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跟着殷晨走进殷家老宅,那雕梁画栋的门庭,简直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美术馆都气派。
门口一排站得笔直的佣人,像极了电视剧里走出来的,这阵仗,直接让她的小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聚光灯锁定,每走一步都自带慢镜头特效。
刚踏进门槛,夏瑶就感觉空气好像凝固了,不是那种“今天天气真好”的清新感,而是一股混合着审视、好奇,还有一丝丝不屑的微妙气场,像一团看不见的,黏糊糊地缠住了她。
众人的目光,如同x光扫描仪,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夏瑶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待价而沽的艺术品,被这些人里里外外打量个遍。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嘴角扯出一个完美却略显僵硬的笑容。
殷晨回过头,对着夏瑶温柔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安抚,也带着一丝骄傲。
可还没等这笑容完全展开,一个饱含威严的冷淡女声,就如同自带消音器般,打断了这短暂的温馨:“晨儿,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小画家?”
夏瑶顺着声音看去,一位穿着暗红色旗袍的老太太,正坐在客厅主位上,手里转着一串佛珠,目光锐利如鹰。
她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夏瑶瞬间感觉自己像个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奶奶,这是夏瑶。”殷晨连忙介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殷晨奶奶“嗯”了一声,眼神依旧停留在夏瑶身上,像是在仔细研究一件古董,语气不咸不淡:“小姑娘,你的画我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你这画画的本事,对我们殷家有什么用处?”
这问题,直接把夏瑶问懵了。
她的大脑瞬间当机,就像是电脑突然中了病毒,卡顿得厉害。
她知道豪门家族注重利益,但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一时间,她竟然找不到任何合适的回答,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
周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像极了隔夜的咖啡,苦涩又难以下咽。
夏瑶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北极冰窟,冻得她手脚冰凉。
她咽了咽口水,试图解释,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响起:“哎呦,奶奶,您这话说的,人家小姑娘搞艺术的嘛,能有什么用?能给咱们殷家带来多少实际的利润呢?哈哈哈……”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瞬间让夏瑶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背后一阵阵发凉。
她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意味,那眼神,就像盯着猎物的狼。
夏瑶感觉,这绝对是宫斗剧的开场。
殷晨的叔叔,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男人,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清脆的响声,像是在宣告一场无形的审判。
“侄媳妇,哦不,夏小姐,我们殷家家大业大,生意上的事情,可容不得半点闪失。你搞艺术,我也不懂,只希望你别影响了我们家的生意就好。”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地割着夏瑶的心。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贴上“外人”标签的局外人,那种格格不入的失落感,像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周围人的目光,仿佛都在无声地说着: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空气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夏瑶感觉自己的头顶仿佛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脸上挂着营业式的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叔叔,您说笑了。艺术嘛,虽然不能直接产生经济效益,但是它能提升一个家族的文化底蕴和形象。想必,殷家也不希望被别人说成是只知道赚钱的土财主吧?”
她这话,不软不硬,带着一丝丝的锐利,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殷晨见状,也赶紧站出来为夏瑶撑腰:“叔叔,您就放心吧,夏瑶她很有分寸的。”
殷晨奶奶,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太太,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夏瑶感受到奶奶的语气缓和,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也终于松了一些。
她像一个刚经历完一场大考的学生,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周围的气氛,也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一丝轻松的氛围开始在小范围内蔓延。
就在夏瑶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可以好好放松的时候,她看到殷晨叔叔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而坐在她身边的殷晨,却突然握紧了她的手。
殷晨的手温暖有力,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驱散了夏瑶心中的寒意。
她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激与爱意,那眼神,比蜜糖还要甜腻。
两人之间,一股温情的氛围,像涓涓细流般流淌,在略显压抑的空气中,开出一朵小小的花。
“哟,夏小姐,听说你家境普通啊?”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像一颗老鼠屎,掉进了这锅浓稠的蜜糖粥里。
说话的是殷晨的远房亲戚,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脸上涂满了脂粉,像个移动的调色盘。
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像是在打量一件廉价的商品。
夏瑶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承认道:“李阿姨,您说得没错,我出身普通,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正是因为出身普通,我才更懂得努力的意义。”她语气平静,不卑不亢,像一颗闪耀的小星星,在众人的注视下,熠熠生辉。
众人对她的反应感到意外,惊讶的氛围像涟漪般散开。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投来赞赏的目光,还有人,像李亲戚一样,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晚宴结束后,殷晨奶奶叫住夏瑶,慈祥地说:“孩子,今晚辛苦你了。陈管家,带夏小姐去客房休息。”
夏瑶跟着陈管家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客房前。
陈管家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狭小破旧,只有一张窄小的单人床,墙角的壁纸也已经剥落,露出了斑驳的墙面。
这与殷家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紧张的氛围再次升起,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夏瑶笼罩。
“夏小姐,您今晚就住这儿吧。”陈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条件简陋了一些,还请您多担待。”
夏瑶看着这间狭小的房间,没有抱怨,只是淡淡一笑:“……”