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宏逸这般言语,荀珠如何能信?
她心中满是忧虑,耐心又恳切地再三追问:“宫三少,你肯定是有心事,不要瞒我。你我二人,若无意外,日后便是要结发为夫妻的,我盼你能对我坦诚,不要将心思都藏在心底。”
宫宏逸神色微变,犹豫片刻,目光闪烁间,仓促寻了个借口,嗫嚅道:“自遇见你之后,我便再未踏入那花楼半步。可这几日,不知怎的,总觉得憋闷得慌,怕是身体都因此有了毛病。”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胡乱的找个理由和借口了。
当然,如果能够壤荀珠心生愧疚,然后把清白之身给了他,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因为这样一来,不管他有没有科举高中,荀珠都要嫁给他。
虽然 这种办法相当卑鄙,但是他走投无路了,他也想科举高中啊........... 甚至冒险去偷试题,可是...........天不如人愿。
听闻此言,荀珠心尖猛地一颤,脸上顿时浮现出愧疚之色,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微微泛白,怯生生道:“既是如此,你……你便去花楼寻个女子,也好舒缓一番。”
“荀小姐,莫要再说这般话。除了你,我此生绝不会再碰其他女子分毫。”
荀珠心中感动如潮,眼眶微微泛红,抿了抿嘴角,缓缓低下头去,没想到宫宏逸愿意为了她守身如玉,宁愿把自己憋出毛病,也不愿意去花楼里。
“时辰也不早了,那你也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先回府了。”
“荀小姐……”宫宏逸心底一紧,一把抓住荀珠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舍,脱口而出:“今晚可以来找你吗?”
“今晚?”荀珠微微一怔,刹那间,一抹绯色迅速爬上脸颊,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
她如何不知宫宏逸深夜来访的意图,心中虽羞涩难抑,可念及自己此生注定要与他结为连理,早晚之事,又有何分别?
这般想着,她含羞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小心点,不要被我尚书府的人发现了。”
宫宏逸听闻,眼眸瞬间亮若星辰,欣喜若狂,忙不迭地点头,连声道:“我定会小心,万不会叫人察觉。”
夜色如墨,尚书府静悄悄的。
荀珠饮下一碗汤药后,便一直局促地坐在铜镜前。
她的手指微微发颤,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梳理着如墨般的长发,目光始终停留在镜中自己的面容上。
铜镜里,她的眼眸,满是不安与期待,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还是个未经世事的黄花大闺女,身子又向来娇弱,一想到今晚即将发生之事,心底便像有只小鹿乱撞,七上八下的。
可她也清楚,宫宏逸是自己的心上人,更是救命恩人,将自己的贞洁托付给他,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有一丝后悔。
须臾,房间的窗子处传来细微响动。
荀珠猛地扭头,只见一个身着尚书府家丁服饰的男子,利落地从窗沿翻跳而下。
烛光摇曳,光影晃动。
她定睛细看,待辨清来人正是宫宏逸时,那颗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嘴角忍不住上扬,于是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双臂紧紧环住宫宏逸,“宫三少...........”
荀珠身着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静静伫立在摇曳的烛火旁。烛光闪烁,映照出她那婀娜曼妙的身姿。
她本就生得极为标致,眉眼间尽是温婉与灵秀。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自幼体弱多病,一步三咳,那柔弱的模样,好似风中随时会凋零的花瓣。
若不是这恼人的病症,以她的容貌才情,怕是上门求亲的人早已将门槛踏破。
可如今,众人却都对她避之不及,皆因忌惮她这孱弱的身子,生怕娶进门后,没几日便香消玉殒,更别提绵延子嗣、传宗接代了。
宫宏逸整个人都看直了眼,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荀珠那白皙如玉的脸蛋,随后,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缓缓俯身亲了上去。
荀珠的身子猛地一颤,一颗心好似揣了只小鹿般,怦怦直跳。
她紧张得浑身微微发抖,毕竟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事情,恐惧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宫三少……”
“别怕,荀小姐,我定会娶你,许你一生周全。”
“可是……我的身体太弱,我怕……”
“我会很温柔的,定不会弄疼你。要是你觉得难受,只管叫我,我便停下来。”
听着宫宏逸这般体贴入微的话语,荀珠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关爱与呵护。
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众人皆知她体弱,却总是对她冷嘲热讽,从未有人像宫宏逸这般,在意她的感受。
这般想着,她攥紧了拳头,暗暗给自己鼓劲,而后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宫宏逸。
片刻后,两人相拥着缓缓走向床榻。
帷幔悠悠落下,将这一室的柔情蜜意悄然掩于其中 。
一夜过去了。
荀珠全身都疼得就像是散架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初尝云雨,她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甜蜜,反而全都是痛苦,或许............说因为她身体太虚弱了,毕竟昨天晚上的时候她昏迷了三次........
她连忙看向身旁,早就已经没有了宫宏逸的身影。
估计是担心被人发现,所以在夜里的时候就悄悄的走了,那个时候,她陷入了昏迷之中,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不过.........
她温柔滴抚摸着宫宏逸枕过地地方,满是爱意。
过不了多久,她便能够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了。
春和景明,日光明媚,暖煦的阳光倾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姜琳手捧着精心熬制的汤羹,袅袅婷婷地踏入御膳房。
那汤羹还氤氲着热气。
权寒州见她进来,眼中瞬间盈满笑意,心底似有蜜意流淌。
他迫不及待地起身,长臂一伸,将姜琳轻柔地抱坐在自己腿上,“琳儿这般关心我,我真是最幸福的帝王。”
姜琳微微垂眸,笑了笑,须臾,她抬眸,目光澄澈地望向权寒州,轻声说道:“皇上,其实我是有一件事要说,我想着回姜府一趟。”
权寒州闻言,身子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愕然,紧接着,不舍与眷恋如潮水般在眼底翻涌。
他缓缓将脑袋靠在姜琳的肩头,深深吸着她脖颈间散发出的幽幽香气,声音低沉而缱绻:“琳儿,你要离开多久?若去得太久,我定会思念成疾。”
“不过是短短几日罢了。”
“几日?”
“我也难以确定。但皇上莫要忧心,这几日期间,诸多名门千金小姐都会进宫赏花,您不妨去御花园走走,与她们游玩一番,便不会觉着无聊了。”
权寒州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心猛地一揪,苦涩与难受交织。
他坐直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掐住姜琳的下颚,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与质问:“你可是想让我纳几个妃子,如此你才会开心?”
“皇上,自古以来,帝王皆有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况且依规矩还要选秀,那些选进来的秀女,自然是要有名分地位的。皇上,您不能只守着我一人。”
姜琳垂眸,很心虚,实际上,她是对承担繁衍皇室血脉之事心怀忐忑,才出此言语。
权寒州怎么也没想到,姜琳竟如此直白地承认。
他难过到了极点,猛地俯身,霸道而急切地吻住姜琳,似要将满心的委屈与不甘都融入这一吻中,那吻激烈而滚烫,仿佛要将姜琳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
姜琳想要反抗都没有力气,只能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吻来片刻后,权寒州直勾勾地盯着姜琳的眼睛,“你还要我纳妃吗?”
“皇上............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皇家的子嗣耽误不得。”
姜琳刚说完这句话,权寒州又吻了上来,而且这一次比刚刚更加的霸道,她的呼吸都快要被掠夺了,脸颊也泛起一阵红潮,无奈之下,她只能求饶,“不纳妃了.......... 皇上你不能纳妃........”
闻言,权寒州这才心满意足,他搂着姜琳的腰肢,低声说:“你回去之后,尽快办完事情就回来,我一个人在这深宫之中,等你。”
光是听这番话,倒是觉得他很委屈。
姜琳轻声嗯了一下,然后以不打扰为借口,便告退了。
离开御书房,她回椒房殿里叫宫女们简单的收拾一下东西。
等到她要走的时候,小冷匆匆忙忙地赶来了,见状,她十分好奇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难道权寒州出尔反尔,突然不让她出宫了??
“姜小姐,皇上担心你这次出宫会遇到危险,特地让我们贴身保护你,你放心吧,我们并不会影响你,我们会一直躲在暗中,你不用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