
“我是孟坚,我会游泳,我救你啊。”说完孟坚嘴角轻挑,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余培啪一下把盖头撂下,懒得和孟坚扯淡。
迎亲队伍进入玉石翡翠宫之后,行进的速度明显减慢,而且越来越慢,直至停下不再前进。
花轿轰然落地,余培猝不及防,趔趄着从花轿中摔出去,正撞进一个略温的怀抱。
孟坚双手穿过余培腰间,将人半提半抱起来。
余培稳住身形之后,意识到此刻他和孟坚的姿势,立马从孟坚胸前退了出来。
此地无银地用目光扫视花轿周围,余培倒还真发现了什么。
“抬轿的和迎亲的那些面具人呢?”
对上余培疑惑的视线,孟坚无奈:“我一直盯着他们,预感到他们越走越慢肯定会有变故,但没想到他们会在同一时间同时消失,的确令人措手不及。”
余培点头,明白幸运的是孟坚身手敏捷,才第一时间接住从花轿中跌落出来的他。
花轿落在翡翠穹顶的正下方,四周广阔无拦,除了余培和孟坚,不见半个人影。
孟坚嘶声疑惑:“娶亲不见宾客就算了,怎么连新郎和司仪都不见踪影?”
“也许在别的地方等着咱们去送死呢。”
孟坚:“……”
虽是玩笑话,不过余培认为,想要搞明白此时所处的境遇,站在原地坐以待毙是不行的。
“那边好像有路,我过去看看。”说着余培已经采取行动了。
孟坚环顾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很快追上余培。
两人一起来到那条路。掩在幻彩琉璃影壁之后的,是一条通往幽暗的走廊,走廊狭长不见尽头,似乎暗藏着某种凶险和危机。
“确定要我进去?”孟坚环抱双臂目光明灭地看着余培。
余培皱起眉头:“你也可以选择不进去。”
“你可别后悔。”
余培莫名其妙回视了一眼孟坚,低声说了句“神经病”,转头径自走向幽暗的走廊。
“贸然进去会很疼。”孟坚促狭的声线自余培身后传来。
余培没明白孟坚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碍他给孟坚下诊断:“有病!”
“那医生觉得我该吃什么药?”孟坚的声音顷刻就到了余培耳后。
余培强忍着没去揉自己有些发痒的耳朵,冷哼道:“绝症,无药可医。”
孟坚轻笑:“胡说,明明药就在眼前。”
余培:“……”
“你就是我的……唔?”
孟坚瞪着眼睛看着回头把他嘴巴捂住的余培,目光中满是控诉。
“我说了,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孟坚:“……”
孟坚唇动了动,一只手抬起试图把唇上的封印拿开,却见余培一根手指竖在口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同时目光示意一侧。
孟坚顺着余培的示意看向侧前方,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随即眉眼弯弯,无声微笑。
余培收回目光便对上孟坚眉目含笑的模样,不明白这个大病号又犯什么病。
手心处突然湿滑温热的触感一扫而过,余培浑身一僵,接着连忙把手从孟坚嘴上收回来,怒视孟坚:“你——”
这回换孟坚捂余培的嘴了:“别说话,你看那边。”
余培顺着孟坚的目光看过去,啥也没有。
“你说刚才那个黑影是什么?”
余培:“……”
“诶?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余培手指头戳了戳孟坚捂着他嘴的手,孟坚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你看我这记性,”说完恋恋不舍地把手挪开,笑眯眯又道,“这回你说。”
“不知道。”余培干巴巴扔下三个字,快速朝着刚才黑影消失的地方走去。
走到目标地,余培只在墙壁上发现一幅绘制古装美人的画卷,除此之外并没有门或者暗道一类。
余培的注意力放在美人画卷上,相似的画卷走廊两边的墙壁上随处可见,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孟坚伸手翻看画卷:“纸张不错,人物略显粗糙,”然后目光在画中美人和余培之间打了个来回,末了品评道,“还没有你耐看。”
余培瞪了孟坚一眼,而后目光回到画卷:“刚才消失的影子,会不会就是画中这个女人?”
孟坚沉吟点头:“以这个程序的套路,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你是对的。”
“烧了它?”余培面无表情,瞳仁漆黑,蕴藏恶意。
孟坚挑眉:“好主意。”
俩人玩儿得最熟的就是放火,孟坚说完便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符纸倏地自燃,接着熊熊火苗就送到画卷的下方,只要再接近一寸,画卷就会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