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艺地伺候完皇上沐浴之后,便匆匆忙忙地冲洗了一番。
待她回到寝宫时,却发现原本应该在此处的皇上不见了踪影。
如艺轻声唤道:“锦桃,皇上呢?”
锦桃赶忙上前,躬身回答道:“回娘娘,皇上刚才去看望皇子了。您是没瞧见啊,那皇上看皇子睡觉的模样,就跟看自己心爱的情人似的,满脸都是宠溺和温柔呢。”
听到这里,如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哎呀,你这小丫头可真是口无遮拦!要是这番话被皇上给听了去,恐怕少不了一顿板子哟!”
锦桃一听,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小心翼翼地往门外瞅了一眼,然后默默地退到了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就在这时,皇上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进门,便看到如艺宛如一朵刚刚出水的芙蓉般,静静地坐在床边,正专注地穿针引线,那娴静温婉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皇上走上前去,轻轻握住如艺的手,柔声道:“朕的爱妃啊,每次来都见你不是在绣花便是在做衣裳。
这些衣物自有宫人们操持,爱妃又何必如此辛苦劳累呢?”
如艺微微一笑,回应道:“皇上,妾身不过是在闲暇之时,以此来打发时间罢了。况且,能为皇上亲手做点什么,妾身心里也是欢喜的。”
皇上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锦桃,吩咐道:“锦桃,日后可要多留意着你家主子,切莫再让她夜里还这般操劳动针线了。”
“是,奴婢遵命。”锦桃应了一声,随即拿起桌上的针线,缓缓退出房间,并顺手将房门轻轻地合上了。
此时,屋内只剩下皇上与如艺二人。如艺起身走到皇上面前,福了福身,柔声说道:“皇上,就让臣妾伺候您歇息吧。”说罢,她伸出玉手,轻轻地扶着皇上向床榻走去……
天光刚刚泛起一丝微弱的亮光,整个皇宫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如艺轻手轻脚地走进寝宫,小心翼翼地伺候皇上起床穿衣。
她轻柔地展开那件华丽的龙袍,仔细地帮皇上穿戴整齐,并细心地系好了腰带。
“皇上,时辰到了,您该出门上朝了,德福公公已经在外候着了。”如艺轻声说道。
皇上微微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递给如艺,语气郑重地叮嘱道:“收好它,关键时刻它能护你与承熙周全。”
如艺满心狐疑地接过牌子,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牌子不知是用何种神秘材质制成,正面雕刻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栩栩如生;而背面则是一朵娇艳欲滴的梅花,傲雪凌霜。
“这块令牌可不简单,持有它便可以调动青竹及其麾下之人。”皇上补充解释道。
如艺心中一惊,她深知青竹在宫中的地位和势力。
如此重要的令牌交到自己手中,意味着皇上对她和承熙的重视与关爱。
“谢皇上隆恩!臣妾定当妥善保管此令牌。”尽管一开始她本能地想要推辞,但一想到有了这块令牌不仅能保障自身安全,更是能为孩子遮风挡雨,让他平安成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作为母亲,她首先要为孩子着想,哪怕这份恩赐有些沉重,她也无法拒绝。
得到令牌后的如艺不敢耽搁,立刻吩咐宫人们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迁往新的宫殿。
一时间,云霞院内忙碌异常,宫女们穿梭于各个房间,有条不紊地整理衣物、首饰等物品。
不多时,所有需要迁移的东西都已收拾妥当。
随后,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推着装满行李的车子,缓缓朝着新宫殿进发。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处宫殿中的柳如烟听到宫女前来禀报,说是二皇子如今交由如艺抚养。
听闻这个消息,柳如烟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惊讶之色,入宫已然三年有余,尤其是近发生的事,已将她曾经的棱角渐渐磨平。
锦绣宫距离乾龙殿非常近,这可是德福公公精心挑选的位置呢!
其目的自然是为了方便圣上随时能够前来探望孩子,不仅如此,离紫云宫同样不算太远。
走进锦绣宫,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早已被宫人收拾得妥妥当当的景象。
宫内的景色美不胜收,各种各样的花朵争奇斗艳,红的像火、粉的似霞、白的若雪……微风轻拂,阵阵花香扑鼻而来,令人陶醉不已。
就在如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宫女们收拾物品的时候,活泼可爱的承熙和温柔娴静的佩兰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如同两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在锦绣宫里奔跑嬉戏起来。
他们这儿瞅瞅、那儿瞧瞧,对每一处角落都充满了好奇与喜爱之情。
而紧跟在后面的拂柳,此刻对于如艺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心存抵触了。
毕竟,她曾经的主子淑妃已然离去,如今她所侍奉的新主人变成了芳仪娘娘。
然而,尽管如此,拂柳却始终没有将承熙真正视为自己的主子。
在她心中,承熙不过是一个能助她飞黄腾达、步步高升的工具罢了。
就在她发愣出神的短短片刻之间,承熙和佩兰就像两道闪电一般迅速地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眨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她的心猛地一沉,瞬间被恐惧所笼罩,额头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回过神来后,她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迈开脚步,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奋力追赶而去。
一路上,她心急如焚,当拂柳终于气喘吁吁地找到承熙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心疼不已。
只见承熙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掩面,放声大哭着。
晶莹的泪水从他的手指缝间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很快就糊满了他那张原本清秀可爱的小脸。
此时的承熙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助和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拂柳快步走到承熙身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佩兰小姐,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呀?为何会哭得这般伤心?”
佩兰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刚才……刚才有两个宫女路过这里,她们小声议论着,说什么‘姑姑就是因为承熙才死掉的,如果不是因为承熙,姑姑根本就不会死,而且还说是芳仪害怕了姑姑’之类的话。”
听到这番话,拂柳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她深知是自己一时的疏忽导致了这场意外,心中懊悔不已。
她赶紧走上前去,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承熙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殿下,您别听那两个宫女胡说八道,她们纯粹是在瞎编乱造呢,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然而,承熙却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拂柳,声音颤抖地问道:“拂柳母妃,我的母妃她真的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吗?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